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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薛如鳶收拾好自己的衣衫,仔細(xì)梳洗一番從劉策房間出來往宋嫣然地方趕去的時候,臉上依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身心都被幸福充斥著,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就在她步入長廊內(nèi)時,迎面看到姜若顏和姜若茜向自己方向趕來,頓時有些心虛,低著頭加快了步伐。
不想,就在要經(jīng)過姜若顏身邊時,卻被她給攔了下來。
姜若顏打量了一下薛如鳶身上那清涼的衣衫,眉彎微微一蹙,問道:“薛姑娘,你這是要往哪里去啊?”
薛如鳶回道:“姜夫人,我正要往府廳而去……”
“府廳?”姜若顏眼眸一轉(zhuǎn),圍著薛如鳶繞了一圈,最后又站到她正前,“薛姑娘,你的房間好像不在這個方向,還有,你打算穿成這樣去府廳么?”
薛如鳶這才意識到自己衣衫實(shí)在太過不雅,忙緊了緊自己衣裙,退后兩步向姜若顏說道:“多謝姜夫人提醒,我這就回房去換身衣衫。”
話畢,薛如鳶逃也似的離開了長廊,向自己房間跑去。
望著薛如鳶離去的身影,姜若顏眉彎皺的是更深了,臉上浮現(xiàn)一抹濃濃的憂郁。
“姐姐,你怎么了?”
邊上的姜若茜自然不知道姜若顏和薛如鳶之間的矛盾,只是見自己姐姐一臉愁容,這才怯生生的問道。
姜若顏搖搖頭,對姜若茜說道:“沒事,我們走吧……”
……
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房間后,薛如鳶立即將門反鎖,趕緊換了一身合適的常服,等照過鏡子確認(rèn)自己衣著沒再有什么不雅的地方后,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坐在梳妝臺前,薛如鳶望著鏡子里倒映的秀麗容顏,思緒又飄回昨夜和劉策纏綿的那一刻,臉頰又浮上一道嬌艷的紅暈。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宋嫣然的呼喊聲:“薛姐姐,你在房間么?”
薛如鳶趕忙收拾了下自己情緒,起身將房門打開,卻見宋嫣然和夏妙音正笑著在門外等候自己。
宋嫣然打量了一下薛如鳶的臉龐,和夏妙音笑了笑,爾后神秘兮兮地問道:“薛姐姐,昨晚你睡的還習(xí)慣吧?”
薛如鳶被宋嫣然的眼神搞的神情十分不自然,別開她投來的眼神,低頭小聲說道:“睡的還行,多謝宋妹妹關(guān)心……”
宋嫣然抿嘴一笑:“薛姐姐還沒吃早飯吧,趕緊的,早點(diǎn)已經(jīng)做好了……”
說罷,拉起薛如鳶的手,和夏妙音一道,共同向府廳走去。
一路上,薛如鳶不時將眼神投向夏妙音,卻見夏妙音神情自若,只是掛著一層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讓她心中七上八下。
就在快要到府廳之際,薛如鳶還是決定把話和宋嫣然說明,畢竟這幾年來宋嫣然是時刻都在照顧著自己,既然已經(jīng)和劉策生了這種關(guān)系,瞞誰也不能瞞著她,否則心中真的是過意不去。
“宋妹妹,我有話要跟你說……”薛如鳶停下腳步對宋嫣然說道,“其實(shí)昨夜,我……”
“薛姐姐,你不必說,我都知道了……”不想,宋嫣然卻是面帶笑意望著薛如鳶,“只希望以后薛姐姐能好好侍奉夫君,這名分早晚會給你爭來的……”
薛如鳶一愣,隨后臉都紅到了脖子根,輕啟朱唇喃喃說道:“不想宋妹妹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夏妙音拍了拍薛如鳶香肩:“薛姑娘,要不是宋夫人授意,我可不敢這么大膽給你出主意,你可千萬不要辜負(fù)宋夫人的一番美意啊。”
薛如鳶吃驚的望著宋嫣然,心中對她充滿了感激,如果說自己一路逃到遠(yuǎn)東這些年以來,最幸運(yùn)的事是什么,那非得是遇到了宋嫣然不可。
“宋妹妹,謝謝你……”
“好了,閑話省下吧,趕緊去吃飯了……”
宋嫣然十分解意的拉起薛如鳶,一起向著府廳之內(nèi)走去。
進(jìn)入府廳,劉策和姜若顏已經(jīng)在各自并排的桌案前,邊上側(cè)案坐著姜若茜,正靜靜等待宋嫣然一行人到來。
“吃飯吧……”
等眾人都入座后,劉策說了一聲,拿起筷子端起桌上的粥食。見劉策動了筷子,各女自然也就端起碗筷開始吃起早點(diǎn)。
食過半巡,劉策忽然對若顏說道:“夫人,為夫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姜若顏一口茶飲畢,優(yōu)雅的收起筷子,面帶笑意問道:“夫君,但說無妨……”
劉策輕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想納薛姑娘為一房,還請你能點(diǎn)頭肯……”
正在吃早茶的薛如鳶聞言一怔,心跳也跟著慢慢加,低著頭不敢言語,她萬萬沒想到劉策這般雷厲風(fēng)行,這么快居然把話和姜若顏說了。
姜若顏聞言,美眸掃了眼薛如鳶,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夫君為何會想到納薛姑娘為一房呢?妾身這可完全沒有半點(diǎn)準(zhǔn)備……”
劉策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對姜若顏說道:“實(shí)不相瞞,我與薛姑娘已有肌膚之親,還望夫人能應(yīng)承下來……”
姜若顏聞言,掃向薛如鳶的眼神變的更加寒冷,猶自夾了半塊酥糕,對劉策說道:“肌膚之親?什么時候的事呢?妾身怎么不知?”
劉策淡淡地說道:“就在昨夜,為夫不想委屈了她,何況薛姑娘在咱府上也有數(shù)年時間了,若沒個名分,怕也招人說閑話……”
姜若顏沉思一陣,回想起早上薛如鳶所穿那套全身清涼的絲衫,這才明白了緣由。
“那夫君你打算給薛姑娘一個什么名分呢?”姜若顏此刻十分平靜。
劉策說道:“這自然是有夫人你做主了,你覺得什么名分那就是什么名分吧……”
姜若顏輕吸一口氣,對劉策說道:“夫君,恕我無法答應(yīng)你,薛姑娘,斷不能待在你身邊服侍你!”
劉策聞言,眉頭微微一怔,未及開口,卻見薛如鳶已經(jīng)起身跪在姜若顏跟前,低頭哀求道:“姜夫人,求你成全奴家吧,奴家不敢奢望太多,只愿當(dāng)軍督大人身邊一位下妾便可,還請你能應(yīng)允成全奴家。”
姜若顏對此卻不為所動:“薛姑娘,你不用跪了,這件事我是不絕會答應(yīng)的,別說下妾,就是賤妾也斷無可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薛如鳶萬萬沒想到姜若顏的態(tài)度是這般堅(jiān)決,縱使劉策話都不愿讓自己待在劉策身邊,那顆心不由慢慢沉了下去。
“夫人,你這是何意,至于要如此狠心?”劉策面無表情,淡淡地問道,“畢竟為夫卻是已與薛姑娘有過夫妻之實(shí),若不給她一個名分,這說的過去么?”
姜若顏回道:“夫君,妾身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你想娶誰為妾,妾身都不會攔你,但是妾身絕對不會讓不干不凈的女人嫁入軍督府,壞了你的一世英名!”
姜若顏這番話,如同一記悶雷擊打在薛如鳶頭頂,讓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一旁的宋嫣然見此,眉彎也是微微一蹙,但她很明智的沒有接話,而是起身將薛如鳶從地上扶回桌前,輕拍她的后背,好生安慰著她。
“夫人,當(dāng)真就沒有半點(diǎn)轉(zhuǎn)圜余地么?”劉策說這句話時,臉色已經(jīng)有些不怎么好看了,語氣也變的有些微冷。
姜若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斷然回道:“沒有余地,當(dāng)然夫君要是想強(qiáng)納薛姑娘為妾,妾身也無力去阻攔你……”
劉策聞言,冷笑一聲,放下剛抓起的筷子,起身望著桌上的菜肴,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這早茶吃的是一點(diǎn)滋味都沒有,我還有要事處理,你們繼續(xù)慢用……”
說完,劉策撇下眾人,大步向府廳外走去。
宋嫣然嘆了一口氣,起身也和姜若顏行了個禮,趕緊朝劉策跟了過去,夏妙音則是扶著薛如鳶回房,最后偌大的府廳只剩姜若顏和姜若茜二人。
“啪~”
姜若顏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皎月般的臉頰上掛滿了寒霜。
姜若茜小聲對姜若顏說道:“姐姐,你這是怎么了,你和姐夫之間……”
“沒事……”姜若顏輕聲回道,“若茜不用擔(dān)心,這是我和你姐夫的事,你無需多心。”
說完,姜若顏依舊沉著臉望著府廳門外,臉上的寒霜并沒有因此消減半分。
……
前廳內(nèi),劉策坐在主案上,和楚子俊之間商議著入關(guān)準(zhǔn)備的事項(xiàng),對之前在內(nèi)庭中和姜若顏為薛如鳶而產(chǎn)生的那些矛盾,似乎沒有半點(diǎn)在意。
只見楚子俊拿著本文冊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這些時日末將已經(jīng)從遠(yuǎn)州各地征收了六十七萬石準(zhǔn)備出征的軍糧,
并按您的吩咐,以市場價合理收購糧草,確保進(jìn)入大周北地后能應(yīng)付一切阻礙。”
劉策點(diǎn)點(diǎn)頭:“子俊,這次我遠(yuǎn)東軍入關(guān)不同兩年前,是要將整個北地都納入治下,所作的準(zhǔn)備與平叛時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到時不會再有人提供大軍糧草,一切都要自己著手準(zhǔn)備,尤其那些繁重的民務(wù)也要軍督府親自解決,這個擔(dān)子重的很啊……”
“末將明白!”楚子俊拱手說道,“這一次我精衛(wèi)營出征是為了中原億萬子民前程,不是為了皇室皇權(quán),末將一定會將物資輜重準(zhǔn)備的妥當(dāng)完整,保證大軍出征不會受制與人。”
“有你這番話,本軍督就安心了……”
劉策起身望著身后屏風(fēng)上所掛的大周北地八省地圖,久久沒有動靜。
良久,劉策指著地圖上河源的位置說道:“子俊啊,當(dāng)年我們從這片吃人的地方殺出了一條血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如今我們有了足夠的實(shí)力,也該把那塊吃人的地域從泥潭中給拉出來,大周也到了該覆滅的時候了……”
“末將愿永遠(yuǎn)緊隨軍督大人!”
劉策那番話外之音,楚子俊又怎么會聽不出來?這一次入關(guān),北地的世家極有可能會迎來一次血腥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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