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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和尚與妖.17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狐貍又笑,笑的甚是夸張,拿那把招搖的折扇敲在我頭上,說:“你呀,這么一點點年紀,也好意思賣老。卻不知將我趕走了,誰來保你與那和尚的大媒!”

    我拿眼瞪他:“你又想給我添些什么亂子?”

    狐貍一臉無辜相,拿眼將我瞟了一瞟:“呀,瞧瞧,媚兒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照顧你們,你卻不領情。枉費我推了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專程跑來幫你!

    我默了一默,道:“你要幫我,我自是承你恩情的?煽偛荒芾夏媚銈兒鬻刃g勾我了。我心里只有玄釋的!

    狐貍將一雙桃花眼瞪的極是璀璨,直直的逼視我,道:“哪個使魅術來著?本公子都煩透了那些鶯鶯燕燕唧唧喳喳,恨只恨天生麗質難棄,哪個還要學魅術給自己找了麻煩!

    我十分無奈,卻也只順了他的意安撫:“也是我見識淺些,總抵不了你的好看。”

    狐貍對我的妥協分外滿意,又飛個媚眼,輕笑道:“莫急莫急,總有天會看慣的。”

    說完,又抬手撫了臉龐,道:“唔,長得美,卻也讓人苦惱呢。”

    我暗暗嘆息,轉了話題:“玄釋丟了個很了不得的寶貝,你能幫我把他尋了來不?”

    狐貍朗聲笑笑,笑里甚有絲英雄氣,豪邁道:“好說好說,這人間還能有什么寶貝?也就那些**凡胎看的要緊。不管他什么。哪怕是皇宮里的龍座,你想要,我都給你抗了來呢!”

    我聞的言自是大喜,一掃之前陰霾,再看這狐貍,似乎也不那般娘娘腔腔,甚有些偉岸又高明的味道。又小心的將這托付做實,添了一句:“那寶貝說是叫佛舍利呢,就全靠你了呀!

    狐貍輕笑著點頭:“決不負你!”

    我舒一口氣,望他輕笑:“是決不負你所托!你這娃娃,話都說不好!

    狐貍笑嘻嘻的拉著我的手搖晃,道:“那你以后教我說話呀!”

    我努力忽視了他的美貌,這般一來,竟覺得他與我初化人形時的稚嫩十分相像。心下一軟,也握了他的手,真誠道:“好呀!”

    說完猶覺不夠,又道:“以后不管你有何事,交代與我,我也會盡力幫你去辦的。”

    狐貍眉眼彎彎,伸了指頭,道:“拉鉤。”

    我亦勾了他的指頭:“拉鉤,不變的!

    夜,玄釋歸的極晚,滿身疲憊。我忙端了水為他擦臉,擦完又為他揉肩捏背。

    玄釋似乎不習慣我的殷勤,輕輕拉了我的手,意在挪開,我卻佯裝不知,反將他手緊緊握了,柔聲說:“我知道的,佛舍利丟了,你很著急?墒牵慌,我托了人呀,是媚兒的弟弟。他說明天給我消息呀,他說一準能找回來的!”

    玄釋起了身,將臉繃得很緊:“這些事情,哪是你個孩子該管的。”頓了一下,又低聲說:“那舍利,找不回來了!

    我道他是不信長風的本事,又急著解釋:“你放心的,那只小狐貍看起來很是精明,會找到呀!”

    玄釋低頭嘆了一嘆,卻沒再說舍利,只問:“小魚,你有沒有想過以后?”

    我心里有些忐忑,幻想著他莫不是要表白,做了還俗與我一同生活的計劃,想想,臉便羞的通紅。低聲說:“自然是想過的!

    玄釋又問:“小魚可想好了去處?唔,去玉山尋媚兒吧,有她看著你,我還放心些!

    我如遭雷擊。這樣的以后,真是出人意料。

    良久,才艱難的開口:“你是嫌我煩了,不要我了。”說完,便淚如雨下,道:“我都知道的,他們都與我說了,說你整天為我操心,我還亂跑讓你擔憂,還沒淘米讓你吃到沙子。又用力太大,將衣服洗脫了線,害你被人笑話。你一定嫌棄死我了!

    玄釋聲音低啞,匆匆將我打斷:“小魚,不是你想的那樣!闭f完蹙了眉,似乎極力壓制痛楚,道:“你便是將飯做成石頭,將衣服洗成麻繩,我都是樂意的,因我知那是你的一份心!

    停了一停,又道:“你的一片孝心。你如此待我,我又怎會嫌棄?只你不知事態輕重,那舍利,丟便是丟了,永遠都找不回的。這寺院上下,怕是都會被發去嶺南做役。出家之人,本是苦行苦修,不足為懼,可你一個女娃,又怎么消受得了那些!”

    如此這般,又在天堂與地獄之間打了幾個回旋。本以為被他嫌棄,卻沒想到他竟是鉆了牛角尖,怕我受拖累。

    心被虐的有些狠了,不管不顧的撲進他懷里,緊緊摟了:“你哪里就知道找不回來?你瞅著呀,明天我就拿給你看!

    停了一停,又低聲說:“即便是真找不回來,你去哪,我便要跟到哪的!

    玄釋嘆了口氣,將手在我頭上停了一停,似是要安撫,卻終又移開,只輕聲道:“睡吧!

    我點點頭,飛快的鋪了被褥。

    夜,風聲大作,讓人感覺蕭瑟而又凄愴。

    我緊緊摟著玄釋,心莫名悲壯而又堅決。

    你若做僧人,我陪你敲經念佛。

    你若做農夫,我陪你挑水砍柴。

    你若做商販,我陪你沿街叫賣。

    你若做書生,我陪你秉燈夜讀。

    你若真被發配去做奴役啊!我陪你被人吆喝使喚,陪你承受鞭笞杖打。

    只要有你,這些,何足懼也!

    也許,有一天太陽不會再升起。

    也許,有一天河水不會再流。

    也許,有一天時光會老去,凝結靜止,日夜不分。

    也許,有一天天地會枯死,萬物化為須有。

    可是,我敢肯定啊!我會依舊這樣愛著你,不離不棄。

    是了。你是生命的全部意義。

    長夜漫漫,我與玄釋睡的昏沉,卻被門外嘈雜的聲音驚醒。望了玄釋,他似乎早就醒來,臉上一片清明。

    窗外,天色蒙蒙,昏黃與淺藍兩種顏色交織。該是寅時。卻不知這么早,出了什么變故。

    凝神細聽,是子期的聲音。聲音有些急躁,道:“快說你們將那姑娘藏哪去了!”

    幾個小和尚連喊著佛號,道:“施主,佛門圣地怎能出此狂言?寺里僧眾皆持齋受戒,萬不會做出私藏姑娘的齷齪事!

    子期似是惱怒:“我哪管你們吃不吃齋,你們住持親自留的小魚姑娘,還不快去將他找來!”

    幾個小和尚,更是驚恐萬分,連連念了佛號,又說:“施主莫污了住持清白。寺里卻是住著個小魚,但那是個六七歲的男娃!”

    子期聲音拔高了幾度:“哪個說他不清白了,他將小魚姑娘留在寺里醫病,你們再不去找,我便闖了。”

    我抬頭望望玄釋,玄釋已經起身,欲要出門,又問我:“小魚,可能應付得了?”我點點頭。道:“交給我了,你不用擔心。”

    玄釋微微笑,說:“我先出去,引他到后院等你!闭f完轉身出門。

    我變化一番,又捏個決,飛身后院,尋了個僻靜的閑屋。悠悠等待。

    原本以為,子期見我面容丑陋,便不會再理,卻不曾想他還會再來。興許,是懷了絲奢念,以為我會變好?念及至此,我便又將臉上的毒瘡變化的恐怖了一些。

    頃刻,子期便至。后面跟著玄釋,及個清瘦老者。老頭生的甚是富態,眉須皆長,圓眼厚唇,頭發白花花的沒有一絲雜色。身后還背個藥箱,估計是個行醫的先生吧。

    我推門,迎了出去。

    顯然,我的這番出場甚是不凡,一臉紫紅紫紅的毒瘡,身上還穿了白衣,又逢這天色蒙蒙。那老先生猛一瞧我,嚇的怪叫一聲,踉蹌幾步,跌倒在地,嘴里滋滋的吸著涼氣。

    而子期卻是已經見過,倒是沒失態丟了丑,只稍稍皺了皺眉。

    玄釋望著我,眼里帶笑,似是一副看戲的神情。

    我暗暗搖頭,只得繼續硬著頭皮裝了嬌弱,對那目瞪口呆的老先生俯了俯身,幽幽道:“驚嚇到先生了,先生恕罪,可小魚臉上這惡疾,越發重了,隱有傳染的征兆。不便去扶了先生。”

    老先生嚇的慌慌擺手,道:“不用扶不用扶!闭f完掙扎著爬了起來。

    子期十分不悅,道:“先生行醫數十年,什么惡癥沒瞧過,卻被個面瘡嚇破了膽,說出去不怕人恥笑!”

    我咳了一咳,心里暗想,你當初還不是被嚇得要死,一將軍尚且如此,更何況個老頭兒!

    而這一番話,也只能在心里折騰幾遍。如今我已游刃有余的掌握了人類的行事分寸,心里數落完,又換上副憂傷且真情的模樣,道:“子期莫要說先生了,是小魚的錯!

    說著,又掩面做悲泣狀:“子期莫要再管我,莫要再來看我了,我病的越發重了,會傳染呢,玄釋師傅給我送飯,離的近了一些,都染了一背的惡瘡!

    那老先生聽完,斜眼瞧了瞧玄釋,不動聲色的挪遠了幾步。

    子期卻是有些風度的,顫巍巍的走近,瞧著我的眼,真真切切道:“小魚,你莫要這般心灰意冷。只要是病,便能醫的好。我若在這個時候不管你了,卻讓天下人怎么笑我!我在你眼里,莫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

    我嘆一口氣,慢慢開導他:“子期,有許多事情,不能光在意了外人的眼光,平白讓自己受委屈。我是不怨你的。我巴不得你不管我了。我自己清清靜靜倒好。若要跟你在身邊,我總會胡思亂想!

    子期這條硬朗朗的漢子,卻著實有幾分倔強,又湊的近了一些,輕輕拉了我的手,道:“小魚,你越是這樣說,我便越心疼,我知你是怕我為難。現在我便清清楚楚說了,不管你是美是丑,你都是我妻。我娶你,心甘情愿,高高高興興。你心里莫總亂想。”

    我頗有些動容又尷尬。

    動容的是,子期那般硬漢對著我這副丑態,竟也能說出這般綿軟的話來,尷尬的是,這話說的卻不是場合,還有兩個看戲的活生生杵著哪!

    尤其玄釋。他最容不得我在這事上拖泥帶水。若再要與他一來一往,說不定都能編出本賺人眼淚的私情本子了。

    我暗暗咬牙,把心橫了一橫,粗暴的將他手甩開,冷言道:“便是你要娶,我卻是不愿嫁的。你以后莫再來尋我,趕緊回家去,好好洗漱一番,免得傳染了你。”

    說完,又怕他再拖沓些什么,決絕的扭頭回房,上了木栓。

    子期卻不走,使勁的拍著房門,道:“小魚你開門呀!我尋了先生來看你,先生是我快馬從通州駝來的,極有本事呢,他會醫好你呀!”

    我硬著心腸不說話,只透了窗悄悄去望玄釋。

    玄釋清朗的立在一旁,面色平靜,目光幽深,在初升的日暉照應下,完美的像個仙人。我看的有些癡了,心柔軟的似泓春水。

    子期依舊執著的站在門外,拍打了房門一陣,又軟了聲,低低哄我。

    那個老先生,似乎立不住了,走近悄悄拉了子期的衣襟,低聲說:“將軍莫敲了。小老兒看了一輩子病,卻是沒見過那般恐怖的,就算是醫好了,也定是一臉坑疤,挽救不了。”

    子期呆了一呆。隨即惱怒:“你莫要亂說!既是沒本事,當初卻還夸下?!枉我這般信你!”

    說完又敲了房門,道:“小魚,不管是再怎么艱難,總會有法子的。你將門開了,隨我回去,我一定將你藏好護好,不讓誰有機會傷了你去。咱們慢慢治了,總有一天能好的!

    我著實有些不耐了。也顧不得再講什么臉面,認真道:“子期,我只說最后一次,我不會嫁你。雖說是我負你?闪夏阋膊粫羰裁催z憾。畢竟,你愛的是我的美貌。而我如今面容丑陋,怕你早就厭棄之極。更何況天下美貌女子何其多也。以你的人品相貌,與個大將軍的頂子,便是找個西施出來,也是易如反掌。我又知你一向道義,不肯壞了名聲,被人傳說棄了病妻。可你如今在這里已經將戲做的足夠,已經苦苦挽留過了,說到哪里去,也只能是嘆我命苦,不會損你英明半分。而陛下那里,你就更不用操心,他哪里知道魚落便是當日你帶上殿的丫頭,你再尋個中意的姑娘娶進門,也就是了。就這樣吧,我們緣分已經盡了!

    門外沉默良久,才聽到子期的聲音,聲音暗啞低沉,似是極痛楚:“小魚,原來你一直這樣看我。我自是承認第一眼見你便愛上你的美麗。可如你所說,天下美貌女子何其多也,我卻未曾對旁人心動分毫。我愛你絕非只因你美貌,可若讓我細細說愛你什么,卻也說不清明,你自是極好的,你善良溫柔可愛。你的所有都讓我歡喜。甚至你面生惡瘡,我也只是心疼,怕你難過,從未有過一絲嫌棄。我愛你,便是真真切切的愛你。至于旁人說道,小魚,我卻是怕那些嗎?”

    唔,我有些驚異了。沒想到他會這般深情,心里真是為難,我哪里能回復的起這般深情!

    蹙眉望向玄釋。希望他能幫我一幫。

    玄釋了然,走到子期跟前,道:“將軍莫急。小魚的心結,怕一時半會解不開的,將軍可先行回府,我自會好好規勸開始于她!

    子期嘆了一嘆,道:“便有勞大師了。小魚雖未與我成婚,我心里,卻實實在在將她看做妻子。請大師一定將小魚看護仔細了,我感念大師恩情,他日定當厚報!”

    玄釋雙手合十,念聲佛號,道:“會的!

    子期又沖我道:“小魚莫怕,我會再尋良醫。你莫灰心喪氣,安生的等我!

    話完,便與玄釋道別,自顧離開。

    那老先生許是因子期未招呼他,面色有些郝然,灰溜溜的跟在子期身后,也離去了。

    我聽著他二人腳步走遠,才出了門,深吁了口氣,苦臉對玄釋道:“這可怎么好?”

    玄釋皺了皺眉:“再想他法吧。”

    我嘆了一嘆,問:“可是我都丑成這樣了,他怎么還能愛得起來?!

    玄釋細細瞧了我的臉,瞧了片刻,又道:“該是前世夙緣吧!”

    我搖搖頭,捏個決,化出原形,又拉了玄釋的手,道:“我心里愧疚呢!

    玄釋輕聲安慰:“不是你的錯呢!

    唔,不是我的錯,可又是誰的錯?終究會傷了子期,終究要為子期受傷負責的。

    我望了望玄釋,堅決道:“我要補償子期的!

    玄釋皺眉:“怎么個補償的法子?”

    我細細盤算一番,子期卻是不缺錢財的,不缺前程的,不缺女人的,想來想去,唯一不足,便是缺了子嗣吧。又想想清兒腹中那死胎,心中更是為他難過。道:“補償他個娃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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