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京城的年輕人想了個遍,想到了你,厚道又機敏。特別適合做大買賣,明年春閨張大人是主考,你無法參加,閑著也是閑著,先干三年看看。
“若是不喜歡,再去應考入仕。等你入了仕,以后沒機會嘗試這種生活了。”
面對胤禛的盛情之邀,張廷璐大會感動,卻連聲嘆氣,說真的想做,但最近有其他事務要辦,實在脫不開身。若是不急,半年以后,或許能行。
胤禛:“錢是借的,每天有利息。“
張廷璐思考了片刻,道:“草民給四爺推薦一個人吧,各方面都比草民強。放眼整個京城公子圈,無人能勝過他。”
你這個整日滿街跑的人,跟誰都熟。就等你推薦人呢。
胤禛心中暗喜,卻擺出了一副不信的表情,“我不信有人比你更合適。比你厚道的,沒你機靈;比你機靈的,沒你的厚道。”
張廷璐平日里嘻嘻哈哈,夸他聰明的人很多,卻鮮少有人發現,他其實是個很厚道的。待人誠懇,從不去騙朋友。
被人看到他自認為的最大優點,張廷璐開心極了。
愉快地說:“工部年侍郎家的五公子年羹堯。四爺見到他,就會收回方才的話。”
轉話又說:“就是說服他,怕是有點麻煩,他志在入仕,最近很少出門了,天天在家讀書,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闈。”
胤禛:“……”
心中一喜。
就他了。
這世上就沒有爺征服不了的人,除了我家櫻櫻麻煩了一些外,對付別人都是輕而易舉。
就是我家櫻櫻,早晚也得被我的優秀徹底征服。
……
直到晚上睡覺前,蘇櫻也沒見到胤禛。
這讓她有點后悔。
還在他手里的時候,他就是爺,就是她的天。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做了失身給他的準備了,干嘛還去在乎,自己的心是不是舒服。
古話怎么說?
天降降天任于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她的和離,就是大任。
把戴鐸贖出來,是大事。
忍忍就好了嘛。
何況男女之事,又不難忍受,除了初時會有些疼痛之外,感覺還挺好的。
一時任性,惹爺不高興了吧。
他給你好臉色的時候,也只是表示他心情好,愿意與你周旋,不等于你可以在他面前隨便的任性,更不能去踩踏他。
上輩子,做的不是就很好嗎?在外人看來,她經常任性,其實都是有分寸的,從不做傷他臉面的人。
唉......
還懷著厭惡和憎恨的心情,真去踩了他一下……
蘇櫻在檢討自己的錯誤中,睡著了。
醒來后,昨晚的后悔之意,淡去了不少。過去的事,是好是壞,都已經過去了。迎接新的一天,才是正事。
臘月二十三,小年。
“主子,您怎么不穿新衣服?那件紫色的多漂亮,一入宮,準得把大家的目光全部都吸引過來。”
“爺剛立了功,我們不能太招搖,免得被人說閑話,說我們得點陽光就燦爛”
“呃,也是。還是主子考慮的周到。”
“今兒是年節第一天,宮中一定很熱鬧,你要規矩。遇事不可亂說話,也不要隨意走動。”
“知道了,知道了。奴婢什么時候亂說話過啊,奴婢是讓主子最省心的丫頭。”
巧慧表面上歡快,其實心事重重。她很想找機會和主子談談心,好知道主子究竟在想什么。
自及笄禮之后,主子的變化太大了。
不再跟她說私話,有時候出去,也不帶她。還總想把她嫁出去,在這十多天里,提過五六回。
這都是小事,關鍵是主子是對主子爺的態度,不冷不熱的。
這可不行。
五年前,主子出嫁時,老夫人再三囑托她,小櫻沒有姐妹,你就是她的姐姐。以后小櫻就交給你了。她任性,又愛耍脾氣。你要照顧好她,別讓她在別人府里,被人欺負了去,要想辦法讓四爺重視她。
這五年來,她盡心盡力,主子待她也極好。她覺得一輩子這樣下去,就是最好的生活。
可最近總是很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事似的。
“唱戲時的衣服,都準備齊了嗎?”
“齊了。”
“著人去叫側福晉和宋格格,我們待會兒就出發。”
“不等主子爺了嗎?”巧慧小聲說,“奴婢沒聽主子的話,清早的時候,去前院里打聽了。主子爺昨晚大約是子時回來的,今兒天剛亮就又出去了。”
蘇櫻笑著接話:“爺昨天交待了,他有事。我們在宮里見。”
巧慧一看主子沒責備自已,立刻有了精神,“主子爺走的早,說不定沒用早飯,帶著他愛吃的芋頭糕吧?萬一他餓了,也好墊墊。”
蘇櫻:“……”
用食指在她腦門上點了一下,“沒給桿子呢,就想往上爬。宮里什么沒有,還能餓得住他?你再做這些丟我人的事,年前就把你賣了。”
說把她嫁人,她怕;說賣不怕,肯定是不會賣的。巧慧壯著膽子,又說:“主子您忘了?今年中秋節入宮,主子給主子爺帶了芋頭糕,主子爺多高興啊,都吃完了。”
蘇櫻:“……”真把她賣了算了,不然可能會繼續做丟她臉面的事,還時常把以前丟過的臉,拿出來曬曬。
……
后宮沒有皇后,皇帝對太子妃頗為看重,后宮委托太子妃管理,佟貴妃輔助。由于太子妃年輕,經驗尚且不足,實際上大部分事務,都是佟貴妃在管,然后知會太子妃。
“殿下,今日的宴席,可還有什么特別交待的?”
太子妃在太子腰帶上系著掛飾問。
太子拂了拂明黃色的袖口,說:“昨兒個忘了問你,老四說的,惠妃準備把納蘭什么說給老四,究竟是怎么回事?打聽出來了嗎?”
因為曾經有過太子沒問,太子妃主動向他稟報的事,惹得太子極為不悅,責怪太子妃亂操閑心。
不是很重要,或是急辦的事,太子不問,太子妃便不敢再主動向太子稟告。
此時聽到太子問了,太子妃趕忙回答:
“臣妾得的消息是,去年冬天,納蘭姑娘去城外的云居寺上香,回程時,馬車壞在了路上,四阿哥剛好路過,把她們帶回了城。納蘭姑娘一直念念不忘,卻多方打聽未果。”
“今年的春日宴上,納蘭姑娘認出了四阿哥,自此為郞消得人憔悴。鬧了大半年,她阿瑪終于同意了,就托了惠妃說親。”
太子“嗤”笑了一聲,道:“中秋節時,本宮還在太后那里見她,正給太后唱小曲,精神的很,哪里憔悴了。”
太子妃也跟著笑了,遲疑了一下,說出了太子可能關心的問題:“臣妾是聽佟貴妃說的,佟貴妃是聽靜格說的,靜格是向靜憲打聽出來的,靜憲是聽德妃說的,是惠妃告訴德妃的。”
太子呵呵笑道:“如此多的人關心,果然如本宮所想,此事不尋常。婚事不能成,否則老四就投奔老大去了。今兒那個納蘭要是來,你找個丫頭假裝不小心,往她身上潑熱茶,燙傷她,讓她沒機會跟老四私下里見面。也好給她個警告,她謀劃的事行不通,只要敢動歪腦筋,前面就有陷井等著她。”
太子妃接話道:“殿下無需擔心,不想讓納蘭姑娘得逞的人多了,不需要我們動手。”
“靜格、靜憲和佟貴妃都有此心。”
“靜格不操心,就不會打聽,更不會告訴佟貴妃。”
“佟貴妃若是無意,就不會特意的告訴臣妾。”
“當時佟貴妃還笑著說,故事講的倒是挺動人,看來四阿哥不應,是不行了。否則,姑娘家擔著思慕別人的名聲,還怎么嫁人。”
太子冷哼了一聲,道:“被你這么一說,本宮想到了,這種把退路堵死的事,肯定是‘萬花筒’搞的鬼。這個鳥炮仗,被罷了官,還不清閑。看來,只讓他熄火不行,得讓他粉身碎骨。”
太子想到,內務府理事向他稟報的話,轉話又說:“這事不能有萬一,萬一她們和你想的一樣,指望其他人動手,就麻煩了。你要親自安排。”
“這么多兄弟,就老四霸氣能干,又跟本宮一條心,說什么都不能讓他跟那個狼子野心的老大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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