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卻沒理她，悶頭開始吃東西。
宋寒川悄悄跟晏淮之咬耳朵：“我早上五點鐘起來上洗手間，你猜我看到什么？”
“嗯？”
“他坐在陽臺上發呆。”
晏淮之：“……”
“為情所困。”宋寒川下了定論。
吃過早餐，四人出發回榕城。
來的時候恨不得黏在樓聞箏身上的江漾這回選擇坐前面，把樓聞箏和晏淮之留在后排，而且一路上都沒說話。
樓聞箏也察覺到他的小情緒了，到了學校下車，她跟晏淮之一起回寢室，宋寒川和江漾則回家，看著SUV倒車離開，樓聞箏問：“我是不是說錯話得罪江漾了？”
“為什么這么問？”
“他好像在生我的氣。”樓聞箏皺眉說。
“應該不是，江漾不是小氣的人，如果你做錯了，他會直接提出來。”
樓聞箏松了口氣：“那就好。”
“你很在意他的看法？”
“都是朋友，鬧矛盾總歸不好。”
晏淮之沉默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有人跟你表白過嗎？”
樓聞箏一愣，話題轉得這么快，她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沒有。”
“你介意別人跟你表白嗎？”
樓聞箏：“……怎么突然問這個？”
“好奇。”晏淮之說。
樓聞箏認真思考了幾秒鐘，說：“不介意。”
“如果向你表白的是男生呢？”
樓聞箏：“……”
她震驚的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著晏淮之。
晏淮之先是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她誤會了，連忙說：“不是我，我對男的沒興趣。”
“那你干嘛這么問？”
氣氛有點詭異，晏淮之極力繃住，說：“好奇。”
“你很有探索精神。”樓聞箏說：“不過這種精神用在別的地方會更好一些。”
說完她轉身就走。
晏淮之：“……”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
接下來的幾天，江漾一直有意避著樓聞箏。
平時跟牛皮糖一樣，一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黏著樓聞箏的他一反常態，不僅不主動找樓聞箏，樓聞箏跟他搭話，他還故意視而不見。
中午也不跟他們一起吃飯，一下課就跑得沒影，搞得樓聞箏一度以為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
她本來想找江漾好好談談，但還沒行動，趙老師給她帶來一個消息，她頓時無暇顧及江漾了。
“榕科大的沈教授想見你。”
榕科大全稱榕安科技大學，榕城本地高校，其計算機系在全國是數一數二的牛逼存在，每年都有無數學子削尖腦袋想考進去。
趙老師口中的沈教授叫沈鶴榮，是當年國內第一批留學海外的計算機高材生，學成后歸國，這些年為國內計算機發展做了數不清的貢獻，現在已經快七十歲高齡了還閑不下來，在榕科大做研究生導師。
這樣牛逼閃閃的人物，突然要見她這個高中生？
“沈教授看了你在計算機競賽上的視頻，點名要見你。”趙老師激動的說：“聞箏，這是個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樓聞箏茫然道：“機會？什么機會？”
“你知道被沈教授看上代表什么嗎？”趙老師恨鐵不成鋼的說：“沈教授要是肯帶你一把，你說不定能以優秀特長生的身份保送榕科大計算機系，不然就你現在這個成績，想考個三本都難。”
樓聞箏：“……”
被趙老師這么一說，她還真有些心動了。
她喜歡計算機，所有的“天賦”都來自興趣，也想借著這個優勢做出點什么來，如果沈教授肯帶她一把，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
“這是沈教授的住址和電話，他周日沒課，你去之前記得給他發條短信禮貌詢問一下，另外，機靈點，帶點老人家愛吃的水果上門。”趙老師囑咐道。
“好。”
周日一早，樓聞箏就出門了。
她昨晚給沈教授發了短信，詢問今天能不能上門拜訪，沈教授回復說可以。
她提了一兜子蘋果和草莓，轉了三趟公交車才抵達地址上的小區，然而一搜地圖，小區占地面積實在廣，里面還有個很大的健身公園，她干脆掃了一輛共享單車騎進去。
小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騎車一路進去，路上大多數是老人，樓聞箏正琢磨著等會兒見了教授該怎么表現得乖巧一點，冷不丁岔路口沖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咚”的一聲撞在車頭上，頓時人仰車翻。
樓聞箏動作敏捷，車倒下的時候她就跳開了，放在車籃里的蘋果草莓撒了一地，見老頭被撞得坐在地上直呻/吟，她立刻小跑過去伸手要扶他：“大爺，您沒事吧？”
老頭立刻抓住她的手臂，語出驚人：“今天這事兒沒有三萬塊錢你別想走！”
樓聞箏：“……”
敢情這是遇上碰瓷兒的了？
樓聞箏冷笑：“要錢是吧。”
“對。”
“沒有。”她攤手：“我是個窮學生，沒錢，你報警吧。”
老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緊接著往地上一躺，手還不忘拽著樓聞箏的袖子防止她逃跑：“我不管，不給錢你就是故意傷人。”
“你傷哪兒了？”
“頭疼，腰疼，胸口也疼。”老頭顯然很有經驗：“你最好乖乖給錢，不然鬧到醫院，各種檢查費用都夠你喝一壺了。”
“傷得這么重，我看治不了了，別去醫院了。”樓聞箏掏出手機打電話：“喂？兄弟，我不小心撞人了……對，撞到一個老頭，撞死了，你趕緊帶人過來，多帶幾個麻袋，再帶把鋒利點的斧頭，這老頭很胖，估計得分成幾塊才能順利拋尸。”
老頭：“……”
樓聞箏掛斷電話，問老頭：“你是要繼續躺著裝死，等我兄弟過來大卸八塊，還是我扶你起來，咱各回各家？”
老頭大概是意識到碰上個硬茬，撇開樓聞箏的手，也不要她扶，嘟嘟囔囔的爬起來，還順手撿了個掉在地上的草莓，在衣擺上擦了擦就塞進嘴里。
樓聞箏轉身扶起單車，開始撿掉在地上的水果，她做這些事的時候老頭就在邊上看著，等她撿完了，老頭瞅了她一眼：“走吧。”
樓聞箏警惕的問：“去哪兒？”
“我家。”老頭說：“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沈鶴榮。”
樓聞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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