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安予明彷徨地看著四周,全身乏力,他將手撐在地上,一使勁,卻發(fā)現(xiàn)站不起來。他的目光里帶著點懼怕,周圍一切都是扭曲的,看起來空靈詭異,且恐怖。
嘩啦嘩啦……
水聲?從何而來?安予明雙眼空洞地望去,卻見原本扭曲的一切忽然變成了清楚的畫面,一個瀑布傾瀉而下,而最令他在意的,就是瀑布之下,那抹身影。
那是一個背影很美的女子。她的三千青絲飄散在身后,身形玲瓏美妙,看得人垂涎欲滴。
那是誰?很熟悉的感覺。
安予明走近她,她似乎被驚到了,回頭一看,長長的睫毛,美麗的眸子,纖細的柳眉,細膩的皮膚,此刻展露無遺。安予明愣愣地看著她,完全不懂回避。
“你是誰?請你離開,我要出來穿衣服了。”女子瞇著眼睛,渾身上下透露出危險的氣息,安予明心里一驚,忙往后退了一步,險險地躲過了女子的攻擊。女子收起劍,不屑地說:“看來你武功也并非多好。出去罷,等下漠兄長來了,看你怎么走。”
漠兄長?安予明一頭霧水,漠兄長是誰?他為什么會突然來到這里?他剛剛明明還在金鈦殿的不是嗎?哦,好像后來太累了,然后……就……怎么樣了來著?
他顫抖著身體,說出來的每個字,也都是顫抖的。
“于琉漣……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你是因為我給你下藥,傷心過度而失憶的嗎?別,你別這樣……走,我?guī)慊厝ィ 闭f著,安予明就拉住于琉漣的手,準備將她拽出來。于琉漣猛地打了他一個巴掌,柳眉微皺,這個人看起來這么君子,沒想到實際上其實是個無賴?沒看到她沒穿衣服嗎!
“我不認識你——所以,也請你走開!就算我失憶以前認識你,那也只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于琉漣把話說得很絕,因為她隱隱感到自己內(nèi)息有些不對勁,她,好像對面前這個人很排斥。
安予明僵硬了身子,最終,他苦笑著嘆息了一聲,她給他的那個巴掌,看起來是那么的痛,可是他一點都沒感覺到痛,這說明什么?
——只是個夢,而已。
——可是,這真的只是個夢嗎?琉漣,真的沒有失憶嗎?如果現(xiàn)實中見面,她真的,不會這么陌生地看著他嗎?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于琉漣忽然伸出手來,說了一句:“我知道我以前應該認識你,但是以后,我們就此別過。”說罷,她的身影漸行漸遠,安予明就是想抓也抓不到。
“琉漣!”他猛地一起身,粗喘著氣,看著眼前害怕的宮女,又看了看周圍,嘆了口氣,果然是夢。
在衷城之外,一座山的一座廟的一間小房間中,于琉漣呆呆地看著前方,內(nèi)心里翻江倒海。
夢里那個人,是誰?
是不是有可能,是她失憶以前的丈夫?
于琉漣臉一紅,自己想到哪里去了,恐怕自己到現(xiàn)在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沈璃漠在門外敲了敲門,在經(jīng)過于琉漣允許后進了屋。于琉漣看著他,心中一時講不出是什么滋味。
“漠兄長,我難道這一輩子就只呆在這里嗎?”于琉漣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沈璃漠放早餐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眼閃著星星眼的于琉漣,垂眸。這個問題,他該怎么回答她?如果不放她出去的話,她會不喜歡他的吧?可如果放她出去,碰到了安予明怎么辦?
“漠兄長?”沈璃漠老半天不回話,于琉漣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下來。難道,她真的……只能呆在這里了嗎?那她,豈不是要悶死。
“啊?哦,琉漣,也不能這么說。只是,你失憶了,我不希望你看到一些會讓你悲傷的人,比如,當今的,皇……”沈璃漠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對她說了。他既不想她失望,又不想她出去,可這又怎么可能?
于琉漣一愣,什么意思?
當今的皇,怎么不說完?難道是皇上?看來,她失憶以前的身份,并不是很簡單啊……
“那,漠兄長,能否告訴我……我,有沒有丈夫?”于琉漣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說出這么一句話。沈璃漠愣在原地,今天的琉漣是怎么了,問出的問題都讓他這么難堪。
于琉漣吞了吞口水,她的問題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個,漠兄長,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的……反正我失憶了不是嘛。”
沈璃漠搖搖頭,遲早她也會離開他的,她不是一個耐得住的人,就算是他囚禁住她,她也可以逃離,更何況,他不想囚禁她——既然如此,還不如告訴她的好。“你有丈夫,你的丈夫,叫安予明。”
安予明?
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很陌生啊……也難怪了。于琉漣點點頭,不再追問,只是望向窗外,眼神微微一凝。
“桃花?”于琉漣站起身來,走到窗口前,摘下一枝桃花,看了又看,最后,毫不憐惜地扔到窗外,“怎么都敗落了?”
那枝粉里帶黑的桃花狠狠地摔到地上,一片片桃花瓣散落一地,那桃花的花蕊,支離破碎。
沈璃漠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不是最喜歡桃花的嗎?桃花敗落了,她不是應該……憐惜的嗎?為什么,會這么直接地將那桃花給扔了,是因為她失憶以前受了刺激所以由愛變恨,開始增恨桃花了嗎?
也是,他以前一直想問,她為什么喜歡桃花,桃花的花語,不是愛情的奴隸嗎?可是,一直都沒問出口。
他以前不明白,為什么還會有人喜歡桃花,現(xiàn)在他明白了,以前的琉漣,怕是,不清楚,桃花的花語吧。
“不知道呢,可能因為水土問題吧……”沈璃漠苦笑,原來他想太多了。原本是看琉漣挺喜歡桃花所以才種過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安予明,你究竟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才導致琉漣如此?
水土問題嗎?于琉漣挑眉,心想,我覺得這里水土挺好的啊……
“琉漣,吃飯吧,吃晚飯,我們繼續(xù)去練習。”沈璃漠很聰明地岔開話題。
“哦,好。”于琉漣雖然清楚沈璃漠是想轉(zhuǎn)移話題,但她也很配合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拿起勺子,攪了攪碗里的粥,張張嘴道:“漠兄長,這個粥……怎么會白里透黑啊,該不會是糊了吧。”
“……”
這一天,陰雨霏霏,那一滴一滴的雨灑在安予明的身上,如刺,如針。
通靈鳥不明白主人為什么看起來心情這么不好,也懶得明白,伸了個懶腰,躺進暖暖的小屋里,準備睡覺。誰知,安予明冷不防地將它一把提起,一雙鳳眸冷冷地盯著它。它好像預知到了什么,吱吱地叫喚起來。
“歿劊,歿隴國,歿隴國送來的禮物,該殺!”
安予明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邊加大手中的力道。通靈鳥一開始還只是掙扎,最后,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他嫌棄地將它丟到地上,道:“來人,將此鳥扔出去,扔得越遠越好——最好給屠夫剁了!”
侍衛(wèi)們皆不解地看著對方,皇上為什么和一只鳥過不去?而且那只鳥很像那只通靈鳥啊……皇上這是怎么了?
“怎么,聽不懂朕的話?朕剛剛說了什么沒聽明白?”安予明背過身,斜視著底下的幾個侍衛(wèi),寒氣彌漫在空氣之中,凍得侍衛(wèi)一抖,隨即一個膽大點的侍衛(wèi)接過安予明的話,抱拳道:“皇上,這不是歿隴國送來的通靈鳥嗎?請皇上三思啊。”
安予明咬牙切齒,就是因為它是歿隴國送來的通靈鳥才該殺!“你的話,似乎太多了。”
侍衛(wèi)一頭冷汗,匆忙告辭離去。
“現(xiàn)在的軍隊有些潰不成軍,這樣怎么能戰(zhàn)得勝歿隴國?究竟怎樣才可以提高志氣呢?”安予明手抱著腦袋,腦子混亂成一團。以前在這個時候,總是有那么一個人,走到他旁邊,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沒事,還有我陪著你,皇上。
可是現(xiàn)在,那個人去了哪里?
他堂堂安隴國皇上,一顆心居然因為一個女人而亂蹦。
“來人——備兵,一個月后進攻歿隴國!”安予明發(fā)瘋似的大喊道,蘭妃正想進來的腳停在空中,然后回過神來,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道:“皇上,皇上不可啊皇上!現(xiàn)在安隴國未必打得過歿隴國,歿隴國暗地里已經(jīng)拉了許多小國家了!”蘭妃來著金鈦殿就是想和安予明說這個消息,誰知一進來就聽到安予明的胡言亂語,自然嚇得不輕。
是嗎?安予明愣了愣,冷靜了一點,仔細思考著這其中的利弊。
“皇上,三思,一定要三思啊!您難道希望,安隴國就這樣葬入虎口嗎?”蘭妃以前就算內(nèi)心再急,外表上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火燒眉毛之際,她也不想再裝矜持了:“安隴國好不容易堅持這么多年,不能就在您的手中慘敗他國啊!”
安予明原本應該因為她那不敬的話而生氣,但此時此刻他也不想為一些無聊的事情生氣了,最令他生氣的,便是這么大的安隴國竟然奈何不了一個小小歿隴國!
“不過,皇上,如果要士兵振奮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花費要多一些。”蘭妃挑了挑眉說道,雙手環(huán)腰,哪里還有半點妃子的模樣。安予明看了看她,亦挑眉,她會有什么辦法?“花費多一些無妨,只要朕達得到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蘭妃疑惑,也懶得問,只是道:“皇上,現(xiàn)在金銀短缺,如果給軍里每一個人發(fā)比銀子,他們豈不是會很高興?高興了,軍心自然也就振奮了,自然也就愿意為你做事了。”
這個辦法,聽起來似乎不錯,但是每個軍人都發(fā),國庫里沒那么多錢……
安予明黑了臉,道:“這個似乎不行,我們有幾十萬大軍,沒那么銀子。”
“可以找百姓們要,或者上朝時找大臣。”蘭妃笑了笑,這個應該不用她多說皇上就可以明白吧?果然安予明一點就通,拍掌道:“妙!正好最近國庫短缺,不就可以找那些銀子多得沒地方放的那些大臣么?蘭妃,如果此次行可以成功,你的功勞必不可少!”
那是自然。蘭妃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面上卻是笑容淡淡。這個后宮她不打算再待下去了,既然皇上說會獎勵她,那么,她要求皇上照顧蘭桓桓,也就是朱梅,總可以吧……
夜未央,惆悵落滿窗。
“唉,什么時候,我才能離開這座廟呢?雖然知道人間雖繁華卻也很危險,但是,我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受騙的對吧……”于琉漣雙手撐著腦袋自言自語,沈璃漠在門外聽得有夠無語。對吧?這么不肯定,她還想去人間。
于琉漣嘆了口氣,呆呆地看著前方,腦海里浮現(xiàn)出安諧兒的模樣……
安予明決定用國庫的資金來輔助軍隊一事,全國轟動。老百姓們無一不高興得蹦起來,以為皇上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該將軍隊培養(yǎng)好。但是安予明所做之事的背后目的,誰又能知曉。
“咕嘟咕嘟……”一酒樓內(nèi),一身紫衣滿臉淚痕的毅墨頹廢地躺在桌子上。周圍的客人無不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都想著,這人,怎的這樣奇怪。
毅墨卻懶得管其他人的目光,他現(xiàn)在腦子很亂,很亂。
琉漣,你,真的,走了嗎?
“這位客官,您已經(jīng)喝了太多的酒了,再喝下去可能會導致——”小二剛想再勸毅墨別喝太多酒,喝太多了這種名叫“陰情酒”的酒,會致命的,可是卻被毅墨狠狠地打斷了話:“閉嘴!”
小二無奈,只好雙眼緊盯著毅墨喝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也想喝。
“怎么又沒了?”毅墨惱火地將酒罐子砸碎,對小二吼道:“來人,再打一罐!”
小二為難了,如果在這個酒樓出了事,他也罪責難逃,可是這個主子一看起來就是個不善的人,他該怎么抉擇?這時,毅墨兇狠的眼神向他射來,他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說:“好的好的,客官稍等片刻便好!”
毅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小二松了口氣,跑下樓,卻因為毅墨一句陰森森的話而差點失足摔下樓梯:“我警告你,如果你想逃,不給我酒,你這一輩子,包括你的家人,都完了。”
小二嚇得不輕,點頭點頭再點頭,才一臉滄桑地跑了下去。唉,這是哪來的客人啊,怎的這么難照顧——
毅墨神色迷離地看著天花板,只覺得那些花紋漸漸化為了于琉漣的臉。琉漣,琉漣,琉漣,琉漣……
他腦海中的于琉漣,有著全天下都無法比擬的美貌,有著勝于常人的才識。所以,于琉漣在他心中,是永遠無法消除的存在。
即使,那個人,已經(jīng)走了。
“琉漣,你究竟是因為什么事,而觸怒了皇上……”毅墨痛苦地閉上眼睛,他什么都不是,既不是那些權(quán)貴弟子,也不是什么嘩諧宮弟子——他只是一介凡人,一個非常非常平凡的人。
他什么都做不了。
“琉漣……我討厭我的身份……”
他因為對方是皇上就害怕了,不敢上前與之對抗。
“與身份比起來,我更討厭……我的懦弱……”
他趴在桌子上痛哭,其他人不知該如何是好。很多人選擇下樓——因為,不關(guān)他們的事。
卻有一個女孩不一樣,她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走到毅墨面前,戳了戳,問道:“大哥哥,你有什么苦難難以言說嗎?不要自棄,不要再喝那種酒了,否則,你會死的。”說到最后,她的眼睛閃了閃,似乎有些害怕。
毅墨看了一眼她,不在意地轉(zhuǎn)過頭,卻還是回了話:“不關(guān)你的事,你走開,如果那酒會致命,就讓我死好了,不要管我!你管我你只會遭遇不幸!”
女孩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說道:“怎么能這樣說?”
“惠惠,你又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來的嗎,等下又發(fā)病!”
“啊,姐姐?”女孩嚇了一大跳,呆呆地看著面前比她只大一點點的女子,眨眨眼,“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你不是出門了嗎?怎么又折回來了?”
女子看起來很是生氣,原本漂亮的臉蛋因為生氣而變得扭曲,女孩縮了縮身子,眼神略帶害怕地看著她。
“唉,算了!”女子嘆了口氣,牽起女孩的小手,看了眼毅墨,嫌棄地撇撇嘴巴,悄聲對女孩說:“惠惠,以后不要理這種人,說不定他是想騙取你的同情心。我們走吧,惠惠以后一定要聽話哦,不要再亂跑出來了。”說完,她在女孩的右臉上砸吧一口,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女孩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仍然躺在那里的毅墨,大大的瞳孔中浮現(xiàn)同情。
這種神情恰好被毅墨給看見了,他苦笑一聲,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淪落到一個小女孩都會同情的地步了嗎?究竟是為何,他會如此呢?
啊啊,還不是因為你,琉漣。
“再見。”女孩揮了揮手,盡管她知道他不會回答她,但她還是想對他說一聲,再見。
毅墨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嘆一聲道:“小女孩,對我這種人,應該不是說再見,而是說,再也不見。”說罷,他起身,翻過欄桿,人影就不見了。小女孩愣住,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就被女子連拖帶扯地牽走了。
風吹沙,終成淚,肝腸寸斷。
“唉……沈璃漠那家伙,真的打算一輩子將于琉漣鎖在身邊?雖然我不贊同于琉漣和安予明在一起,但他們倆在一起我亦不贊同啊。可是,和我在一起,我最不贊同。”
安諧兒一身素衣,一邊看自己的弟子們練武,一邊想著于琉漣和沈璃漠的事情。
毅歆一直在她身后跟著,聽到了她聲音細小的自語,有些不解,宮主的話中出現(xiàn)了三個人,一個是于琉漣,一個是沈璃漠,一個是安予明。
可,這三個人有關(guān)聯(lián)嗎?
他越想越不明白了,索性不再思考,只是安靜地看著面前沉思的安諧兒。
風吹起,安諧兒的發(fā)絲輕輕飄揚,從毅歆的角度看,安諧兒的側(cè)面,很是美麗。雖然還有一點嬰兒肥,但,已經(jīng)算是美人胚子了。
“毅歆,看什么呢,這么入神?本宮主有這么好看?待哪天,我,呸,本宮主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包你滿意!”安諧兒不滿地說道,毅歆瞬間驚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這個,宮主,你說的好地方是什么?”
好地方啊。安諧兒壞笑,“自然就是好地方。”
她沒邏輯的語言,毅歆一句也聽不懂。毅歆撓頭,安諧兒卻忽然說道:“這樣。我,呸,本宮主帶你下山看看那好地方可好?”
“啊,可以可以。自然可以。”毅歆先是一愣,隨后高興得不知跟個什么樣。安諧兒聳聳肩,他干嘛這么高興,這又不是約會。
“好——那你可不要反悔!”安諧兒伸出手來,說道。
“反悔?”毅歆又是一愣,隨即也伸出手握住安諧兒的手,堅定道:“不會的!”
安諧兒的手,冰冰涼涼的,卻很是柔軟,毅歆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她。
安諧兒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看了眼正在努力練習的弟子們,欣慰地一笑,袖子一揮,人已經(jīng)到了操場之上。毅歆嚇了一跳,慌忙跟上。
“咦,這不是宮主嘛,宮主好!”
“竟然見到宮主了,好激動!宮主好!”
“激動什么……宮主帶了面紗。宮主好。”
“好。”安諧兒冷冷地拋下一句,便搖了搖手,面色冰冷,這些弟子,太大驚小怪了,她不過是從這里借過一下而已,為什么要將她圍起來:“都散了——否則,人人蹲馬步一天!休息一下就再罰!”
這個懲罰太可怕,以至于所有人都乖乖閉嘴,乖乖練功去了。
毅歆擦擦汗,宮主可真是……不是她要走這里的嘛,還要罰別人額,他還是不要再腹誹了,再腹誹會被宮主的眼神瞪死的……
安諧兒瞪了毅歆一眼之后就懶得再管身后的人了,干脆地丟下一句“你跟得上來就跟得上來,跟不上來就等著今晚罰跪!”,人便直接消失了。毅歆“啊”了一聲,四周看看,天吶,宮主到哪里去了!宮主的速度,他怎么可能跟得上啊啊啊!
“額,毅歆師兄和宮主兩個人在干什么?”一個女弟子一臉疑惑地看著毅歆遠去的背影,“該不會是在比賽吧?”
她剛一說完,就遭來一個男弟子的白眼,男弟子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是絕對不可能。但是我覺得吧,他們倆人,很有希望?”
……
“就你會瞎說!我要告訴宮主去!”女弟子怒道,靠之,他有什么資格白她一眼?他說的話,明顯更不靠譜!
男弟子一聽,慌了神,這要是傳到宮主耳中還怎么了得!連忙捂住女弟子的嘴,女弟子胳膊一撞他的腰,他立刻蹲下身來“哎喲哎喲”起來。女弟子則哈哈大笑。
其他人無語地看著這對兄妹,他們能不能就別八卦?
居然連師兄和宮主在一起的事情都能八卦,也是刁刁的啊!
“各位,你們……是真的想蹲一天馬步還是怎的呢?”安諧兒詭異的聲音忽然響起,嚇得男弟子和女弟子魂都飛了,其他人也嚇得不輕,忙做事或者練功去了。
宮主的怒氣,他們,承受不起,實在承受不起呀!
“哼,你們幾個,膽子也真是大了——居然連師兄我和宮主也敢議論?新華,弗如,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就等著被罰!”不一會兒,毅歆隱帶怒氣的聲音也悠悠傳來,男弟子和女弟子一聽,差點嚇暈了過去。
天,他們今天,闖禍了,真的闖禍了啊!宮主和師兄都給他們得罪了!
眾人看著他們二人,并沒有人幸災樂禍,也沒有人出言嘲諷,只是面帶同情地繼續(xù)忙別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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