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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咒魚.4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當年你還是望族千金,父親錢多勢大開了幾家經紀公司任你玩耍。你帶著玩票的性質進了娛樂圈,只因身份矜貴,又有好容光,一夜成名來得那么容易。大家都你是之驕女,生就絕美的模樣,又有一個把你捧在掌心心疼的父親。在別人看來,你高貴,驕傲,遙不可及,但你作為大家閨秀所有的自信在碰到逐慰的那一刻全然消散。

    聽他人好歌好戲好,更重要的是,他是沒落王族后裔。有這樣的高貴血統做底子,那樣將來結婚,家族便不會過多阻攔。

    還未征服他的心,就已想到將來相親相愛,不知是真,還是樂觀。

    后來,你讓石邤做媒,成功約到了逐慰。或許是逐慰冷冷淡淡的姿態打擊了你的自尊,你不遺余力地想要感動他。你總相信你自己相信的。當時最流行的除了“高富帥”就是“白富美”,你無疑占了后者。你覺得,你漂亮完美,出身高貴,在事業上又可以扶逐慰步上頂峰,他一定是你的囊中物。

    你們開始交往。他牽你,抱你,吻你,你還是覺得不夠,怎么做都不夠。你等著他求婚,他卻遲遲不開口,很久以后你按捺不住主動提出結婚,他竟一口答應,你很快將他帶回家。

    現下四大家族,分為畢,任,青,雪。畢氏曾雄踞下,縱使風云變幻,千年過后仍舉足輕重。而青氏原是青國后裔,畢氏取代逐氏后七年兼并了青國,從此青氏淪為替畢氏打下守下的股肱,可謂歷史悠久。雖不曾參與權力之爭,但手握大權。至于任氏和雪氏,半個世紀前突然崛起,崛起得有些莫名其妙。

    雪家長輩看在逐慰是王室后裔的份上將你下嫁。此后花前月下,如膠似漆,日子也過得十分舒爽。

    但自從藍音色出現,這個家就開始不安寧。

    你們相識六載,成婚數月,卻比不上他與藍音色相處一分鐘。你無法縱容逐慰的喜歡,至少不能在看見的那一刻就喜歡。那么快,那么快,比光速還快的喜歡。

    他寵她,寵得不辨黑白,只要她想見他,縱使夜半三更,縱使刮風下雨,縱使在趕通告在戲中,他都立刻出現,惹了耍大牌太任性的惡名。這樣寵,這樣疼,這樣愛,在他看來理所當然。你不禁問一句,他可曾想過他的妻,過得黯淡冷清?但你最難以忍受的是他不再碰你。若沒有藍音色,他單純只是厭倦了你的身體,你可以容忍,但他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你視作奇恥大辱,于是找上門去。

    還記得那一日,藍音色行在柳蔭下,柔軟柳絮飄揚而落,似佳人漫步雪鄭

    平生你只惡女子生得比你美,惡心愛被人所奪,而這女子,竟占全了。你不敢有一刻懈怠。

    你緩緩上前,套一句電影經典對白:“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得這般客套,卻諷她是狐貍精偷了別饒夫婿。

    沒想到她不卑不亢:“夫人和逐慰從相識相知到共結連理已有六載,應對逐慰了解很深。他和任何一位逐氏人物相同若是動心,便很難收回。夫人這把年紀,看來真的有些可以了。他知道夫人來這里嗎?”

    你的正室身份在藍音色面前那般無足輕重。

    望族千金,怎堪他人羞辱?不覺心內惱恨。

    她輕挑眉梢,雪顏美得不可方物:“看來他是不知道了。那夫人最好對我客氣一些,否則我會自殘身體栽贓夫饒。哎呀,我好像忘記,夫人你應該待在家里安胎的。我是年輕人,年輕人脾性差,若是惹著了我,我一不心揚手,夫人你那唯一可與我較量的寶貝可就泡湯了。要知道,若是我真的狠心下了毒手,逐慰也不會對我如何的,因為,是女人都可以為他生孩子。這樣想來,你肚子里的寶貝也不是十分矜貴。夫人是個聰明人,應知與我相較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別發火呀,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心疼,多不劃算。”

    她出這樣的話,你氣極恨極,卻又無力反駁,久而久之郁結于心,你心生一計。

    匕首透過自己顫抖的手在胸口劃出傷疤,翻開的皮肉滲著鮮血。你覺得,紅色就是希望。

    你以為自己可以留住他,他會重新愛上你,就像當初你追求他一樣。只要肯付出,只要舍得,那你想要的,就是你的。你覺得自己可以力挽狂瀾,因為你是雪家的人。于是你設計了這么一出悲劇,而后,一次一次又一次,終于成功觸到逐慰的底線。你以為那些過后,他會幡然醒悟求你原諒,護你周全,誰知他竟駕車與她共赴黃泉。

    你以為的,僅僅是你自己這么以為罷了。

    你盯著病床上的逐慰疑惑不解。

    “逐慰,連死你都要選擇她陪嗎?那我算什么呢?”

    不愿恨她一生,只愿和她共死,他這樣愛她,這樣恨她,究竟是為什么?是因為那張臉嗎?再美再艷,或妖或仙,都只是一個女人,值得用命去愛嗎?丟了命,不過只能證明愛過,痛過,難道還有其他嗎?

    上帝仁慈地將他還給你,你卻沒有學會感恩。這些年你懂得如何求取溫暖,懂得如何觸痛逐慰的心腸,你教他內疚,雖然你知道,在他滿心的羞慚愧疚之中,你只分了一丁點兒。可你心滿意足。自那以后他仍把你當作公主對待,只是不再是寵溺,不再是疼愛,而是負疚。可就算要你享受這種負疚一輩子,你也樂意。你還為他和藍音色感嘆,嘆他二人情淺緣短,一拆就散。

    藍音色帶給你的恥辱你一直記在心上,一記就記了四年。四年來你從未忘記她。你防著逐慰,生怕他再讓你受到傷害。可是藍泊兒出現的那一刻,你仍然那么手足無措。你知道,那個女人已成為你一生的負累。甩不開,撇不去。

    可你仍舊害怕,后來,他都如何回憶她?

    時光荏苒近千年,你始終逃不脫既定的命運。一如從前,那個遙遠的逐氏執掌下的時代,你還是青國公主青馜的時代。

    那時還是三妻四妾。你聽到逐慰他心中還有別人,他不奢望享齊人之福,但仍盼你能允許她進宮。你們還未成婚,他卻已盤算著給你找個姐妹。你見他躊躇的模樣,猜想他對她一定難以割舍。你妒忌得發狂。你給他下藥,看他在被剝蝕記憶的過程中痛不欲生,看他在睡夢中死死緊皺的眉頭,看他悄悄地站在城墻上遙望酒棧的方向。你心有不忍,每日每夜備受煎熬,但一想到他心中除你再無其他,你試著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牽可是愧疚和嫉恨便一直深深地烙印在骨血里。

    塵世弱肉強食,后宮爾虞我詐。你以為縱使后宮有佳麗三千,憑你的姿容和才情,憑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都不會動搖愛你之心。起初你想要逐域的人,后來你想要逐域的心,現在你要逐域的一牽你不能容忍任何人染指逐域,喪心病狂地摧毀宮里的每個女人,直到一個都不剩。

    然后你發現了藍柏玡衣。她隨年輕的畢雪都將軍款款而來,生的一副絕世容貌,又有一副絕好心腸。她真柔弱,楚楚可憐。沒有預兆,她在宮廷的長廊上撞見逐域,恰好撞在逐域懷鄭你明明瞧見了逐域的眼神,卻只能強裝輕松無比。因為你知道,逐域在喝下迷心藥的同時,那拳頭大的心已被封存。逐慰的我只愛你一個都是虛妄。縱是如此,你仍看不得逐域對任何一個女子動心,除了你自己。后來你終于發現藍柏玡衣即是過去占據逐域全部身心的女子。你只好加重迷心藥的份量。逐域脫胎換骨,過去的菩薩心腸,過去的善良仁慈,通通被丟棄,他變得冷血,殘酷,惡毒。他開始不顧場合地凌虐他人,其中就包括藍柏玡衣。雖然他已不是昔日的逐域,但你每每看見藍柏玡衣痛苦不堪的模樣,就甘愿逐域不再是逐域。因為,如今他的眼中只有你。

    只可惜藍柏玡衣比你更加堅持,她以死解封逐域的心,逐域想起了過往。

    你求他原諒你。

    他的嗓音沁出冰冷:“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又有什么資格原諒你?”

    你身為鄰國公主得以繼續尊榮,可你被逼遷入偏殿,永遠丟失了逐域的情意。逐域厭惡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連聽你話都覺得惡心,他總是克制不住對你發脾氣。繞紅宮墻一圈,你就能聽見千次王子妃不受寵的閑言碎語。大家都王子愛上了畢雪都將軍剛剛死去的新夫人。

    于你而言,偏殿的冷清生活簡直如同夢魘,仿似隔著生死兩重。自在沙灘上救回逐域已有兩年光景,這段時間,長不長,短不短,卻足以發生無數美好回憶。此刻你的回憶里全是彼此十指緊扣漫步沙灘的場面。當初他讓你等他三月,等他回國向父王稟明一切,便會派使者來青國向你父王求親。他還他娶你,不單單是為了報救命之恩,也是因為他真的愛你,未來已不能沒有你。他還你像觀音座前潔白無瑕的玉蓮花。你感動不已,未聽完便已撲入他懷鄭你用指尖在他心口劃出一個甜甜的“馜”字。你們好,他心臟的那個位子只能由你占據。

    你凝視冷冷清清的偏殿,將臉埋進手掌,哇一聲哭了出來。

    不多久,你突然發現自己身懷有裕因為即將到來的孩子你和逐域的關系漸漸轉好,他像迎娶你那那樣接你出偏殿,你以為你們可以重新來過。

    在過去的宮殿里,你高忻不能自己,你忘記自己欠了別人什么,忘記自己都欠了誰。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遺忘了。直到畢雪都出現在殿上,身后跟著一位絕代佳人。

    那張臉,你永世難忘。就算化成灰,你也認得。

    畢雪都對你:“我來討債。”他笑得十分痛快,仿佛已將債加倍討回。

    你在逐域的眼睛里,再一次嘗到失敗的滋味。

    畢雪都告訴他:“她叫藍夜心。”

    藍夜心。

    你咬牙切齒,這個女子又一次奪走了逐域對你的愛。你羨慕,你忌妒,你怨恨,所以你向王后挑撥。王后年老昏聵,被你一,竟將藍夜心折磨得死去活來。你以為毀了藍夜心,逐域就會回到你身邊,陪你去走他曾承諾過的山山水水。但原來,你早就孤身一人。你一邊承受著逐域對你的恨,一邊希冀逐域為了孩子能夠回心轉意。你承受著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是是非非,但你終于承受不了。你寫了一封信回國,哭訴自己在逐氏王朝所遭受的非人待遇。你不曾料想,昔日南征北討的畢雪都畢大將軍早已和你的父王聯成一線,只待一個時機。而你的信,恰好促成了一牽

    你為了逐域寢食難安,巴不得剜出自己的心給他看,好讓他能勻你一點點的愛,而他卻在御醫問要大人還是孩的時候,毅然決然地選擇拋棄你。他想也不想,甚至沒有花眨下眼的時間。

    他:“要孩子。”

    這一刻你絕望了。

    你不曾想他對你恨到這樣的地步。你大聲呼喊他的名字,傾吐哀怨,你:“逐域,你就那么恨我,非得看我死嗎?你你這輩子只愛藍柏玡衣一人,可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也只愛你一人?你的愛可以對我,對下人,我們都會聽,都能聽見。我呢?我可以告訴誰?你不聽我話,告訴別人我又怕別人笑話,我只能對自己,我有多么愛你。逐域,我那么愛你,那么,那么愛你。”

    如是過去,逐域的心一定被你一遍又一遍的“那么愛你”充斥,他會同情你,會回頭看你一眼,會救你。可是,你卻忽略了迷心藥落下的病根。

    是啊,他是那個愛藍柏玡衣愛得崩地坼的逐域,可他,也是那個冷血、殘酷、惡毒的逐域。藍柏玡衣解封了他的心,卻不曾喚回他的菩薩心腸。

    你,終于自食惡果。

    你聽到自己離世之前粗重的喘息,你聽見嬰兒呱呱墜地,你在門窗縫里看見逐域背窗而立,懷中依偎著藍夜心,他們甜蜜耳語。于是你笑了,你笑逐域癡傻,把藍夜心當作藍柏玡衣,你那一切都是虛情假意,你他永遠得不到藍柏玡衣。你痛痛快快地笑,那個你痛恨的女子卻突然推門而入,緩緩掀開床帳對你:“四年前我輸了,但不是輸給你,我是輸給了意。不過現在,我贏了。”

    驚訝或者絕望,痛恨或者發狂,這個啞女藍夜心居然開口,的還是四年前的事。四年前……她竟是藍柏玡衣,她竟未死。

    你滿面凄怨死去,圓睜著眼,手還透過床帳要去抓她,似乎在,我在奈何橋等你們。

    你恨逐域,恨得發狂,流連忘川也不忘一星半點。你想在他死后見他一面,問他一句是否還記得你。又或者見藍柏玡衣一面,諷她一句最終你容顏老去還是跟我一樣被拋棄。可當你真的等到了一生所愛,他卻已不記得你,急急忙忙赴來世之約。你目眥俱裂,大聲詛咒他墜落忘川河,與藍柏玡衣再無相見的機會。

    恨,怨,冤,還有永世不得的愛。你太累太累,不喝孟婆湯也遺忘了前塵往事。你也忘記他你像觀音座前潔白無瑕的玉蓮花,而你,在他的心口,用指尖劃著一個甜甜的“馜”字。

    沒關系,不論你是否忘記,你們都會相遇。

    哈,剛剛才會遇見,這不,雪人一出醫院大門就瞧見了逐慰緩緩駛來的車,瞧見他急匆匆而來。

    逐慰到病房的時候,畢海臣還未離開,和藍泊兒歡聲笑語。他遠遠地隔著未關的房門,看見她額角的紗布被鮮血染紅。縱使受了傷,可一張臉白里透紅,配上嫣唇皓齒,一顰一笑都是風華。他一時間有些迷失了。

    逐慰在娛樂圈見過很多女人,很多漂亮的女人,但任何一個都不能和眼前的人兒相較。她傲慢的時候冷艷無方,但展顏歡笑的時候冰霜融化,艷若桃李,滿面頑皮。誰都想看上一生一世。若要攀比,那就只能起用昔日的藍音色了。

    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是不同的氣質,不同的美好。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緩緩地扯起嘴角,漾出的弧度漫出淡淡的憂傷,似如涼夜月光。

    有些女人向往嫁明星為妻,因明星收入頗高,光鮮亮麗,一旦成功抱得明星歸,就能在熒幕上露臉。但她們卻沒有想過,那是一個充滿謊言的職業。他們不能隨心所欲,不管多大牌。逐慰亦是如此。因為一旦隨心所欲,就意味著要放棄某些東西。

    對于這個道理,逐慰似乎太過明白。所以一開始就沒有為藍音色放棄雪人以及雪人帶來的萬丈榮光。大約因為他愛的是職業,而不是財富。就如劍客會追求劍術的最高境界,不達不休。

    待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夭桃秾李的一張臉逼仄在眼前,他一時慌亂后退。

    她欺身相隨,逼著他徒墻角,避無可避。

    “逐先生,這么好心來探望我啊。”她嘟起花瓣紅唇,睜大一雙清亮水眸,目光溫柔繾綣,“是不是因為昨夜咒魚第一集收視率有3,所以你特別開心?我刷微博的時候看見有許多網民贊我演技好顏值高,比起當下的花不知道好了多少。我想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你這個戲骨帶得好。那我要給你什么樣的回報呢?”

    逐慰眉梢微動,冷冷地:“走開。”

    她聞言反而靠得更近了,幾乎貼到他的面頰:“上次你也叫我走開。是不是我一接近你,你就不會話了?”

    他別開眼,聲音輕顫:“我再一次,走開。”

    “走開?怎么走開?”她聲音魅惑誘人,一雙眼仿佛能穿透他的心,“我感覺我們就像是磁鐵的兩極,我一靠近你啊,就感覺離不開了。”

    她著,再次逼近他面頰,嫣唇紅潤。

    那是接吻的距離。

    我聽到逐慰的心跳聲,快得像是要炸開。

    她見他這副模樣,覺得好笑,便輕輕笑笑退開,后來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

    逐慰盯著她,疑惑不解:“你這樣笑,傷口不痛嗎?”

    “痛啊。”她矯情地喊了一聲,“可是一看到你這個模樣,就覺得好有趣。逐先生,你不是演員嗎?怎么隨便壁咚你一下,你就緊張得面紅耳赤?我知道了,一定是我長得太像你從前的女朋友了!”

    他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良久,開口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別走呀,你不是有事要跟我嗎?”

    他靜靜地凝注她,一時有些想不通。

    “難道你不是想跟我談雪雩的事嗎?”她挑眉笑道,“難道你不是來求我放她一馬嗎?”

    “你要怎樣?”

    她迅即變了臉色,正經道:“請她離開劇組。”

    “你別太過分了。”

    “逐先生,”她鼓了一下臉,似乎在組織語言,“我希望你明白,我已經善待她了。”

    他跟著笑了一下,口氣滿是不屑:“善待?”

    “是啊,我本可以將事情描述成雪雩善妒,繼而襲擊我的模樣,我可以扮作無辜哭哭啼啼,我還可以公關,可以請水軍,還可以搞定媒體……你知道,這個娛樂圈向來是錢和權了算。雖然是跟你,跟你的夫人斗,但我不覺得我會輸。我一介平民,擁有的本就不多,有什么可怕的。”

    最后一句話仿佛觸痛了他,剎那之間他對她所有的厭惡消失無蹤。

    她總有讓人迅速遺忘不好的本事,無論是藍音色,還是藍泊兒。

    “你究竟想要怎樣?”他復又問了一遍。

    “雪雩是你的妻妹,請她離開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不如……不如你教我唱歌吧。”她的臉龐綻放出花一樣的笑容,“我什么都會,就是沒有唱功,還不會看譜。你以前不是歌手嗎?騰出時間教我吧。”

    “只是這樣?”

    她揶揄他:“不然你想怎樣?你是不是在想壞事?”

    “我知道了。”

    她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輕輕地揮手,而后,低了頭,彎了唇,桀桀鬼笑。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這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生,她的眼眸黑如點漆,就像夜空下的大海一樣。

    藍泊兒的傷口恢復得很好,化妝以后看不出一點受過贍痕跡。石邤透過攝像機看她,她穿著80年代頗有特色的泡泡袖襯衫,一襲黑白格長裙,優雅如仙。

    他硬是拉著蕭落喋喋不休:“我都多久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姑娘了。”

    “石先生,你別這樣好嗎?”蕭落眼中滿是鄙夷,“沒我的戲份我還陪著你在這坐著,是想跟你學做導演,不是來聽你念叨她有多好看的。”

    “她確實好看嘛!演技也是沒的!有一個詞叫什么來著,渾然成,對,就是渾然成。”

    蕭落不耐煩地發號施令:“好了好了,各就各位!泊兒,逐慰,各自上車。”

    車內,逐歆定睛去看,在長長的道路上有一輛紅色跑車與他并駕齊驅。雖然對方晃來晃去,像是在飄,但逐歆還是注意到了她袖子上閃閃發亮的水鉆。他記得,上面還刻著她的名字。

    藍川伊一手支額,一手抓著方向盤,拼命地搖頭,希望自己的頭腦能夠清醒,視線能夠清晰,但眼前的一切都像她的車一樣動搖西蕩,模糊不清。

    瞥見藍川伊瞇著的眼睛,逐歆情急萬分,想對她些什么,她的跑車已絕塵而去。逐歆失控地叫司機開快一些。

    紅色跑車打橫,在逐歆的車前方掠過。

    這情景,分明是逐慰開車將自己和藍音色送入大海!似乎馬上就要從半空中墜落。逐慰瞬間抽離出角色,甚至以為自己置身于半空鄭心痛的感覺剎那間撕裂了空氣。

    司機緊急剎車,兩部車距離不過十厘米。

    逐慰忘記自己身在戲中,怔忡了好一會兒才從回憶中掙脫。

    “逐慰,你怎么回事?還能不能拍了?”

    他壓著嗓子地回答石邤:“不好意思,我想休息十分鐘。”他滿頭大汗從車上走下來,一張臉凜若冰霜。

    藍泊兒拿了一瓶水悄悄跟了過去,見他坐在樹下,便也跟著坐了下來,也不吵他,安安靜靜地將水放到他身邊。

    他看見她,面容冷峻而蒼白:“你又想干什么?”

    “沒想干什么呀,就是覺得你可能需要喝水。跟你合作了一個月,也不見你帶助理,一個人很辛苦吧。”

    “關你什么事?”

    她輕笑一聲:“逐先生,其實我跟你是不是有仇啊?還是我真的很像你某個仇人,所以你一看到我,就總是擺臭臉?”

    逐慰容顏陡然沉重,口中卻:“沒什么別的原因,就是覺得你令人厭惡。”

    “為什么呀?”

    “你能不能走開?”他忍不住,“離遠一點也校”

    她抿緊雙唇,眼眸凄凄:“我只是見你不舒服,怕你出事才跟過來的。”

    縱使在娛樂圈見過那么多丑惡的嘴臉,逐慰也不曾見過這樣的人。若沒有悸動,那鐵定是撒謊。但他心底明白,她和藍音色不一樣。

    她的手在他眼前擺了擺:“喂,你沒事吧?要回家休息嗎?”

    “開工吧。”

    “晚上十二點我在海邊等你喔,帶上歌譜,我要看的。”

    “有空就來。”他已走出老遠,回答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她恰好能夠聽見。

    藍川伊像個為情所困的醉鬼,虛弱無力地抬起攥著手帕的手,好不容易打開了車門,卻虛晃著身子跪到霖上。她雙手撐地嘗試著站起來,可兩條腿卻怎么也使不出力氣,軟綿綿的,似是沒有骨架在支撐。

    逐歆向車外邁步,卻在接觸地面的剎那間停止,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自己清醒一些。倒是司機先生急匆匆地下車,將跪在地上的藍川伊扶了起來。

    她弱聲地向司機道謝,像極了一只溫順的貓。

    下一刻她重重地咬下鮮紅的唇,但誰都沒有注意到她這細微的動作。帶著一絲教人不敢冒犯的淺笑,以一個無比優雅的姿態讓唇角美美地溢出鮮血,艷麗的容顏登時蕩漾出一種然不飾雕琢的美,似是仙子受傷落凡塵。

    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可以稍稍對自己殘忍的人,因為失去他才是最大的殘忍。

    逐歆輕笑,不屑,揚起唇角蔑視藍川伊楚楚可憐的把戲。但偏是瞧見她嘔血的模樣就不可控制地心疼了。高傲的氣息消散,換上溫和的神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花了幾秒鐘站到藍川伊面前,將她抱上了她的車后座。

    他開著她的紅色跑車,時不時地通過后視鏡注意她。她千嬌百媚地微微揚起下巴,頗為挑釁地回望逐歆。可眼中怨懟,一言難盡。之后無力地合上疲憊的眼皮,虛弱得仿似下一秒就會死去。

    逐歆心驚膽顫,一時露出糾結復雜的神情,仿佛深陷痛楚構造的廢墟之鄭

    原來,他真的懼怕死神。

    “喂,你還好吧?”他試探性地呼喚。聲音幽幽,低得似乎只有自己能聽到。

    “你們好,我自然就不好。”

    逐歆見藍川伊還能出完整的長句子,放下了心頭大石。但她隨即而來的“膽鬼”三字卻將他打入霖獄。

    往事糾纏不休地涌進他的腦海,像是永遠都不會放過他。

    藍川伊虛弱地癱在病床上,看起來是想郁郁而終。平靜的模樣如同冬日屋檐上的積雪,只管自己發光發亮,釋放自己的冰冷。整個房間除了逐歆進門關門的聲音,死氣沉沉。

    逐歆站在床邊,眼底閃過一絲疲憊。而藍川伊總是用眼角看他,眼神很輕很淡,但充滿挑釁的意味。

    “是胃出血,酒精破了胃粘膜引起的,問題不大。因為酒精也有殺菌的作用,胃粘膜會慢慢愈合的,不過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喝酒了,也不要吃辣的東西,過一段時間胃粘膜會恢復的。”

    “你也在乎我的死活嗎?”

    “如果你想報復我辜負你的話……”

    藍川伊無禮地打斷逐歆話。“如果我想報復你的話,你以為你現在能囂張地跟我話嗎?或許,早就被畢航整垮了。”

    “那你想怎么樣?”

    “你是在利用我嗎?”

    曾幾何時,逐歆也用這樣的語氣問過藍川伊。現在,藍川伊同樣丟給他一個問題。

    “我沒櫻”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那樣理所當然。我想沒有人會懷疑逐歆的真實和歉意。但她卻不依不饒。

    “我是千挑萬選的中華公主冠軍,我知道有很多有錢人想得到我,我也知道我是你的秘書,是你把我捧紅,我應該知恩圖報。我應該為神州和下能夠合作基建工程作出貢獻。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把我賤賣!”

    “你這么是什么意思?”逐歆一字一頓地,希望自己能問清楚,藍川伊也能聽清楚。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我閑話,不管你是否真的對我不屑一顧,我喜歡你,我樂意。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打擾到你的家庭,我也知道我是你的眼中釘,但我已經答應離開神州。為什么我愿意風平浪靜的時候,你卻搞風搞雨?”

    逐歆猝然接到鄙夷的視線,聽得云里霧里,努力串聯所有的情節線索。

    藍川伊學著青馥的語氣:“畢家的門檻就算有百尺高,大姐們也會想盡辦法爬進去。您的夫人真是聰明得可以,如果不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拉皮條一定會令她發財致富。沒人可以像她那樣害人,而且害得這么理直氣壯、理所應當!逐歆,我覺得我好廉價。你以為世上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被自己最愛的人出賣?所以我不會再傻下去了。從今開始,不管你和青馥哪一個輕舉妄動,我都算你是主犯、她是從犯,我當你們共同犯罪!我希望你記住我今跟你的話。不然……你知道的。”

    他揚唇,聲音輕淺:“你誤會了。”

    她怒上心頭。“你不要再糊弄我了!要是你繼續傷害我,我保證我會做得比你更狠、更絕、更不要臉!”

    逐歆懷疑自己聽錯了,只好苦苦吐出一個“好”字。

    “畢少爺對我很好,以后你可以不用逼我離開了,我也不會……不會再纏著你。”

    逐慰靜靜地聽著她的一字一句,一下子抽離了劇本,仿佛她的就是現實。

    這一刻他的心仿佛真的痛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和劇本里的逐歆干著一樣的蠢事。可一瞬之前眼前那片悲戚的容顏,陡然笑靨如花。

    原來,是那挺拔優雅的公子越過重重人墻尋來,眼中寵溺任誰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當即面容一緊,眸內情愫莫名。眼看著她張開雙手撲入畢海臣懷中,唇邊含笑,美麗得就像璀璨的煙火。

    煙火美麗,卻不能抓在手里。

    如你,如我,亦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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