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威上了山頭,站在一棵樹后。以他的實力,不管上面敵人如何,都能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可大夏人的謹慎意識就是這么高,若能再聽到些什么,便是賺到!
遠處凄慘一片,十數(shù)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的血泊里,不遠處的大樹從中斷裂,上面還插著鋒利的箭矢。這些場景令孫威很快推測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可空中有一道并不陌生的氣息,令孫威用元氣感應(yīng),似乎是……夏蕭?
夏蕭回來了?
孫威不確定,或許是自己感應(yīng)錯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學(xué)院。前些日子,學(xué)院送回了幾個大夏小輩,可沒有夏蕭,這足以證明他的實力和潛力已被學(xué)院認可,也應(yīng)證孫威的眼光好。當初在榮城,孫威就覺得夏蕭非同一般,修行速度快不說,還十分堅毅。這個性子,容易變強!
嗯?
不經(jīng)意間,孫威感應(yīng)到兩人氣息。他雙眼聚集元氣,看血泊之前,靠近山崖的位置立著一高一矮的男女,似在看山下。
指著環(huán)柏玉湖而行的金齊,夏蕭道:
“看來這次負責盟約的是金家。”
當年在龍崗時,金齊傳圣上旨令,帶夏家回帝都,可被夏蕭拒絕。此后金齊送來白銀一箱,幫夏家度過了難關(guān)。到帝都后,兩家有了來往,可這么久以來,夏蕭還是第一次見他。
這王朝忠臣,為大夏安危從帝都斟鄩千里迢迢來此處,值得夏蕭正眼以待并尊重。王朝里可沒有傳送符陣,并且父子一同上陣,典型的舍小家為大家,若是今天真的出了危險,金家就垮了。
看了許久,下面的人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普通人和修行者的感知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很快,夏蕭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即便是學(xué)院學(xué)子,年齡也擺在這,既這么晚才發(fā)現(xiàn)。若孫威是敵人,夏蕭和舒霜就麻煩了。繞過血泊,夏蕭帶著舒霜對一棵樹行禮。
“前輩,好久不見。”
沒想真的是他們,孫威從樹后走出,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反而有些慌張。
“你們怎么在這?”
“執(zhí)行學(xué)院任務(wù)。”
雖沒進過學(xué)院,可孫威也知道規(guī)矩,這才放心。他還以為夏蕭和舒霜犯了事,被趕出來了。
“這些人是?”
指了下血泊,還真像夏蕭的做事風格,鏟除的一干二凈,一個都不留。夏蕭解釋一番,孫威直說做得好,背叛國 家,無論是哪國人都將背上極為羞恥的罵名,與其被天下人詬病,不如趁早離開這世界,免得拖累家人。
“我會將此事上報,給你們記一功,然后讓南國人來收尸。”
“有勞前輩了。”
見夏蕭還是這般注重禮節(jié),孫威放心多了。看來進入學(xué)院只是給夏蕭沉淀了更多的德行,并未令其忘了本心。如此看來,他大夏真的迎來了救世主!
“想必你們的任務(wù)內(nèi)容不容透漏,我也就不多過問,你們隨意發(fā)揮,我先下去。”
夏蕭目送孫威離開,想起孫威在榮城時對自己的照顧,他還沒能回報。
“我們也走吧!”
這地方血腥了些,舒霜不喜歡,夏蕭便和她來到一個山腰處,雖比山頭矮了些,可依舊能將整個柏玉湖收入眼中。這清澈的大湖猶如一鏡,照出無云天空,其上有兩條筆直的橋,上面婢女侍衛(wèi)來來往往,收拾起許久未用的小亭。
許久未用,它早已滿是灰塵。
相比他們的忙碌,夏蕭和舒霜要悠閑得多,他們坐在樹上,似在欣賞美景。腳下的南國人抱怨著,今天本已夠累,沒想還要來收尸,真是個晦氣事。可話中更多的是憤怒,這些東西,既然背叛南國,當真是該死!
雖是秋日,可來回跑了幾趟,士卒們也有些熱,但他們即便在樹下休息,也沒發(fā)現(xiàn)上面的夏蕭和舒霜。
“總感覺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夏蕭突然冒出幽幽一句,令舒霜問:
“太容易了?”
夏蕭點頭,再看那山頭,沉思起來。幾十箱黃金對南商而言算不得什么,可即便他們再財大氣粗,也不會將它們白白扔出來。南國這些人,按道理根本不可能得手。
“這地方太過明顯,就算我們不在,前輩也會去看。那些人考慮不周能理解,畢竟只是些自以為是的垃圾,但他們背后的南商人肯定不會這么草率。”
“他們是不是在故意吸引我們?”
“有可能。”
除了山頭,四周便沒好的隱蔽地,除了柏玉湖!可那大湖旁有兩國的修行者在,他們此時更是在檢查柏玉湖,里面就算是能運用水行的修行者也無法藏匿,符陣亦然。可南商真的會罷休?還是說,南商只是想打南國的臉,讓南國知道自己國民的素質(zhì)之低?也讓大夏知道南國的不靠譜。
眼中,孫威和南國的修行者走到一起,似在交流,看樣子應(yīng)該沒什么事。唯有往下看!
小亭南北,逐漸有馬車行駛而來,其中的官員都做好準備,即將展現(xiàn)一國之風。
北部的馬車車窗被打開,一微胖的男人留著一撮兒胡,他是金齊的父親——金石明。金齊走來,湊到車窗下,道:
“父親,柏玉湖和四周已經(jīng)檢查過了,一切安全。”
“好,辛苦了。”
正準備關(guān)上車窗,金石明見金齊沒有走,問:
“怎么了?”
“夏蕭和舒霜接了學(xué)院的任務(wù),保護在外。”
“這是好事,但你也別擔心,今天只是簽署盟約,就算南商再想鬧事,也沒多大動靜。”
金齊點頭,看父親拉上車窗,但不擔心是假的。學(xué)院都將此事劃分為了任務(wù),肯定不簡單,就是不知這任務(wù)的等級。不知學(xué)院者,給它扣上極高的帽子,可這些任務(wù),只是學(xué)院考驗學(xué)子,鍛煉學(xué)子,團結(jié)學(xué)子的手段而已。若金齊知道夏蕭和舒霜任務(wù)只是丙等,估計就不會這么擔心。
兩國使臣身穿華貴的官服輕裘,在這荒郊野嶺有些違和。可那黑紅長橋,將大夏王朝的氣勢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金石明面色平淡,若大夏強盛,豈用這般低下態(tài)度?可現(xiàn)在大夏正是危難時,與其和南國鬧僵,不如借助他們的一份力。力雖小,可也能抵抗住南商一部分的兵力!
相比之下,還是南國這邊付出較多。其實南國不想如此,大夏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江,就算夏蕭名聲在外,也不可能逆轉(zhuǎn)這么大的局。可謝毅回過信,說他已成學(xué)院同屆中的最高者,南國才準備聯(lián)姻并繼續(xù)簽署盟約。畢竟大夏亡了,對他們也沒好處。
大夏的實力比南國強,若是被滅,他們南國也吃不了兜著走。畢竟南商已暴露自己稱霸大荒的野心。如此衡量,唯有抱團才有一線生機。大夏,將是南國的盾牌和長矛,會擋在他們前面!
入了屏風紗帳,兩位大臣微微行禮,坐在擺著瑞腦香薰的桌前。
“南國國民的素質(zhì),真是越來越高了。”
剛知道南國十四人的金石明開口嘲諷,毫不收斂。大夏的真正實力是帝軍,他們還正隱匿,也就是說,大夏還有底氣,稍稍低頭,迷惑一下對手可以,但不能低得太狠,否則南國還真的以為大夏已墜入峽底。
“都是我們管教不嚴,還望金大人見諒。”
南國大臣面露苦色,連忙賠笑。今天這事當真丟面子,先前還準備談條件的他,已沒了開口的勇氣。
“都是些鄉(xiāng)野刁民,不能代表整個南國,自然能原諒。可我希望貴國能全心全意和大夏合作,一同守衛(wèi)自己的家園,想必陳大人也知道,大夏若陷落,遭殃的便是南國,南商可沒共存的意思。”
金石明微胖,嚴肅的臉上有些兇橫,不像個文官,反像個市井巷里的混混頭子。只是唇下多了撮小胡子,這是他刻意所為,否則自己不像個讀書人。事實是,留點小胡子也不像,眼睛里的兇殘,怎么也抹之不去。
“在我們選擇聯(lián)姻,選擇新的盟約時,就已做好面對南商的準備,還請大人放心。”
貼身護衛(wèi)拿來兩份盟約,分別放在金石明和南國陳大人身前。
“陳大人,簽字前,請說說南國的條件。”
條件不少,可陳大人難以開口。金石明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臉你敢說我就敢翻臉的樣子,再加上之前的事,他就算臉皮再厚,也難以將其提出。不如就此放棄條件,以表態(tài)度和誠心,得到些好感。
幸虧南國帝王在出發(fā)前料想到了會有意外,給了陳大人隨機應(yīng)變,可不提這些要求的權(quán)力,否則他還真不敢妄下定論。
“沒有條件。”
“什么都沒有?”
“沒有。”
金石明目的達到,低頭暗笑,同時對南國的鄙夷更重幾分。這些南國人現(xiàn)在都還打著占小便宜的心理,難怪數(shù)千年來都只有這一隅之地可安身。沒有寬廣心胸,不知取舍,怎能做大事?
握筆,金石明準備簽字。可霎時,柏玉湖猛地晃動,小亭也顛倒起來。湖水開始沸騰,書桌劃向一側(cè),金石明摔在地上,瑞腦中的香薰灑在地上,有些燙手。身邊的護衛(wèi)連忙來扶,可不知混亂源頭。
小亭外,直橋破裂,落下幾塊碎石,令滿是漣漪的湖面再亂幾分。
“怎么回事?”
湖邊的金齊拔出腰間的劍,大聲呼叫,令眾人提高警惕。
砰!
一聲轟響下,湖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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