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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俗人 第20章 你是屬狗的嗎?

作者/木子藍(lán)色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玉簫一見柴令武說出這等話來,心中惱怒,但還是維持著禮貌,“柴二郎醉了,奴讓人來扶公子到客房歇息。”

    柴令武把巴掌在桌上重重一拍,沉聲道,“別給臉不要臉,既然做了妓,那就早晚得陪客。老子看你還是個雛,今天就抬舉你,一百兩銀子做娉禮,另外鋪堂梳弄的酒宴等花銷,我也都另包了。”

    一百兩銀鋌能折錢兩百來貫,就算在長安城,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錢了。僅是摘花之禮,還不算鋪堂之費(fèi),就算對玉簫這樣的長安名伎來說,也是與身份相符的。

    玉簫粉臉含霜,“若玉簫要尋恩客梳弄,這百兩銀子確實(shí)不少了,只是玉簫并無此意,多謝柴二郎心意。”說著,玉簫行了一禮便想退走,可柴令武卻已經(jīng)直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徑直往懷里拉去。

    “一百兩還嫌少?那就二百兩,你若是要錢或絹也行,都不成問題。”

    玉簫奮力掙扎。

    柴令武喝的半醉,手腳有些無力,竟然摁不住她。

    旁邊一群紈绔子弟,卻在那里拍手叫好,看熱鬧不嫌事大,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把這當(dāng)成什么事,只是當(dāng)成樂子。畢竟,玉簫再有名,那也逃不過一個賤籍伎女的身份,而他們這些人皆是公侯子弟、皇親國戚,小小女伎摘了花那是抬舉。

    侍候的好了,明天柴令武還可以派人接回家去賞個妾的身份。

    “放開我!”

    出人意料,玉簫反抗激烈,誓死不從,她一個肘擊狠狠的撞在柴令武的鼻梁上,讓他酸痛萬分,再抬起腳狠狠的一腳跺下,跺在柴令武腳尖,痛的他終于松開手腳,玉簫趁機(jī)逃出他的魔掌,然后沖出門。

    一群紈绔們也不幫忙,只在那里拍桌子取笑柴令武。

    “柴二郎連個雛都搞不定,哈哈哈。”

    “柴兄,要不要兄弟我來代你摘花,女校書這朵花兄弟也看上好久了呢。”

    “行不行啊,不行我來。”

    柴令武捂著鼻子跳著腳,氣極敗壞。

    “賤人,敬酒不喝喝罰酒,老子今晚就要摘了你這朵花。”

    他追出門,老鴇已經(jīng)聞訊過來。

    “柴公子請息怒,玉簫不懂事,我替她向公子賠罪,我自罰三杯如何?”老鴇陪著笑。

    “滾一邊去,你這顆老蔥算什么玩意?老子今天把話放在這里,今晚我睡定玉簫了,三百貫梳弄錢。”

    老鴇聞言不由心動,三百貫啊,不過做這行的卻也都會察顏觀色,看到柴令武那猴急的樣,于是便故意在那左右推辭。

    “五百貫,明日你到我府上取去,現(xiàn)在讓這賤人洗干凈了到床上等我,老子鋪堂禮儀也沒功夫玩了。”

    “哎呀,玉簫姑娘可是我們?yōu)t湘館的當(dāng)家姑娘,長安排行前三,是名滿天下的女校書呢,多少公候高官想要重金娉我們玉簫去做妾,我都不肯呢。”

    “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砸了你的瀟湘館?”柴令武瞪大眼睛喝問。

    老鴇嚇的一激靈,他見柴令武已經(jīng)在撒酒瘋了,還真怕他不管不顧的亂來,雖說瀟湘館后面也有靠山,可這柴令武的外祖可是當(dāng)今皇上,父親也是當(dāng)朝國公、大將軍,雖說平陽昭公主三年前就病逝了,但那位當(dāng)時可是以軍禮下葬的。真得罪了這個霸王,那還真吃不消。

    “二公子啊,就算你看上玉簫,可這鋪堂梳弄也少不得了,玉簫名滿長安,總也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不是。”

    “再給我一百貫,老子等不及了,就現(xiàn)在。”

    老鴇無奈,轉(zhuǎn)頭去低聲勸說玉簫,“女兒啊,你說你怎么就把這霸王惹怒了呢,現(xiàn)在可怎么是好啊,咱們可得罪不起他啊,不如你就從了柴二郎吧,回頭到柴府做個妾,下半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

    玉簫看著柴令武那副撒酒瘋的樣子,還有那些胡言亂語,心里陣陣惡心,她平日里本就喜歡文雅風(fēng)流,這等粗魯?shù)募w绔是最看不上的,更何況現(xiàn)在丑態(tài)畢露的柴令武。

    “我寧愿死!”

    玉簫站在二樓欄桿邊上,咬著牙道。

    “哎呀,女兒啊,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再怎么有名,可畢竟是伎,趁著現(xiàn)在年輕還有點(diǎn)姿色,也有些名聲,就趕緊嫁入豪門啊,難道真要年老色衰之時,到時淪落到跟我一樣當(dāng)個老鴇,一輩子陪笑陪酒?將來膝下連個送終養(yǎng)老的兒女都沒?”

    可任她怎么勸,玉簫就是不肯。

    柴令武不耐煩的推開老鴇,就要直接搶人。

    “住手!”

    樓下剛才那個點(diǎn)了酒菜和姑娘卻一直看著對面的俊俏年輕人大喊一聲,他上的樓來。

    “還有沒有王法了,就算是青樓女子女如何,就能強(qiáng)迫凌辱嗎?”

    柴令武上下打量了那年輕人幾眼。

    “呵呵,有點(diǎn)意思,你個小白臉又是誰,莫不成你是這玉簫暗里的老相好?”說著他一翻眼,“哪來這么一個小白臉士子,我勸你莫要多管閑事。”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便有人管!”年輕人卻護(hù)到了玉簫面前。“姑娘,不要怕,我為你主持公道。”

    “呸!”

    柴令武惱怒,“你管,你憑什么管?”

    “老子看你細(xì)皮嫩肉的,倒是副好面孔皮囊啊,正好,老子身邊還缺個貼身伺候的小書童,以后你就跟著老子了,不會虧待你的。”

    后面一個紈绔笑道。

    “柴二,你不會是有龍陽之好吧?”

    “以前沒有,不過看這小白臉的樣,倒也想試一試了。”柴令武哈哈大笑。

    那年輕人氣的面色通紅,“無恥?”

    “哈哈,老子就是無恥,又能怎樣?”

    年輕人又羞又怒,可一時又無可奈何,只得拉起玉簫便跑。

    “娘的,往哪跑,今晚通通留下來陪爺爺。”柴令武晃了晃醉暈暈的腦袋,搖晃著追了上去。

    后面一群紈绔還在那哈哈大笑,“莫要讓他們跑了。”

    對面章臺閣。

    秦瑯正招呼著二三百人吃酒喝肉,好不熱鬧,突然門推開,跑進(jìn)來兩人。他開始還以為又是哪個喚來的酒肉朋友蹭吃蹭喝來了,可等兩人撞入懷里,香味撲鼻這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對俊男美女。

    “三郎救我。”玉簫之前一直就在對面章臺閣看著這邊的秦瑯,這會逃出來后便直沖進(jìn)來。

    “你認(rèn)識我?”秦瑯愣了一下,看著這個漂亮姑娘疑惑問。

    玉簫心中一陣冰涼,卻沒料到秦三郎居然這么回應(yīng)她,一時間,不由的梨花帶雨。

    那邊柴令武卻已經(jīng)跟著闖進(jìn)來。

    看到玉簫正拉著秦瑯,不由的冷笑幾聲。

    “吆嗬,這不是秦三郎嗎?原來玉簫這個賤婢,跟你有私情啊,不過不好意思,老鴇已經(jīng)答應(yīng)六百貫讓我摘了這賤婢的花,我已經(jīng)先付了兩錠銀子了。”

    玉簫面如死灰,失神落魄。

    而那個俊俏年輕人卻惱道,“玉簫姑娘可沒有答應(yīng)。”

    秦瑯看了看滿臉絕望的那漂亮姑娘,也算是明白了點(diǎn)什么了,之前就聽魚玄機(jī)說什么對面瀟湘館里的心上人玉簫,剛才這姑娘跑進(jìn)來喊他三郎救我,這會那個囂張的家伙又說這姑娘叫玉簫。

    “請問你是?”秦瑯問。

    柴令武愣了一下,然后大笑。

    “哈哈哈,秦瑯,你什么意思?”

    “哦,你認(rèn)識我啊,不過我昨天打馬球落馬受傷,所以腦子現(xiàn)在不太好使,好些事情沒記起來,好些人也還不記得,真沒想起來你是誰?”秦瑯微笑著道。

    “霍國公、右驍衛(wèi)大將軍正是家父。”柴令武跋扈道。

    “不好意思,我是問你是誰,不是問你爹是誰。”

    “你!”柴令武大怒,“你敢玩老子?”

    老馬頭阿黃擠到秦瑯身邊,“三郎,這是陛下外甥,故平陽昭公主嫡次子,現(xiàn)任左衛(wèi)親衛(wèi)的柴令武柴二郎,京中有名的紈绔,渾號呆霸王。”

    剛才他自報霍國公右驍衛(wèi)大將軍之子,秦瑯倒是真沒想起來那是誰,但現(xiàn)在老黃說他是平陽公主的兒子柴令武,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是柴紹的兒子啊。

    “柴兄,牛不喝水強(qiáng)摁頭總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強(qiáng)扭的瓜它也不甜啊!”

    “強(qiáng)扭的瓜是不甜,可是能解渴啊,老子現(xiàn)在就渴的很,就想睡她。”柴令武冷哼道。

    “你這樣就不講道理了,給兄弟個面子,我讓老鴇把錢退給你,如何?”

    “給你面子?你算什么玩意?就算你爹秦瓊在這,我也未必給這個面子。你一個庶子,也配跟我提面子?”柴令武喝了點(diǎn)馬尿,現(xiàn)在很不痛快,所以火氣很大,逮誰罵誰。

    “兄弟,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牽父母。”秦瑯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把人交出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柴令武惡狠狠道。

    柴令武后面一群紈绔便笑罵起來,“柴兄,你莫不是怕了這山東子?”

    “是啊,你可別墜了咱們關(guān)中將門的名頭,可別讓個山東庶子給壓了去。”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柴令武是皇親國戚,柴家也是關(guān)隴將門,所以他身邊交好的也自然都是一群差不多出身的關(guān)隴貴族子弟。

    秦瑯是庶子,這本就已經(jīng)跟他們這些嫡子們是兩重天了,更別說秦家是山東軍功新貴,以前只是地主庶族階層,所以在長安城的勛戚子弟中,這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群體。

    秦瑯看這些人架秧子的樣子,又看了看酒氣熏熏的柴令武,再看了眼玉簫,知道今天這事是沒法善了了。

    “柴兄,我再說一遍,給個面子,這事算了。”

    “呸,你算老幾?”柴令武大罵。

    突然白光一閃。

    劉九已經(jīng)拔出腰間橫刀,刀刃直接架到了柴令武的脖子上,刀刃冰涼。

    秦瑯呵呵一笑。

    “柴兄,不好意思,人歸我了,你自己去把錢領(lǐng)回去吧。”

    說著,秦瑯伸出雙手,把玉簫和那個年輕人一左一右摟在懷里。

    玉簫怔了一下,沒有掙扎。

    倒是那個俊俏年輕男子,卻突然跟蛇咬了一樣,啊的一聲尖叫,然后猛的掙扎起來,一時掙扎不開,便張嘴狠狠的咬在了秦瑯的手臂上。

    秦瑯目瞪口呆。

    柴令武感受著脖子上的刀鋒,臉色變換,由青變紅,再由紅變紫。

    “姓秦的,你好大的膽子!”

    劉九冷哼一聲,手輕輕一劃,刀鋒已經(jīng)劃破了他脖頸上的油皮,一絲溫?zé)岬孽r血已經(jīng)流出來了。

    柴令武臉一下子全白了。

    林三等一起冷哼一聲,幾百人的嘲諷聲讓柴令武雙腿戰(zhàn)戰(zhàn)。

    “秦瑯,算你狠!”

    劉九收刀。

    柴令武狼狽退走,走到門外終于有勇氣回頭放了句狠話,“姓秦的,你等著,今天的事我跟你沒完!”

    “隨時奉陪。”

    秦瑯說著推開那個咬人的家伙,“你是屬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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