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過氣來之后,馬天佑先是一陣捧腹大笑,突然又翻身坐正,點了一根煙,臉色也慢慢變陰沉了。
這時候,盧遠知道,今晚約馬天佑過來見人,應該是能達到目的了。
果然,馬天佑開口就問,王耀跟這姑娘混在一起的事,盧遠是啥時候知道的。
盧遠說,王耀跟趙小美租房同居剛幾天他就知道了。
“毛驢,你這兄弟做得也太仗義了。這種破事你當時不勸住王土豬也就罷了,還不跟我說一聲,現在還讓他帶這么個貨色在老子跟前來顯擺!”
“馬兒,王土豬遇上這個趙小美,整個人突然就跟瘋了似的,怎么勸他都不聽。那時候,咱們不都是在忙‘神馬摩爾’買樓那些事嗎,我也沒時間跟你提這個啊。”
“狗屁的趙小美,我敢打賭,她肯定不叫這個名字,說不定是不是真姓趙都難說。”
“我估計也是這樣,可王土豬已經瘋了,我也沒辦法。”
“算了,我知道了。這樣,我先開車走了,你等王土豬回來再給我打電話,我們仨也該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行,那你先去找個地方,我帶王土豬隨后就到……”
馬天佑開車離開體育館后,猛然想起,前世的去年下半年,王耀離開他老家的供銷社,跑去省城學了B證駕照,然后家里借錢給他買了一輛農用小貨車,到了年底就開始跑運輸。
也正是在這段時間,王耀在外面騷著騷著,認識了一個卡拉OK坐臺的,以女朋友的身份帶回家同居了好幾個月,后來還是因為他老媽實在不喜歡那姑娘,才斷了關系的。
沒想到,馬天佑這一世讓王耀的人生軌跡大變之后,這哥們還是回到這條軌道上了。只不過換了個地方換了個姑娘,看起來年輕漂亮一些。
馬天佑只能暗嘆,真特么神奇,難道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么。
在馬天佑眼里,王土豬這家伙簡直就是在跳糞坑,還自以為在玩什么高難度跳水動作。
馬天佑直接開車到“神馬摩爾”附近,在公園東門一帶找了一家小酒吧,先要了一打啤酒。
跟著,盧遠的電話過來了,問明地點之后,帶著王耀很快就過來了。
馬天佑開了三瓶酒,一人拿一瓶,手里點了一根煙。
王耀一開口就笑嘻嘻的:“馬老板,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啥意思啊?”
馬天佑先是咕咕灌了一大口酒,然后道:“王土豬,別嬉皮笑臉的,第一個問題,那女人知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跟人家交了多少底?”
王耀不由一愣,現在馬天佑已經很少叫他綽號了,自己女朋友在馬天佑嘴里變成了“那女人”,讓王耀馬上品出了味道。
想想后,王耀答道:“馬兒,趙小美只知道我是記者,其他的我都沒說,包括你們,我也只說是朋友。這些情況,毛驢他也知道啊,我跟他說過的。”
冒充記者?真特娘的有才,馬天佑突然想起,就前世自己認識的那些記者,好像也沒幾個好東西。
看來情況還好,王耀這頭土豬,腦子并不太笨。
馬天佑又道:“也就是說,你在哪上班,家住哪里,自己其他什么情況,都沒跟她提過?”
“應該沒有”,王耀遲疑片刻后,又道,“真沒有,我就說過,我是記者,廣電報的記者。”
馬天佑道:“王土豬,你說你在外面騷一下,還騷得這么沒檔次,也就罷了。狗日的,你還跟一個婊子玩同居,還跟人號稱女朋友,還玩起談情說愛了……”
王耀抬手道:“停停停,你憑什么說人家趙小美是婊子?”
馬天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嘿,多新鮮哪,我問你,你在哪認識她的,她又是干什么的?”
王耀道:“我在卡拉OK玩的時候認識的。對,那時候她是在里面坐臺,可坐臺的不一定就是婊子啊。趙小美跟我說了,那天是她第一天坐臺……”
“停,別特么趙小美趙大美的叫了,你看過她身份證了嗎?”
馬天佑覺得,自己今晚還是看見了一個傻子。
“我是沒看過她身份證,人家說丟了。趙小美跟我說了,她今年才高中畢業,她家就是禹南城東邊壺溪鎮的,家里窮,所以出來找活干,還打算明年再去高考呢。”
盧遠笑道:“王土豬,人家說啥你就信啥,你去她家里看過了嗎?”
王耀沒好氣道:“我是沒去過,你也不能就此認為她說的都是假話吧,她跟我講過高中的很多事,她就在禹南三中念的高中。”
馬天佑道:“王土豬,別扯這些了,我就問你一句,你既然都跟人家睡這么久了,這什么趙小美,一開始是不是原裝的,你自己總該知道吧。”
王耀臉上終于有些紅了:“不是原裝的又咋了,老子不在乎。”
馬天佑笑了:“你現在是可以不在乎,如果在你之前,這女人經歷過10個,20個,甚至100個200個,你王土豬還不在乎?”
王耀霍然起身,激動了:“對,我知道你們看不起她以前坐過臺,哪怕人家才坐了幾天,在你們眼里也是坐臺。有件事,我跟盧毛驢都沒講過,那天我跟趙小美認識以后,她聽說我是記者,就問我讀過《平凡的世界》沒有,還跟我聊到了半夜……”
“泥馬,《平凡的世界》!”
馬天佑終于噴酒了,轉頭問盧遠:“毛驢,你讀過嗎?”
盧遠搖搖頭:“聽說過,沒讀過。”
馬天佑又轉向了王耀:“我承認,我也只是聽說過,沒讀過。王土豬,那你讀過這本沒有啊?”
王耀臉紅道:“我翻過。”
馬天佑鄙夷道:“那就是沒讀過嘍。所以,就憑她讀過這本書,然后你王土豬就覺得遇上了杜十娘,同時自己也化身成了滿身騷氣的風流文士?”
王耀怒道:“反正老子就覺得趙小美這人不錯,怎么了?”
盧遠笑道:“聽聽,還特么趙小美,還當人家是女朋友。王土豬,你想過沒有,這女人可能根本連趙都不姓。”
王耀道:“不可能,盧毛驢,趙小美你也見過好幾次,她人怎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盧遠雙手一攤:“我是見過幾次了,連你特么都沒搞清楚她是什么人,老子又哪里知道。”
馬天佑拿著酒瓶往桌上重重一頓:“王土豬,這事你要是真長腦子了,很簡單,當初你們認識的那家卡拉OK店,肯定有她的身份證復印件,至少老板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吧。
第二,讓她帶你去她家里一趟,看她敢不敢答應。
第三,你不是欣賞人家喜歡文學嗎,你自己也看過不少文學書,交流唄,切磋啊,你不是買過一套《追憶似水年華》么,問她知不知道什么叫意識流啊……”
見王耀突然沉默了,馬天佑鄙夷道:“王土豬,啞巴啦,說來說去,你特么不過就是看上了人家長得還算乖巧,然后年齡又小,覺得很爽是吧……”
大概終于想起了什么,王耀無言了,自己點根煙抽了。
馬天佑也變得認真嚴肅起來了。
“王土豬,看這樣子,你應該經常去卡拉OK玩吧。本來呢,你自己怎么騷,老子也管不著,更不想管。
可是,你特么現在是誰?你是一個掌管著一年200萬流水的公司老總!
本來呢,我計劃明年,最遲后年,就該安排人去京都拓展新項目了,也是做媒體,到時候就不是一年200萬了,可能是一年2000萬,甚至兩個億!
你說,你王土豬都玩成這樣了,跟坐臺的都能談感情了,我特么敢讓你去京都嗎?
男人喜歡女人,甚至離不開女人,很正常啊。你能不能先正兒八經找個女朋友,認認真真談場戀愛,時機成熟了就成個家啊。
我告訴你,男人要是管不住自己褲襠,逃不了三個結局:搞跨家庭,搞跨事業,搞跨人生!
今天,我言盡于此,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馬天佑起身結了賬,直接開車走了。
盧遠過去拍拍王耀:“我覺得,馬兒說得對,土豬你個狗日的,最近玩得也太過火了。卡拉OK那種地方,老子好久都沒去了,以后也再也不去了,是該認真找個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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