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趙煦沒回陳皮,快步來到了垂拱殿。
種師中已經(jīng)在等著了,一身的甲胄,臉角方正,面色儼然。
“臣種師中參見官家。”趙煦一進(jìn)門,種師中就單膝跪地,沉聲道。
趙煦擺了擺手,到:“種卿家免禮,坐,陳皮,茶。”
“謝官家。”種師中一絲不掛的應(yīng)聲,在下面的椅子坐下,作恭謹(jǐn)狀。
趙煦坐下后,道:“朕就不廢話了,事情你都知道了,說說你的想法。”
種師中又站起來,道:“回官家,臣一路都在思考,臣認(rèn)為,大理所謂的東京廣南西路不過百余里,臣發(fā)騎兵,圍住東京,而后兵分三路,堵住要道,一月便可解決!”
趙煦面露意外,道:“樞密院與兵部計劃,直接討伐高氏,剿滅高氏一切軍事力量,你不贊同?”
種師中微微低頭,道:“官家,臣認(rèn)為,剿滅高氏耗時良久,并且容易激怒大理各個派系,不如一切在大理國東京解決。以我大宋強(qiáng)兵彈壓,迫使他們各派系妥協(xié),最后,由十三殿下監(jiān)國,徐徐圖之,有一朝一日,大理國自會書,請求撤國號,歸化我大宋。”
趙煦心里分析著,計較著。
樞密院與兵部的計劃核心是殺雞儆猴,彈壓大理國下。好處是立竿見影,壞處是后患無窮。種師中的計劃,是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好處是并不用太費(fèi)力氣,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勝利。
趙煦默默盤算一陣,道:“卿家所言有理,朕這里,不給你設(shè)限,你到廣南,整軍備戰(zhàn),我們的戰(zhàn)略意圖十分清楚,只要這一點(diǎn)不偏離,具體的行軍策略,以你為主,樞密院與兵部,朕會幫你說和。”
種師中一怔,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話。
將帥出兵在外,朝廷那是要掌握一絲一毫的動作的,哪有這么放權(quán)的?再說了,兵部與樞密院,政事堂,朝廷能答應(yīng)?
趙煦接過陳皮來的茶,看著種師中道:“除了明面的五萬,還會有各路的支援,可動員的兵力,在十萬左右。糧草之類,朕已經(jīng)讓戶部籌集,會在一個月內(nèi)到齊。趙似為主帥,你為先鋒,這樣是為了趙似日后監(jiān)國大理,主要軍事行動,以你為主。戰(zhàn)功是你的,若是失敗,罪責(zé)也是你的,可明白?”
種師中抬手,沉聲道:“臣明白。”
趙煦點(diǎn)點(diǎn)頭,道:“朕要囑咐你幾件事。第一,對于大理國的行動,要快準(zhǔn)狠,既要有大義,也要凌厲解決,不能拖延。第二,對于其他人的對你的干預(yù),你不必理會,以樞密院、兵部為主,朕的旨意,也會通過樞密院下達(dá)。第三,除此之外,對于廣南路附近四路,樞密院與兵部會借機(jī)整頓,你以欽差討伐元帥的身份,從旁協(xié)助。你在河?xùn)|路怎么干,在廣南路就怎么干,遇到事情,要干脆利落的處置。在這方面,如果有什么問題,你就推給趙似。‘軍改’一事,有功無過。”
種師中沒想過這一層,再次沉聲道:“臣領(lǐng)旨。”
趙煦將茶杯放下,道:“你是樞密院與兵部聯(lián)合舉薦的人,朕御駕親征你從旁,對你的能力,品性,朕都十分信任,這件事交給你,回來后,京外三大營,有你一個位置。”
種師中神色微變,沉聲道:“臣定不負(fù)圣恩!”
“陳皮,代朕送送種卿家。”趙煦再次拿起茶杯道。
種師中表情微微動了動,道:“臣告退。”
他面色儼然,心里卻詫異,就這樣過去了?
這才意識到,朝廷,官家,真的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陳皮陪著種師中出了垂拱殿,一路向著宮外走去。
天色漸晚,路的人并不多,唯有不遠(yuǎn)處的政事堂方向的燈光清晰可見。
“種總管。”忽然間,前面的陳皮轉(zhuǎn)頭,微笑的看著種師中道。
種師中不動聲色的前一步,道:“大官有何指教?”
陳皮將身后的人揮退,再次瞥了眼四周,見無人這才微笑道:“種總管,有些話,小人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種師中哪里不知道陳皮的特殊地位,道:“大官有話,盡管直言,下官洗耳恭聽。”
陳皮連忙躬身,道:“小人可不敢。是這樣,大理國的高氏,楊氏等悖逆?zhèn)惓#劬畚唬異翰簧狻R粊頌檎齻惓#䜩頌榉(wěn)民心,小人認(rèn)為,這些人,百死莫贖。”
種師中不是傻子,也不是他兄長種建中貌似木訥,相反心思敏銳,豁然就捕捉到了一些,湊近一點(diǎn),低聲道:“大官的意思是,借機(jī),鏟除大理國的權(quán)臣?”
陳皮也湊過頭,越發(fā)的低聲道:“除惡務(wù)盡。”
“下官明白了。”種師中神色嚴(yán)肅的道。
他哪里不知道,看似是陳皮在說,實(shí)則陳皮就是個傳聲筒,是垂拱殿的官家不能明講的話。
“種總管請。”陳皮退后一步,抬手示意。
“陳大官請。”種師中也后退一步,示意陳皮先走。
兩人神色如常,繼續(xù)向前走,好像沒有剛才那翻對話。
此時的樞密院,燈火通明。
章惇,章楶兩兄弟一邊簡單的吃著晚飯,一邊下棋聊天。
他們都是嚴(yán)謹(jǐn)?shù)娜耍_@種事是不會發(fā)生,著實(shí)是太忙,太累,需要休息,換換腦子。
也就是他們兩兄弟才能這邊放松。
章楶吃著包子,喝著熱茶,道:“種師中明天會來見我,大理國處理起來并不難,難的是后續(xù)。漢唐以來,從未征伐成功,太祖劃江而治百余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理國的范圍,基本就是南詔古國的地盤,中原王朝在這里有著諸多血淚教訓(xùn)。趙匡胤立國之初,就將大理國定為‘不征之國’,‘劃江而治’。
章惇跟章楶吃的一樣,隨手還在落子,道:“盡是不同往日,無非是手段的問題。以大理國內(nèi)亂叢叢的現(xiàn)狀來看,還是不難的。我擔(dān)心的,反而是呂惠卿。”
章楶看著棋盤,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道:“青塘等地失落數(shù)百年,即便取回,想要立足也很難,還是需要徐徐圖之。呂惠卿的能力我們都信得過,就看他的心思了。”
呂惠卿這個人,行軍打仗,施政理國都是一把好手,但在‘新舊’兩黨之間反復(fù)橫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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