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生扛著重重的東西沖回院子，眼里滿是擔憂：“玉芳，家里出了什么事？”

    家里沒有喬雪紅想象中的混亂就跟他們出門前的一樣井然有序，唯一不一樣的是剛放學回來的江玉芳站在院子里哭，她的腳邊放著一個破舊的大木盆，盆里放著一床被單。

    洗得發白的藍色被單有些眼熟，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江玉敏的被單。

    江玉生似乎也猜到了，他皺了皺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江玉生的語氣有些重，江玉芳哇一聲就哭出來了，哭得梨花帶淚好不可憐。

    “憑什么二哥每次弄臟被子都要我去洗啊，憑什么我要和二哥睡在一起受他的屎尿熏，每次去上學同學們都說我身上有味道……”

    她不管不顧的哇哇大叫聲音好大都傳到屋里去了。

    江玉敏咬著牙，下唇都被他咬得滲血了。

    他的臉上滿是絕望和難過。

    正在屋里幫他清理的鄧艾清輕輕地握著他的手含著淚對他搖了搖頭比劃說妹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時沖動亂說話而已。

    江玉敏緊咬著牙不愿松開。

    他早就不該活在世上了，活在世上只會拖累家人，妹妹嫌棄他覺得他臭，母親體弱多病還要服侍他，大哥的新婚妻子逃了一個又一個，要是這次的喬雪紅也逃了，大哥會很難過。

    “你為什么不洗啊。”

    江玉芳突然看向喬雪紅，眼里一片猩紅，一抹惡意從眼底掠過，抓起床單就想摔向喬雪紅。

    總不能她一個人受苦受累。

    她的動作沒能最終完成，江玉生攔在她面前打了她一巴掌：“你瘋夠了沒？”

    江玉芳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江玉生：“大哥，你打我，你居然打我。爸……”她突然對天咆哮道：“大哥在您臨死前曾答應過你要照顧好我的，可是他的現在打了……”

    喬雪紅在一旁冷眼看著江玉芳在自導自演地嚎啕大哭。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江玉芳的脾氣這么大了，因為她是家里年紀最小的大家都疼愛她還因為江玉生的一個承諾。

    “那你答應二哥說會照顧他一輩子的，你做到了嗎？你只是幫他洗一下被子就不樂意了，他可是為了你一輩子都不能……”

    后面的話太傷人，江玉生說不出口了。

    江玉芳雙眼暗了暗停止了哭泣，她有些后怕地看著江玉生：“大哥……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沖動才……”

    江玉生別過頭：“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江玉芳緩緩轉過頭看向她和江玉敏的房間，鄧艾清拿著臉盆從屋里走了出來，一臉的疲倦。

    “媽，我二哥他……”

    鄧艾清搖了搖頭示意江玉芳暫時不要進去，她要去再打些水幫江玉敏清理干凈。

    “媽，讓我來吧，你去歇一歇。”

    江玉生搶過水盆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進去里面打水了。

    喬雪紅把買來的東西拿去放好，院子里只剩下江玉芳在低低的抽泣。

    鄧艾清走上前想把江玉敏換下來的被單拿去洗干凈，江玉芳護著不讓她動。

    “媽，我自己來。我答應過二哥要照顧他的。”

    在廚房里打水的江玉生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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