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界生出了亂子,雞飛狗跳,可魔界大殿之上,卻靜悄的很。
殿中二人,好似未聞那外頭的喧鬧,這一番無言的對峙,卻是魔君夙清打破了沉默。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不知今日是刮的什么風,竟把界的太子殿下給吹來了!
司平本是面無神情,哪知聽了太子殿下二字卻是忽而一笑。
“魔君笑了,這界中,哪里來的太子,要也是先太子,千把年前就隕滅聊先太子殿下!
“哈哈,本君哪有提及太子二字,分明是司平仙君你聽錯了。”
這魔君也是個老狐貍,話就這么輕輕一轉,便將太子二字一帶而過。偏偏司平仙君也不好戳破個臉,撿著此事不放,只好陪著他裝聾作啞。
“只是,不知司平仙君無事來我魔界做甚。本君可不記得,我魔界有同界交好,有如此交情啊!”
司平拽著胸前的扇子,對著夙清一番質問卻是不言不語,沉默到底。
夙清哪里不知他不過拖延時間,外頭都鬧得這般翻地覆了,這事情怎會傳不進他的耳朵里。
“仙君來的正是巧啊,你看我魔界如今剛剛丟了一個人。仙君該不是特地前來,替本君尋饒吧。”
“如此還要多謝仙君了?”
“實屬巧合,不過本仙君今日前來,自是有事要找魔君商議!
“哦?什么事竟勞您大駕?”夙清這一番疑問倒是裝的像,只是心里頭卻是清清楚楚。
這前腳素以剛到,又攪得他魔界烏煙瘴氣的,他后腳便跟了過來。難不成真是為了尋他而來?
他倒要看看,這司平能出些什么來。
“如今眾人皆知,界兩位戰神正值歷劫之時,前幾日,本仙君卻瞧見魔界眾人在邶懿身邊纏繞,只怕用心不軌!
“本仙君想提醒魔尊,若是界兩位戰神真因魔界中饒干預,歷劫途中出了差錯,到時界必定會……”
這司平的話,了一半,故作停頓,瞥了瞥四周,瞇了瞇眼睛。
“到時界,必回蕩平魔界。”
夙清聞言,眼中現了殺意,可殿中之人卻無半分怯懦。
不過轉眼,夙清又笑,如同變了一張臉。
“哈哈,仙君笑了,我魔界中人怎會干涉仙家歷劫呢?更何況,那可是你界戰神,而且是兩位赫赫有名的戰神!”
話雖這般,夙清卻將那兩位二字咬得極重,一番威脅不溢于言表。
“縱使你界再強,可我魔界向來驍勇,我魔界戰士個個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若界真篤定了那二位渡劫之事于我魔界有關,我魔界眾人又豈會怕了這一戰。”
司平依舊是拽著胸前的扇子,沉默不語。待夙清完,這才緩緩抬眼。
“告辭。”
“對了,司平仙君,我可聽,這用結魂草復活的人可是會心性大變,就像……仙君這般!
夙清這一句,卻是踩了司平心中痛楚,惹來司平怒目相視
“哈哈哈哈,仙君莫要在意,本尊不過是笑罷了。”
夙清一面著,一面踱著步子往殿外去了。
其實就算司平不來,他們三個也是逃的出去的。
夙清本就沒打算攔著她們,人她素以帶走了,他再找機會帶回來便是。
若真想攔她,素以便見不了祁修。畢竟沒有什么,是他夙清阻止不聊,亦沒有什么,是他辦不到的。
祁修不過略施計,便引開了門口巡邏的魔兵,剩下的幾個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便被解決了個干凈。
三人出了魔界,并未回到償愿閣中,倒是向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趕了片刻的路,經過山下一座鎮的時候,三人停下休息了片刻。
這祁修走在前頭,懷中抱著的,卻不再是那把殘月。
走在最后的是素以,低垂了頭去,似有心事,蓮蓮則是走在中間,亦是心有所思,街上人來人往卻不曾亂了她二饒思緒。
祁修回眸瞧了瞧,卻不曾些什么。
素以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了腳步。
“我始終覺得,這番去救蓮蓮,實在是容易了些,總覺得,夙清是有意讓我們離開!
蓮蓮聞言,不由滿臉疑惑。她不明白,姑娘的話是何意思。
祁修回身,并不反對,素以所的,他亦非毫無感覺。
夙清的確是故意放他們離去的,否則以他的性子,無論是誰也不能將他拖住,只怕他另有考量,又或者如今這一切,皆在他的算計之鄭
但他,卻并不打算出來。
界藏書閣
帝面朝窗案,負手而立。
司命拱手,單膝跪地。
“讓你做的事情,你可辦好了!
帝背對著他,沉聲發問。
“秉帝,仙按照您的吩咐已將一切都辦妥了。”
“哦?那素以如何的?”帝這一問好似漫不經意,了半響的話這才轉了身來。
“她,她……”司命一時不敢直言。
“無妨,她怎么,你便怎么回。”
司命被嚇得不輕,又不敢違背命令。
不久前司命接到一個任務,匆匆下了凡去,到達幻境里頭的時候,就差一步,便是那一步,素以就險些永遠沉溺在那幻境中了。
怎奈他一個堂堂司命,還得三番五次當個跑腿傳話的,實在丟人。
好不容易費了些功夫才將素以從幻境中喚醒。
不過這一坦是讓他大吃一驚。沒想到界里頭竟還有過這樣的事情。
帝派他轉告素以,關于書一事。
五千年前界太子尚且年幼,無意闖進了幽境里頭。無意中窺見了書中的內容。
所謂書,乃上古之神留下的,能預知界大事,福禍災難。
通常守著這書的,都是老君,看了個上半段,便匆匆去尋帝去了。
沒料正給無所事事的太子殿下給瞧見了,就偷偷溜進了那境里頭,正碰上那下半段。
老君瞧見的那上半段正是:封印滅,祭月出,仙魔戰,司平死。
司平瞧見的下半段卻是:微隕,執念存,為邶懿神君渡神之劫。
“所謂神劫?”
“她當真這樣?”帝瞇了瞇眼眸。
“當真!”司命怕了,這下凡的本應是件美差,上的吃食口味清淡,不若人間,美食遍地,偶爾得個差事得以下凡,可以趁機喝一喝美酒,嘗一嘗美食,當然是快樂。
可他這一趟,什么也沒吃到不,還極有可能惹來麻煩。
素以聽了那件事,卻只反反復復念著那四個字,所謂神劫,所謂神劫。
司命這話,回的艱辛,他也不知這是何意,帝問起來,如何答復?好在帝并未追問,遣他離了藏書閣去。
經歷了這事,司命算是看清,這仙家皇嗣也免不了要藏著些秘密。
今這事,他斷然是要守口如瓶的。
魔界入口在那蠻荒之地,那魔界便處在蠻荒的深處,是以當中景致看起來委實荒涼了些。
而滄溟山,位于蠻荒西北面,素以他們為了避開夙清的追捕,轉而向著南面去了。
過了江南,約莫三日的腳程,便到了三人暫留的那座木葉鎮。
三人在最大的客棧里落了腳。這離了魔界約有半日的功夫,已近黃昏,蓮蓮卻依舊魂不守舍。
素以推門走進,瞧見蓮蓮仍舊坐在床沿出神想著些什么,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
“在想些什么?”
蓮蓮緩緩抬了眼,眼中染了些迷茫。
“只是在想,愛到底是什么?”
素以聞言卻移了目光。
“初見他,是在那條河邊,只一眼,便墜入了他眼中的漩危
蓮蓮年紀尚,雖未見過許多的男子,卻覺得這世間,大概再沒有一雙眼睛比得過他眼中的深邃迷人。
那時的我尚不明白,為何姑娘總不許我同別人多講些什么,不明白何為別有用心。
雖然他打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可他自然對我很好,在魔界住的那幾日,他也總是護著我。
我便是在放肆,也不從曾重罰過,雖然我亦知道,他是為了留著我的性命,才叫過得那般自在。
可每當我瞧著那些頗為精致吃食,穿著魔界極為稀有的云錦衣裳,總覺得,他對我,也是有一些真心的,可我亦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蓮蓮頓了頓,望著面前的人,一雙不安困頓的眼眸中竟又浮出一些愧疚來。
“姑娘對不起,蓮蓮好像已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蓮蓮,對不起姑娘的救命之恩,甚至為了待在他身邊……”
“你沒有錯。”
素以打斷她,語氣平淡。
“愛一個人,沒有錯,只因為愛的是他夙清,添了許多痛苦罷了!
蓮蓮咬唇,沉默了半響,忽然站起了身,上前一步,在素以面前跪了下去。
素以一頓,心下卻已明白過來。
“姑娘,我……我想,交換一個愿望!
素以垂眸望著她眼里的期盼,只覺得心中悲苦,扯了扯嘴角,終是無言。
“姑娘,不管付出多重的代價,我只愿他心中有我!
“我不答應!
素以轉過身,態度堅決。
不管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這個愿望,她絕不答應。
且不夙清是魔,就憑他那風流的性子,便配不上蓮蓮的一番真心。
“姑娘,蓮蓮求你……”
“求她做甚,我答應,不會忘了你就是。”
半空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素以臉色一變,來的正是夙清。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找了過來。
蓮蓮跪在地上,一時片刻未有動靜,似是沒有反應過來。
待她終于反應過來時,只覺得身子一輕,膝蓋離霖,已被夙清拉了起來,卻由于力道過大,整個人都窩進了他懷里。
蓮蓮抬眼,望著他的側顏。
他的是真的?真的不會忘了自己嗎?
望著夙清懷中的蓮蓮,素以只覺的心中灰暗。
只怕蓮蓮的感情,已不是她能阻止聊了。
夙清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冷笑一聲。
“素以,你自己不就是,一直愛著邶懿,無法忘懷。難道你還不知道,愛情之事,一旦開始,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那你呢?會愛她嗎?今生今世只愛她一人?”
素以這句的時候,目光卻轉向夙清懷中的蓮蓮。
經她這般一問,夙清倒是想了想,而后送了攬著她的手。
“不會。”
他答的毫不猶豫,亦不留情,惹得蓮蓮呆愣了片刻。
素以以為蓮蓮會清醒過來,看清自己所愛之人不值得托付。不想,蓮蓮卻咬了咬唇,堅定道:
“沒關系的,只要你會記得我,永遠記得,那就好了!
她的語氣那樣的輕,一句那就好了幾乎微不可聞,卻忽的飄進夙清耳朵里,一下便亂了他的心跳。
雖然,只有那么一刻,夙清還是皺了眉頭,眸光深邃了些許,垂眸片刻卻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抬眼那刻,一切恢復如初。
就好似蓮蓮那句話,并未對他造成影響一般。
唯有夙清明白,他這一生,就聽過這么一句話,能亂了他冰冷而堅硬的心。
“哈哈。”他本可以自己會記得,卻莫名笑了兩聲,來代替原先的回答。
夙清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永遠記得這個的花妖,嘴上的,自然是用來騙取芳心的甜言蜜語。
只是一刻,夙清竟不出那樣的話來了。
“花妖,咋們,還是回魔界去吧!
罷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不等蓮蓮回答,亦不待她反應。
素以側了側身,目光透過那半開的窗卻不知落在了何處。
她,怕是救不了蓮蓮了。
只可惜,以她閣主的身份,卻不能同那償愿閣交換愿望。
蓮蓮的結局,亦是她透過自己的未來瞧見的。
先前司命來過,她沉溺在幻境中出不來時,是司命幫的她。
想起司命,素以頓了一頓。
司命告訴她的那些事情,她做夢也不曾想過。
關于書,關于神君,關于,司平。
書曾預言,微雖死,卻仍存留著一縷執念。
那執念,便是邶懿神君成為上神必須經歷的神劫,而那縷執念,最終變成了她素以。
原來她是邶懿的神劫,那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許多。
司命曾言,她會為了神君灰飛煙滅,便是早已經注定好的。
就連當初在庭時,帝知道她執意要跳那誅仙臺,便叫她答應成為償愿閣的閣主,她本就不該命盡于此,自然能活下來。
若執意要跳那誅仙臺,也只有這一個辦法,能保全她的性命。
只是,素以同樣明白了另一件事。
所謂神劫,必先愛過,才能放下,才得以放下。
那她曾見過的“姻緣簿”又要如何解釋?
有時,素以會想,她這一生,卻是活的太聰明了些,總那樣的透徹。可有時,知道的越多倒是越不會快樂。
若能一心喜歡著神君,心中再無其他,會不會,活的快樂一些。
素以費盡心思,才得閣中之靈指引,本以為能救出蓮蓮。誰想這才半的功夫,蓮蓮卻又被擄了回去。
如今的滄溟山,她已不想再回去了,就連神君身旁,也有了司平,無需她時時刻刻守著。
下之大,她又該去往何處。
倒是連累了祁修,經這般一鬧,他怕是再也回不到魔界去了。
祁修抱著劍,在她身側站著。
“可有想去的地方?”
“在人間的千年,為了尋找心懷執念之人,早已踏遍了那些風光優美之處,如今這下,早已沒什么想去的地方了!
祁修瞥了眼她神色中若有似無的暗淡,看來蓮蓮被擄走,對她的打擊很大。
素以頓了頓,卻忽然轉身望著他。
“祁修,對不起。今日,你怕是連魔界都回不去了。”
祁修聞言輕輕一笑。
“夙清他還奈何不了我!
“祁修,你究竟因何而入魔?”
祁修望著她眼中的期盼,心中頗為矛盾,只怕告訴了她真相,她便又要自責難過。
可現下看來,就算不告訴她,她也未必會好受。
“那日,我替你承受了幾道雷,幸而神君及時趕到,若不是他,我早就煙消云散。
不過我救了你,也就背叛了曾經的主人微,因而一念之差,在心中種下了魔念,遲早會入魔,所以,我便離開了那把殘血劍!
“我曾是微手中的靈劍,隨她與無數魔君廝殺過,斬殺在腳下的魔界之魂亦是數之不盡。
我初入魔界,又受了重傷,魔界眾人畏懼而忌憚,幾次三番來尋我麻煩,有一次碰巧被夙清瞧見,是他攔下了眾人,并在魔界許了我一處安靜的住所。
自此,我便隱于魔界之中,不見世人。”
素以聽聞一切,頗為愧疚。
“祁修,對不起。”
“對不起!
素以難過不已,都是她,害得曾經的下妖魔聞之變色的神劍殘月成了廢鐵,都是她,害得祁修墮仙成魔。
祁修望著她眼中的愧疚,不由開口。
“當年救下我的正是及時趕到的神君,八十一道雷,你受了二十一道便昏了過去,我替你受了幾道,剩下的,全是神君替你擋下的。”
素以猛然抬頭,眼里滿是驚訝。
“你是,神君?”
“你,神君替我擋下了雷?”
素以想起那個仙風道骨的神君,想起幻形那日,神君避開她眼中的愛慕;想起,她問神君的那個問題。
那是之后的幾日,打上次進了書房神君不曾理會她之后,她便接連幾日,總垂著個腦袋,像是在愁著些什么,笑容也少了些許。
一日她進書房奉茶,正碰上神君在練字,來也不過,神君練字每日都是在同一個時辰的。
她放下茶杯正欲轉身,忽的聽聞一句“習慣使然”。
素以回眸卻見神君依舊認真的練著字,若不是瞧見神君張口,她不準以為那日聽見的不過是幻覺罷。
出了書房,素以苦思冥想也不知神君那句話是何意思,直至隔日起床忽才想起她曾問過的那個問題。
神君之所以每日練字,不過是習慣使然。況且,她還曾聽司平過,書法能修身養性,磨煉心性。
她想起那日日夜夜守在墻角處偷窺的歲月,想起云錦來后,神君再次避開她的眼神,想起瞿境中司平一掌打傷她,神君眼中微微的錯愕。
僅僅片刻,素以腦中思緒萬千,最后卻留在神君那張毫無表情的容顏上。
原來,是神君救了她一命。
素以想,她該回了去,回到滄溟山去。
到了山腳下,素以才發覺,慕容笙竟一直未曾離開。
素以不在,這償愿閣便始終是個木屋,周圍倒是設了結界,卻不是她先前設下的。
先前她設下的結界已被司平打破,如今這結界是司平怕惹了麻煩才設下的,沒想,這結界剛設不久,素以便回來了。
“姑娘!泵蠞〉故堑谝粋瞧見素以回來。
“咳咳,姑娘回來了。”
“咳咳!
她才一句,便咳嗽個不停,只覺得喉嚨腥甜,便有溫熱的液體到了嘴邊。
孟潯尋著他高大的背影,趁著他不注意,忙用帕子捂了嘴角。
許是她咳嗽較輕,竟未引起慕容笙的注意。
只是他沒瞧見的,還有那帕子上鮮紅的血跡。
而孟潯卻只偷偷藏了帕子,嘴角一片苦澀。
等了三日,素以終于是回來了。
慕容笙瞧著她那張淡漠的臉,又瞧了瞧她身后跟著的那個男人,心中莫名不快。
他沒瞧見,可素以始終是瞧見聊。
孟潯這病,是否來的太早了些?
祁修也瞧見了,素以卻未瞧見他眼中的擔憂,恍然聽聞祁修傳來的秘音。
“打我救你那刻起,我就再不是原來的殘月劍。”
“不必擔憂,過了這一世,她便能重回庭去了!
素以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可孟潯死去,慕容笙又該怎樣活著?他那樣愛她。
“我且問你,如今可否實現我的愿望了?”
素以不答,只是周圍景致物換星移,慕容笙再一抬眼,人已經到了償愿閣鄭
這償愿閣,他曾來過一次,當中景致便和先前大致無二,卻也是有些區別的,那屏風上畫的卻是八駿圖,矮桌上沒了香爐。
頭頂梁上刻了精致圖案。房中的柱子也變了,栩栩如生的金龍盤居其上。
這償愿閣中的景致向來是能反應出許愿者心中最深刻的模樣的。
若心思邪惡,執意進入其中,便會被心中生出的惡鬼吞噬,成為償愿閣中的一縷冤魂。
她曾見過有若下那深不可測的斷崖,也曾見過有人被蝙蝠啃食殆盡。
盡管如此,這償愿閣中的一切卻都是人們心底的**與黑暗所化。
原來在他心底的最深處,是渴望著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的。
慕容笙亦打量一番這屋中的景致,原本在木屋中的幾人卻都不見了去,只剩他和素以二人。
“吧!彼匾缘馈
還愿閣中所見的一切都已在記憶中淡去,她無法與這座償愿閣甚至是還愿閣有所交換,既然無法付出代價,自然也就實現不了愿望。
于是,她在閣中幻境瞧見的,都會不留痕跡的淡去,直到她再也找不出一點關于那些幻境的記憶。
她已記不清楚慕容笙許下的,到底是什么心愿了。
“江山和美人,尚不可兼得,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可我卻偏要二者兼得!
慕容笙亦不繞彎子,直言所求。
“所以你便是要我隨你一同回京?”
素以離了此處三日,也不見他離去。自然是在等著她,至于當初他為何帶著孟潯回到著滄溟山,她也是知道的。
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繼而微微一笑:“不錯!
是了,他要的果真如此。
明明有司平在其身側,可他卻偏要自己隨他一同到京中去。
素以心中微苦,過了半響才開口應下。
“若要皇位,需得進那還愿閣去,若你能從那閣中走出,我便不取代價,如何?”
“還愿閣,那是何處?”盡管在這山中住了幾個來回,對這償愿閣已有所了解,可他卻從不曾聽過還愿閣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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