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對了——”

    沈洵蹙眉，“有車？”

    眾人沉默了。

    這個點，接他們的司機都不在。

    倒是安斐然忙道：“我可以借我叔叔的車，你們先帶窈窈去學校下去，我現在就去找我小叔！”

    說罷，他轉身就朝外跑。

    這時候，誰也沒有心思去想，他叔叔到底是誰，只是一起松了口氣。

    唐新柔拎著宋窈窈的鞋子，“窈窈，先把鞋子穿上。不怕啊，我們去醫院。”

    醫院——

    宋窈窈眼睫微微動了動，恍然回神。

    她拍拍沈洵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來。發出的嗓音，頓時讓唐新柔心都碎了。

    又低又啞，像是一只小奶貓，掐著嗓子發出來的。

    “我沒事……”

    她吸了吸鼻子，下來自己安靜的換了鞋子，“走吧，我們去醫院。”

    剛剛發生那樣的事情，宋窈窈的腦袋現在還像是針扎一樣，剛落地腿就軟了一下。

    沈洵剛伸出手，就被霍寧熙擋住。

    他勾唇，對上沈洵的雙眼，無形之中火光四濺。

    那邊，唐新柔已經扶著宋窈窈出去了。

    大家雖然都擔心宋窈窈的身體，但也不能集體逃課賠她去醫院。再說了，就算他們愿意，宋窈窈也不答應。

    “之后打一架？”四目相對，沈洵扯了扯嘴唇，挑眉，“我早看你不順眼了。”

    霍寧熙皮笑肉不笑，“好巧，我也是。”

    互放狠話之后，兩人默契的并肩，跟著朝外走去。

    *

    醫院

    搶救室外。

    周曼莉已經哭得暈厥過去一回，她渾身上下彌漫著絕望，跌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但這個時候，大家看到，只會同情她。

    作為一位母親，自己的兩個孩子發生車禍。唯一的兒子，還進了搶救室，生死未卜。

    換做任何一位母親，都會像她一樣絕望。

    “窈窈，你要找誰？”

    唐新柔遲疑地跟在宋窈窈的身后，“你聽話，我們先去檢查好不好？窈窈——”

    她剛想拉住宋窈窈，自己的手腕反倒先被拉住了。

    安斐然靜靜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窈窈肯定有什么事，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唐新柔點頭，“好吧。”

    沈洵瞇起眼，目光落在男生的身上，忽然冷冰冰地笑了下。

    宋窈窈其實并不確定，宋問川是真的出事了。她沒有宋家任何人的聯系方式，宋問川的手機處于關機狀態。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她看見了跪在搶救室外，泣不成聲的周曼莉。

    小嘴倏地緊抿，宋窈窈的眼睫垂了下去。

    她腦海中的畫面成真了，宋問川真的——

    她忽然就覺得好難過，宋問川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霍云闕外，第二個對她好的人。

    我都把你當哥哥了，你怎么能……

    她眨了下眼，硬生生把淚意逼了回去。

    在書中的宋問川可能已經死了，但上次她不是就幫宋問川躲過了嗎？那么這次一定也可以！

    唐新柔等人，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宋窈窈的心里經歷了什么。

    只感覺到她身上的氣勢變了，有些發狠。

    宋窈窈握緊拳頭，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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