再說安諧兒這邊,她正準備躺在椅子上睡下,卻不料一群暗衛突然闖入,將她重重包圍。她柳眉一挑,不滿地癟了癟嘴。
安予明你什么意思,我哪里招你惹你了,干嘛處處與我作對,現在是想將我抓去審問嗎?真搞不明白我到底什么地方犯錯了需要您老親自派人抓去審問?真是的,我自穿到這個古代來之后,你就一直不待見我,究竟是幾個意思!
“怎么回事?你們為何擅闖本公主的房間?”她厲聲質問道。
暗衛頭兒絲毫不把她的質問放在眼里,在他的心里,自然是皇上最大。他走上前,沒有半點恭敬地說道:“九公主,臣奉皇上之命,請九公主隨臣一同去金鈦殿面見皇上。”
安諧兒冷笑,也不回答,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還請九公主不要讓臣為難。”暗衛頭兒一皺眉,這個九公主真不討人喜歡。
“為難?開玩笑吧,本公主何時為難你了?再說了,你一個小小的暗衛頭兒,我才不屑于為難你呢。”安諧兒調皮地眨眨眼,眼中滿是戲謔,“你哪里有資格讓我為難你?”
暗衛頭兒氣急,可偏偏她說的又都是實話,他的確沒有資格讓她為難他。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樂,道:“九公主,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別怪臣用強的了!”說罷,他揮揮手,一個暗衛便閃到安諧兒身后,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繩子,安諧兒只是一下沒反應過來,雙手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安諧兒撇了撇嘴巴,有必要嘛,她才十歲哩,雖說這身體里的靈魂不止十歲吧……
“既然你早有準備,又何必跟本公主多說廢話。”
她冷冷地說完,站起身來,走到暗衛頭兒的身旁,用唇語說了句話,暗衛頭兒心頭一驚,不安感頓起。
今晚以后,你的尸體將會被拋尸荒野。
這是什么意思?是說他會死?暗衛頭兒慌了,但仔細一想九公主只是個小孩子,或許只是嚇唬他的也說不定呢,算了不管了。
安諧兒將他眼中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在心中冷哼一聲,皇上的暗衛,也不過如此,這么怕死,真不知道是如何成為暗衛的。
“松綁,本公主自己會走,這么綁著,本公主不舒服。”安諧兒厭惡地說著,雖然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解開這個繩子,但是在這么多人面前還是不好暴露,只好讓這些討厭的家伙來替自己松綁了。
“好,松綁。”
呼,她的手終于得到解放了。安諧兒甩甩手,看著自己被繩子勒紅的小手,眼眸中一道殺意閃過,隨即恢復平靜。
“皇上可又說為何找本公主?”在去金鈦殿的路上,安諧兒開口問道。
“這,恕臣無可奉告。”
安諧兒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他告訴她,反正等下就知道了,她也不急,安予明這人深愛著琉漣,不可能將她殺死。
若是她死了,他就休想再讓琉漣理他!
與此同時,于琉漣明明身處夢鄉之中,卻不舒服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
在安諧兒踏進金鈦殿的瞬間,一個奏折突然飛出,她瞇了瞇眼,硬生生挨了這頓打。
血,從她的頭頂,緩緩流下……
“安諧兒,你可知罪!”安予明還嫌不夠氣,還想扔,但礙于邊上有許多人看著還是算了,畢竟安諧兒才十歲。
“我沒罪,又怎知?”安諧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不怕他用大刑伺候她,但她怕死,不過只要有琉漣在,她就絕不會死。
安予明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她這一句話,無疑是將他的怒火再次挑了起來。他一拍桌子,怒道:“你是誰派來潛在于琉漣身旁的?居然潛了這么久,你的演戲能力真不差!竟連于琉漣都騙過了!”
“不好意思,沒有任何人派我潛在這里,再說了,你怎么也不動腦子想想,誰有資格派我?我又為何要潛在琉漣姐姐身旁?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如此糊涂,連證據也不找,就妄自定罪,這讓百姓們如何信服?”
安諧兒也有些激動了,但僅僅只是語氣快了一些,臉上并沒有顯露出來。
這讓安予明疑心更重,按理說一個才十歲的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是絕不會這么平靜的,絕對會哭哭啼啼地說自己不是,自己沒罪,可這個安諧兒并沒有如此!
可這一次,安予明的疑心錯了,安諧兒只是單純的想和于琉漣在一起,沒有任何想傷害她的想法,不僅如此,安諧兒還在暗處保護了于琉漣數次。
其他的臣子們已經在議論紛紛,認為安諧兒說的似乎沒錯,可是看皇上那樣子,這事,怕是不會善了。
“哼,你一個小孩子說的話,有什么可信度?皇上,臣認為,應當嚴刑逼供,否則哪一天,她傷了皇后娘娘就不好了!”一個黑心老臣走出來,指指安諧兒,說道。
安諧兒臉一黑,默默地記住了這個老臣的相貌。
“嚴刑逼供?李丞相,你認為她承受得了?”安予明皺皺眉,明顯不同意。
“皇上不是認為她是有意圖接近皇后娘娘的嗎,不嚴刑逼供,她又怎么會說出她的意圖?”李丞相狠狠地說道。
安諧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辯來辯去。安予明啊,你不是心里也想對我嚴刑逼供嗎?干什么這么虛偽,我可是都看透了!
“愛卿這么說,朕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這樣吧,先施輕邢,來人,帶下去,鞭刑!”
安諧兒扯了扯嘴角,鞭打,那還算輕邢?那重刑是什么,那什么梳釘嗎?
“這,皇上,臣覺得,不妥,不妥啊。”有幾個老臣為國家著想,站了出來,搖搖頭說道。
“哦?朕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安予明殺氣頓起,身旁的寒意更重。
老臣們嚇得半死,但內心里仍然是國家為重,便接著道:“皇上,您這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了,怕是,會引起民憤啊。”
民憤,民憤,又是民憤!方才皇后也對他說若不管沈璃漠的話會引起民憤,怎么這一次他處置安諧兒也會引起民憤了!
“無妨,那隨便按個罪名便是。”
安諧兒的心冷了,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琉漣帶出這深宮,否則誰知道哪一天這家伙膩了,一下下令斬了琉漣怎么辦!多危險!
愛情這東西,在古代權貴人的心里,只是為了利益,就算當初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女子,但若是那個女子毫無用途,他們也不會娶她為妻。
哼,打心里鄙視這重男輕女的心理!安諧兒冷哼一聲。
“這……萬一九公主忍受不了,在受刑中去了,可怎么辦?”那些忠臣們還是不愿放棄。
“不可能,行刑者自有分寸。”安予明這是鐵了心要給安諧兒上邢,說罷,擺了擺手,“各位愛卿都不用說了,來人,將安諧兒拖下去,鞭刑!”
天,原本是晴朗的,原本萬里無云,可是,因安予明的這一句話,而突變,只聽“轟隆”一聲過后,大雨傾盆而下。
雷聲不斷,百姓惶恐。
“天有不測風云哪。今年本應是旱年,卻下了幾次大雨。真是奇怪,奇怪哪!”人人都在說,這是不好的預兆,說不定幾日以后衷城便會出大事。
于琉漣動了動眼皮,忽的睜開,猛地坐了起來,看著窗外的大雨,心中不安感頓起,掀開被子,這才發現這里似乎是諧兒的房間,那諧兒呢?“諧兒,諧兒?”
她慌了,也顧不上梳理自己,赤著腳奔到門外,無奈被大雨阻擋了去路,她只好沿著屋檐走,一邊走一邊喊:“諧兒!諧兒你在哪里,不要嚇姐姐!”
她的聲音,被雷聲覆蓋,落葉殿外的人,根本聽不到絲毫。
“怎么回事……我記得,我是懷疑諧兒,然后去問,然后就暈倒了……唉,怎么能懷疑諧兒呢?她才十歲,說不定,被我的話弄傷心了,就跑出去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于琉漣責怪著自己,卻聽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她的心,猛的一緊!
諧兒,是諧兒的聲音!
那個方向……金鈦殿?
于琉漣瞳孔緊縮,也不管此刻正下著傾盆大雨,一頭沖進雨中,直奔金鈦殿!
“啊——”行刑者殘忍地將鞭子一下一下打在安諧兒的身上。安諧兒四肢被捆,無法動彈,只好咬牙忍著這劇痛。
其實,這鞭子對安諧兒來說,并不是太疼,她之所以叫這么大聲,表現得這么痛苦,是因為,她想琉漣聽到,然后趕來,然后……就不用她多說了吧。
安予明其實聽得心也是一抽一抽的,畢竟安諧兒也是他的妹妹,他又怎么可能冷酷到無動于衷地聽著自己妹妹受刑?
可是,為了于琉漣,他不得不這么做,否則,說不定將來會是一大禍患!
“諧兒!!”
聽著這撕心裂肺的聲音,安予明只感覺心忽的一空,他循聲望去,只見于琉漣正披頭散發,全身上上下下都是濕的,很明顯,是冒著大雨一路跑過來的。
“皇……皇后?你怎么會來?”安予明暗道不好,早知道方才就堵住安諧兒的嘴巴行刑了,這下好了,將皇后招來了!
于琉漣卻看也不看他,驚恐地睜大眼,撲到安諧兒的身上,看著諧兒身上的傷痕,眼淚如洪水般從她的眼睛里奔馳而出。
“諧兒,諧兒你怎么樣了……”她慌張地檢查著安諧兒的傷,發現那一條條傷痕都是狠狠地打的,一直打到了皮開肉綻……
安諧兒緩緩抬眸,看見于琉漣美麗的臉,干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扯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出現在她滿是傷痕的臉上,讓于琉漣恍然有隔世之感,心更是痛了,要是諧兒只是哭還不會這樣,可是,最會讓人心疼的,就是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卻硬要扯出一個笑容,告訴別人:她沒事。
于琉漣淚如雨下,臉色蒼白,看得安予明心疼極了,可是他明白,他今日傷了安諧兒,且被于琉漣親眼抓到,這件事情,絕不會善了!
“姐姐,你終于來了……”安諧兒看著安予明矛盾的樣子,心里開心得不得了,但外表上卻裝得柔柔弱弱,沒辦法,誰讓琉漣疑心太容易起了呢。
“傻孩子,為什么不告訴姐姐一聲,就獨自走了呢?若是我再晚點起來,你是不是就撐不住了……”于琉漣抽泣著說道。
安諧兒回她一笑,沒有說話,她會告訴琉漣這點小傷根本要不了她的命嗎?
算了,還是不說了,免得自己被說為怪物。
畢竟哪有一個十歲小孩將鞭刑說為小傷的?
“皇后……”自于琉漣進金鈦殿起,安予明就沒有說過話,因為他插不上話。可他沒想到,他才剛開口,就被于琉漣冷冷打斷,“皇上,若是無事找臣妾,看恕臣妾無法奉陪了,臣妾現在需要帶諧兒去看大夫。”
安予明狠狠地一蹙眉,琉漣她,是不是誤會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松開諧兒!”于琉漣冷冷呵斥道。
行刑者回過神來,聽了于琉漣的話,傻傻地點了點頭,忙解開了捆住安諧兒四肢的鐵鏈。安諧兒沒了支柱,身子一軟倒了下來,被于琉漣輕輕抱住。
“姐姐,我沒事,不用看大夫的……”
“還說傻話!姐姐不是瞎子,你都傷得這么嚴重了,還勉強自己!”于琉漣皺眉道,轉身快步走出了金鈦殿。
至始至終,于琉漣都沒看過安予明一眼。
看著于琉漣雖狼狽但風采依舊的背影,安予明后悔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懷疑安諧兒,為什么要聽李丞相的話,為什么要對安諧兒行刑……
可是,世間,哪有后悔藥!
豎日凌晨,安予明還沒踏進落葉殿,就聽見了落葉殿里歡快的笑聲,他挑了挑眉,走了進去,卻發現于琉漣和安諧兒正坐在軟椅上,邊談邊笑,甚是開心。
他忽然有些不敢去面對于琉漣了,他能想象于琉漣看見他時冰冷的表情,就算不是冰冷,也絕對不是喜悅。
他暗惱,自己昨日為什么會那么沒理智。
安諧兒其實早就發現安予明來了,但是她不打算告訴于琉漣,她雙手撐著腦袋,微笑著和于琉漣說話,半點不提安予明。
最后,安予明還是決定見于琉漣,開玩笑,現在不見,難道以后都要躲著了?
“諧兒,我和你說,我小時候甚至還……”于琉漣根本就沒發現有人進了落葉殿,笑著想說自己小時候搞笑的事,在安予明開口道了一聲“皇后”后,她的笑容凝住了,說話聲也戛然而止。
安諧兒瞇了瞇眼,鄙夷地看向安予明,他不知道琉漣姐姐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嘛,還來落葉殿,是存心找罵嗎?
那一瞬間,沒有半點聲音,就連一片樹葉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于琉漣毫不掩飾眼里的冰冷,她冷哼一聲,轉過頭,對安諧兒說道:“諧兒,我們進去說。”
“好。”安諧兒偷笑,偷偷對安予明豎了個中指,要你沒事打我,這下好啦,琉漣姐姐不想理你啦!
而此刻的安予明早已愣住,根本沒有看到安諧兒的小動作。
琉漣……
……果然還是誤會了么?
春,本應該是柔和溫暖的,可不知為何,落葉殿里,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片冰寒。
安予明站在院子中,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苦澀至極。琉漣這是不打算再理他了嗎?她為了安諧兒就不愿理他了嗎?可是她為什么不仔細想想,他為什么要對安諧兒上邢,就是因為怕她受傷啊!
他就那樣佇立在風中,既不打算推門,也不打算離開。
“琉漣姐姐,我認為,我們要么讓他進來,要么就直接趕他走吧,我看他那表情,呃,怕是站這里站一天都不為過啊。我覺得吧,我的想法是很正確的。”安諧兒有些無奈地扶額,對冷冰冰的于琉漣說道。
于琉漣神色微緩,看著安諧兒,微微皺眉,“諧兒,你要知道,他差點要了你的命。就為你的這條命,我絕對不能就這么原諒他。”
安諧兒心一暖,雖然早就知道琉漣是因為她而不理安予明的,但琉漣姐姐臉色嚴肅地親口說出來時,還是很開心。
“那么就是說琉漣姐姐心里有打算?”安諧兒問道。
“打算?怎么可能。”于琉漣立馬否認,隨后又道:“我要看看他有沒有道歉的誠意,若是沒有,那一輩子不理也罷。”
安諧兒心下一驚,真的是沒想到琉漣會為了她而說出這種話。一輩子,琉漣知道那有多長嗎?她在現代也只活到了十七歲,就因任務沒完成被炸死了,然后就穿到這小小公主身上來了。
說回來,這公主這么小就被這宮里人給毒死了,真的是好可憐……
安諧兒垂下眸,默默地同情著這身體以前的主人。
“琉漣姐姐,討厭鬼現在還在外面呢,你不怕他聽到?”
“怕什么,再說我已經壓低聲音了,他聽不到,聽到了又如何。”
“……也對哦。”安諧兒擦了擦汗,道。琉漣以為壓低聲音安予明就聽不到了嗎?未免太天真了。哦,琉漣本就是這么天真嘛。
與此同時,門外的安予明已經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齒,琉漣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簡直不敢相信,琉漣會為了那個安諧兒而說出一輩子不理他的話!他在她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她曾經說過,他把她當作一個可愛可丟的寵物,所以她生氣了;那她把他又當作什么?怕是,連寵物都不如吧!可是,她生氣,他擔憂;他生氣……怕是沒人擔憂吧!
“稟報皇上!”一個暗衛忽然出現在安予明身后,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說道。
安予明此時心情很是不好,哪里還有好臉色給暗衛看?他揮了揮手,示意暗衛繼續說下去。
“皇上,觴陌他,失蹤了!”暗衛明顯很著急,開玩笑,他們的頭兒失蹤了能不著急嗎?他還不至于殘忍到無血無淚的地步,他還是人呢!
安予明皺了皺眉,觴陌怎么會失蹤?他不是自己最信任的暗衛嘛,就是因為他實力強才信任他,沒想到居然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怎么回事?”
“就在今早,我們才發現頭兒失蹤了,但是據可靠消息,昨天晚上12點,頭兒出去了一下,也沒和我們說,我們以為他是去如廁,就沒太在意,結果……頭兒竟然不見了!”
“哦?”安予明危險地瞇了瞇鳳眼,是誰膽子這么大,敢在皇宮中行兇?“看來他昨晚便去了。”
暗衛嚇得臉色慘白,什么,頭兒死了?不,不是吧!
安諧兒將主仆二人的對話聽得明明白白,悄然地勾起了唇,清澈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于琉漣身子抖了抖,安諧兒察覺到了,挑了挑眉,輕輕拍了拍于琉漣的手,小聲說道:“姐姐,你的善良用錯地方了。你應該要區分,哪些人該死,哪些人不該死。”
“什……什么?諧兒你說什么?”于琉漣并沒有聽太清,而安諧兒此時也已經懶得說了,說多了反而會引起琉漣的疑心,還是算了吧,“沒什么,姐姐,你聽錯了。”
于琉漣以為自己真的聽錯了,微笑著點點頭,不想再去管外面的事情,便和安諧兒說起別的話題來。
安予明抿了抿唇,看了看房門,嘆了口氣,走出落葉殿,面無表情,不怒自威。
“派人去搜查觴陌的下落!”
“是,皇上!”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望向落葉殿的門口。他多希望,此刻那里站了一位一身素衣的女子,見他回過頭,微微一笑……
可是,那里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苦澀地閉上眼,原來在琉漣心里,他還不如一個安諧兒重要,她對他的信任,居然不如她對安諧兒的信任。
這就是朕的皇后?呵!
他不再留戀,毫不猶豫地上了轎,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地吩咐道:“起駕珠蘭殿!”
“起駕珠蘭殿——”
那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如魔鬼之聲傳入于琉漣的耳里,她的瞳孔猛地一縮,身子忽然不穩地向前撲去!
“姐姐!”還好安諧兒眼疾手快,很險地接住了于琉漣,這才使于琉漣沒有狼狽地摔倒在地。于琉漣拼命地搖頭,怎么會,他怎么會,他怎么可以,他明知她不打算理他了,他還去別的妃子的宮殿,是何居心?
他是開始打算廢了她這個不聽話的皇后了嗎?
這個想法在于琉漣的腦內一閃而過,然后便煙消云散了。但原因并不是于琉漣信任安予明,而是于琉漣不敢想象,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龍椅上,對她一揮袖,說:“從今天開始,于琉漣皇后之位,廢除!”
如果,如果這想象成真,于琉漣覺得,她就不用活了。
可是,諧兒怎么辦?她才十歲,若自己被廢了,她怕是在這宮中也活不下去太久。
于琉漣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離譜,她哪里知道,安予明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廢了于琉漣,之所以去珠蘭殿,是因為他不滿意蘭妃動不動就裝柔弱的樣子,他這是去和她講明白!
就這樣,兩人之間,誤會加深,間隔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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