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墓園,三人將鮮花輕輕放到安玉父親的墓地前。
“我們來看你啦。雖然還是不能原諒你干這混.蛋事,不過感謝你,帶給過我們母女倆十幾年的快樂。”程云笑著說道,眼中卻已有淚水在打轉(zhuǎn)。
“小玉今年工作了,在K國,各方面都挺好的。小天也換了工作,也都挺好的。你要是知道愧疚,就趕緊保佑咱們女兒找個好歸宿,別遇到像你這樣沒責任沒擔當?shù)幕?蛋。”
程云面容平靜地埋怨著,一旁的安玉則看著墓碑,默默不語。
每一年的這一天,媽媽都要來墓地罵爸爸一通,罵著罵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會哭。
這一天之后,媽媽又會變回那個溫柔大方,豁達開朗,又無所不能的超人。
安玉就這么看著媽媽,將一年來積壓的情緒都發(fā)泄出來,然后再和爸爸匯報一番這一年的境況,最后希望爸爸能保佑她發(fā)大財。
雖然都是唯心主義,可有點寄托總會讓心里沒那么苦。
母女倆相繼說話的時候,靳天一直蹲在墓地前,默默沖洗著墓碑。
他的心中對這位自己曾經(jīng)的雇主沒有任何抱怨,有的只是感激。
不管是把自己從貧民窟里帶出來,還是讓他有幸能認識安玉,都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收獲。
三人祭奠完,正準備離開時,一位年輕人捧著一只花籃趕來。
與三人問好后,將花籃恭敬放在安玉父親的墓碑前,也匆匆離開了。
這樣的場景每年都會上演,只是送花的年輕人偶有不同。
而每一年真正送花的主人其實是安玉爸爸的一位舊友,當年志同道合的生意伙伴,也是安玉家現(xiàn)在的債主,林永良。
雖然和安玉爸爸差不多時間起家,但憑借機遇與手腕,生意卻比安玉爸爸大了許多。
“走吧,去和你良叔吃頓飯。”程云看了看花籃說道。
……
一家富麗堂皇的高檔餐廳里,林永良早已訂好了包廂。
安玉三人也不用多說什么,便被領到包廂里。
因為餐廳是林永良的,每一年的這天都會在這家餐廳請母女倆吃頓飯,順便帶上靳天。
“呵呵,來晚了抱歉。”三人坐下后不久,包廂門口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良叔。”安玉起身問好,并把靳天拉了起來。
“哦,安玉,靳天,快坐。”林永良揮手招呼著兩個晚輩,笑得和善。
雖然已年過五十,保養(yǎng)得倒是十分不錯,整個人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
林永良坐下后,照例將菜單交給程云母女點菜。
“安玉,今年工作了吧?怎么樣,初入社會還適應嗎?”林永良關心道。
“挺好的,就是K國的企業(yè)文化有點變態(tài)。”安玉皺了皺鼻子,笑呵呵道。
這些年的相處,林永良也把安玉當著半個女兒,看見安玉可愛的模樣,也跟著笑出聲來。
“良叔相信你,再變態(tài)的文化也不會讓你吃著虧。”林永良點上了一只雪茄,抽了一口,笑著道。
“嘿嘿,良叔你這算是在夸人嗎?”安玉撓了撓額頭,打趣道。
“你呀,一直都很本事,良叔是知道的。不過最讓我想不到的是靳天,現(xiàn)在跟了Cra做事。一出手,名頭就在業(yè)內(nèi)傳開了。
聽說你們拿下了芭城的項目?那個洪爺我是有耳聞的,又奸又惡的老鱷魚一條。Cra這事瞞得真緊,我都不知道她居然膽子這么大,敢直接去芭城找洪爺。
不過后來你這手打得漂亮,不僅把那條老鱷魚在芭城的勢力連根拔了,產(chǎn)業(yè)也全都吞了吧?真是后生可畏啊,哈哈。”
林永良始終保持著笑意,靳天卻低著頭,默不作語,余光一直注視著安玉。
這時的安玉拿起了菜單,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起來,不參與男人間的話題,也不理會靳天。
對面的程云來回觀察著兩人的神情,眉頭也是越擰越緊。
吃完這頓飯已是下午,程云回到面館營業(yè),安玉也跟著去幫忙了,靳天卻借口有事,折返找到了林永良。
M市一座地標寫字樓的高層辦公室里,靳天將一張大額支配遞到林永良面前。
林永良接過支票,自然清楚靳天的意思。
“年輕人,想清楚啦,這可是你的第一桶金啊!用來還債,不太吉利吧?”林永良抖了抖指尖的煙灰,笑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還了這筆,還差多少?”靳天面無表情道。
“當年你安叔叔一共欠了10個億,他走后,所有資產(chǎn)都變賣掉大概還了5個億。這6年來,你們還得就不多了,加起來不到200萬,而且其中大部分還都是你還的。
之前看你們困難,這5個億我可是沒收利息的。現(xiàn)在……”
林永良把話頓在了此處,笑眼看著靳天。
“加上利息,再還你8億。”靳天淡淡道。
“爽快。”林永良笑得開懷,“除去今天還掉的,還有7個億。”
靳天從大衣里取出一份準備好的債務轉(zhuǎn)移合同,遞到辦公桌上,神情冷漠:“重新簽份合同。”
……
晚上,程云與安玉結(jié)束了一天的營業(yè)返回家中,靳天卻等候在安玉家門口。
“這么晚了,你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安玉上前拍了拍靳天的肩膀,瞇眼質(zhì)問道。
“是我讓小天來的,咱們家過道的燈炮壞了,怕你夜里上衛(wèi)生間看不見。”程云趕緊上前喝住安玉。
“可我夜里不上衛(wèi)生間啊。”安玉一臉疑惑道。
程云白了安玉一眼,徑直打開房門,招呼靳天進屋。
安玉看著母親詭異的神情,滿眼防備地溜進了家門,并一直站在墻角,離母親和靳天能有多遠躲多遠。
“你貼在墻角干什么?人家靳天來這么半大天了,你也不知道給人倒杯水喝!”程云突然呵斥安玉道。
安玉:“……”
那你是親兒子,你為什么不去倒?
“好的。”安玉擠了擠笑臉,十分機械地倒了一杯水,遞到正在換燈泡的靳天面前。
靳天低頭接過水杯,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謝謝。”
“呵呵。”安玉抬眸,堆出一臉假笑。
“小天,這到底是哪兒壞了呀?”程云望著天花板上的燈問道。
“阿姨,線路好想沒壞,應該是燈泡該換了。”靳天如實回答。
“小玉,你去買個燈泡回來。”程云轉(zhuǎn)頭對安玉命令道。
“媽,很晚了呢。五金店都關門了,好嗎?”安玉也是心累。
“誰說要去五金店?路口的24小時便利店就有賣。你別想著找借口,這條街,沒人敢打你主意,你安全得很。趕緊去,別想著偷懶。”程云一臉嫌棄道。
“哦。”安玉嘟了嘟嘴,無奈披著外套出門了。
程云走到門口,確定安玉走遠后,對靳天說道:“小天,阿姨已經(jīng)把小玉支走了,有什么事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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