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時候說話一板一眼的，像個小大人。偶爾又犯軸，跟個孩子似得。

    章叔訕訕，“這不……我掐著點算，估摸著得有大半個小時了。”

    霍云闕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低聲斥了一聲，“胡鬧！”

    明明這么怕疼的人，大冷的天在外面瘋玩兒，真感冒了最后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是是是，”章叔是聽出霍云闕動怒了，他連連點頭，“是我沒看好宋小姐。”

    “跟你無關，她興頭上來，誰看得住？”

    尤其是把宋窈窈當成孩子寵的章叔，她要什么給什么，要不是霍云闕一再下命令不許多給宋窈窈吃甜食，怕是宋窈窈都要被他喂出一口蛀牙。

    “我去看看。”

    他放下眼鏡，抬步就朝外走。

    章叔嚇了一跳，趕忙拿著外套追出去，“先生！外套！把外套穿上！”

    霍云闕接過，隨手披在肩頭，“不用跟著。”

    “哎——”

    章叔嘆氣，扯著嗓子勸，“先生，宋小姐性子嬌氣，您年長些，千萬讓著她些，可別兇她啊！”

    他瞧著那道身影走遠，搖了搖頭。風一吹，冷的他骨頭縫兒都跟著疼，章叔雙手朝袖子里一縮，就要回去。

    余光一掃，忽然愣住。

    那輛車上，已經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雪，估摸著回來有些時候了。

    “這這這……來人！大少呢？他回來了？”

    方才他一直在下面，也沒聽到上樓的聲音。

    章叔揉了揉凍僵的臉，招呼了個傭人過來。

    “這……章叔，大少回來根本沒進來，直接去小花園了。”

    “小花園？！”

    章叔失聲，他氣的跺腳，踮著腳尖看也看不到霍云闕的身影了，“這都叫什么事啊？！”

    當初看不上宋小姐，就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

    現在宋小姐不喜歡了，大少這反倒巴巴惦記上了。

    可問題是——

    跟先生對上，他哪來的勝算？

    宋窈窈累的吭哧吭哧的，霍寧熙那句話點醒了她，她在地上滾出一個胖嘟嘟的大雪球，又滾了一個小一點的當成腦袋。

    霍云闕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小姑娘蹲在一個碩大的雪人跟前，不知道在弄什么東西。

    他薄唇揚起淺淡的弧度，然當視線落到她旁邊時，眼底笑意淡去。

    幽深的眸子，變得晦暗不明。

    “霍寧熙？”

    他語調疏懶，顯得漫不經心，只從嗓音里，透出些許興味來。

    霍寧熙蹲在宋窈窈的旁邊，剛要伸手戳戳雪人，就被宋窈窈毫不留情的打下來。

    她警惕的掃了他一眼，“你別碰我的雪人！”

    “嘖——”

    霍寧熙扯了扯唇，看著宋窈窈在那摳雪人的五官，越摳越丑，隱約看出是個人形，他問：“宋窈窈，你堆的是誰？”

    “反正不是你。”宋窈窈頭也不回的答。

    “嗤——我也不希望是我！這么丑的雪人——”霍寧熙嫌棄不已。

    宋窈窈無所謂的聳聳肩，好不容易做好，她摘下脖子上的圍巾，笑瞇瞇地圍到雪人的脖子上。

    “你放心，我不會自作多情的。”

    “你……”

    霍寧熙氣結，“最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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