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回雍王府的消息,昨兒晚上,京城里很多人得知。
今日一早,便陸續(xù)有人來訪。旁的人暫且不說,福晉們是到齊了。蘇培盛一個個的解釋,東家受了驚嚇,需要休息,暫時不見客。
既然來了,總不能人都沒見著就回去,這也顯得太沒誠意了些,大家都不愿走。
永佑殿的客廳里,坐滿了人。
馬蓉喝了一盞茶后,起身笑道:“客隨主便。蘇總管既然這么說,我們就先回去。往后相處的日子長著呢,改時間再來。前日那事兒,確實(shí)挺驚險(xiǎn),當(dāng)時我也在香滿樓。那是東家,要是換上別的女子,得嚇破膽。躺在床上沒個三五個月起不來。”
沙穆哈否認(rèn)馬蓉是他女兒一事,雖然前后只經(jīng)過了兩三天,也沒有刻意聲張,但幾位阿哥們都知道,當(dāng)然福晉們也就都知道。
再加上三阿哥揭發(fā)大阿哥的事,皇帝雖然尚未下定論,知情人從沙穆哈和明珠的行為舉動上分析,大阿哥大約是兇多吉少。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馬蓉在福晉中的威望,一落千丈。她的話落之后,連個接話的人都沒有。
當(dāng)初是她說不能讓蘇櫻回來,才跟著她對蘇櫻落井下石。這下好了,人家現(xiàn)在被四阿哥死纏爛打的請回來了。四阿哥可是萬歲爺最喜歡的皇子。討好四阿哥,就得同四福晉處好關(guān)系。
真是瞎了眼,那時候怎么聽了這個粗俗女人的話。
看她這兩面三刀的。那時候是誰聯(lián)合著大伙兒,跟蘇櫻使絆子啊?現(xiàn)在當(dāng)眾拍馬屁,跟別人扯關(guān)系了。方才那些話說出口,也不臉紅。
馬蓉從她們的反應(yīng)里,對她們的想法,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你們看上不老娘,老娘還看不上你們這些目光短淺,愛捧高踩低的古代女人呢。老娘當(dāng)初對東家使壞,那是為了江山大計(jì),不得已而為之。你們純粹是嫉妒,見不得別人的好。
現(xiàn)在江山大計(jì)沒了指望,老娘便對東家沒一點(diǎn)壞心思。你們一個個的都在打什么小算盤呢,別以為老娘不知道。
馬蓉面不改色地笑著,“蘇總管,我不給你們添麻煩,我先走了。湊機(jī)會,你跟東家說一聲,我來看過她。什么時候她閑了,差個丫頭去直郡王府找我。我正設(shè)計(jì)著幾套冬裝的款式,回頭送給東家。”
又對福晉們說:“款式是市面上沒有的,保大家喜歡。到時候都去錦繡河山,給東家捧個場啊,也算給我捧個場。我今兒可是把話說明了,哪個府里買不了十套衣服,對東家就是虛情假意。”
有人理著耳鬢的頭發(fā),有人擺弄手指甲,有人扭著頭給旁邊的人說話,就是沒人理她。
給別人添了堵,馬蓉心情愉快起來,又笑道:“別裝沒聽到,今兒在場的,我可都記下來了。”
永佑殿里發(fā)生的事,蘇櫻絲毫不知。
這個時候,她剛用完早飯,回到起居室。讓伺候的丫頭們退下去之后,問巧慧:“你要說什么?”
巧慧驚訝道:“姐姐知道我有話要說啊?”
“有急事這三個字,就差寫在你臉上了。”蘇櫻把裝葡萄的青花瓷盤子往她面前,推了推,“今年的葡萄挺甜的,一邊吃一邊說。噢,好像市面上的,沒這好。走的時候,你帶走一些。”
“姐姐稍等一會兒。”
巧慧打了簾子出去,穿過客廳,走到門口,朝院子里掃視了一圈。關(guān)上門,快步回來,站在蘇櫻面前,低聲說:“姐姐,行兇的人查到了。”
蘇櫻眨了眨眼。
指了茶幾對面的位置,說:“坐下來慢慢說。”
巧慧猶豫了片刻,沒坐蘇櫻指的位置,而是挨著她坐下。然后雙手抱著她的胳膊,輕聲道:“姐姐,你聽了別激動,也別緊張,也先不要聲張。各方面都好好想想之后,再做決定。”頓了一下后,又說:“這話是馬焙安說的。”
蘇櫻平靜地問:“是四爺自己安排的?”
巧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如果是四爺,姐姐會怎么辦?”
蘇櫻笑道:“還能怎么辦,裝著不知道唄。反正人都好好的,也沒造成多嚴(yán)重的后果。”
“前日,您也在車?yán)锬亍_有在朱家莊下藥的事,可是連累到您了。院子里還死了人,我可是聽說了,用的人都走了一大半。”說到兇手,巧慧有些氣憤。語氣尖利了些。
蘇櫻笑道:“男人們就是這樣,平日里沒有事的時候,看著個個都挺好。誰都值得托付身家。可一旦牽扯到他們的仕途利益,他們就什么都不顧了。朋友不是朋友,親人不是親人。”
巧慧靠在了蘇櫻肩上,喪氣地說:“姐姐果真是不在乎四爺了,他對你做下這樣的事,你還笑得出來。四爺人挺好的,姐姐您不能對他有偏見”
蘇櫻拍了拍她的頭,“快說是誰。”
巧慧:“”
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說:“姐姐,您知道不是四爺啊?我剛才分明說是四爺了。”
蘇櫻扭頭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兩人對視了片刻。
巧慧深吸了口氣,低聲道:“這件事,說起來話長。馬焙安還交待了我一堆的話,我還沒想好,究竟怎么跟姐姐說。”
蘇櫻笑道:“那就直接說名字。”
巧慧遲疑道:“是是戴大人。”
太陽已經(jīng)出來老高了,風(fēng)依舊是涼的,擠過開了一個小縫的窗欞,撩著窗簾晃晃悠悠的飄動。
蘇櫻看著在風(fēng)中搖擺的窗簾,想到第一次見戴鐸的情景。那時候,他不叫戴鐸,叫戴小六。戴鐸是她起的名字。也不是她起的名字,是前世他就叫戴鐸。聽說,這個名字是胤禛給他起的。
前世里,胤禛借給他銀子,讓他去捐官。捐的是外地的縣令,幾年后政績斐然,提升了知府。在做知府期間,經(jīng)常給胤禛寫信,勸說胤禛爭太子之位。并詳細(xì)列出了諸多爭太子的方法。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廣結(jié)善緣。爭是不爭,不爭是爭。”
那時候,蘇櫻并不知道這些信件的內(nèi)容,也不知道有人跟胤禛寫過信。這些都是胤禛登基后,她陸續(xù)知曉的。
朝政的事,胤禛從不告訴她。也不介紹那些門客們給她認(rèn)識。
蘇櫻認(rèn)識戴鐸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太子早就被廢除,大阿哥被囚禁,三阿哥、八阿哥被削爵。胤禛是皇子中唯一的親王,但并未擔(dān)實(shí)職。整日里除了去尚書房聽學(xué)士們講書之外,就是鉆研道學(xué)和佛學(xué)。
蘇櫻知道,胤禛的心并未在學(xué)問上。但他不向她說的事,她也不問,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露聲色的暗中幫他。
有一次永佑殿里擺宴,到了開宴的時間,胤禛遲遲未回。蘇培盛來福仁閣里求她,說來的都是重要客人,還有不少從外地來的,主子爺一直不露面,擔(dān)心他們誤會主子爺?shù)÷麄儭W屗ヂ秱臉,拖延一會兒時間。
蘇培盛還特意交待她,千萬別跟主子爺說,這是他的主意。就說是她去永佑殿找東西,剛好碰到,就多說了幾句話。
就是在那個時候,她認(rèn)識的戴鐸。蘇培盛一一給她介紹赴宴的人。指著一位文士打扮的清瘦的中年人,說:“這位是戴鐸戴大人,我們的第一謀士。”
戴鐸站起身向她施禮,溫雅地說:“很久沒見福晉了,奴才戴鐸祝福晉福壽安康。”
蘇櫻想到這里,算了一下戴鐸的年齡。今年應(yīng)該是三十一歲。可現(xiàn)在的模樣,比他四十多歲的時候還深沉。
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影響了他的性格,造成了他對胤禛的仇視呢?
肯定不是討厭胤禛這種性格的人。前世里,他們處的很好呢,他和年羹堯是胤禛最忠實(shí)的支持者。
想到年羹堯,蘇櫻的心又沉了一些。年羹堯也跟前世不一樣,對胤禛遠(yuǎn)沒有前世里忠誠。
巧慧看蘇櫻怔怔地發(fā)呆,搖著她的胳膊說:“姐姐”
蘇櫻“嗯”了一聲,看向巧慧。沉聲問:“你剛才說在朱家莊下藥的人,也是他?”
“您別太傷心。戴大人一直對您很好,他肯定不會故意害您。也許是這里面有誤會。”巧慧心里一邊大罵戴鐸,一邊思索著如何勸說蘇櫻不要難過,不要沖動。
蘇櫻問:“你剛才說,說來話長。是想說什么?”
題外話
櫻櫻:戴鐸對四四使壞,是因?yàn)槲覇幔?br />
作者:不是。
櫻櫻長長的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讀者:因?yàn)槭裁矗?br />
作者:好作者是不劇透的。
讀者:不說拉倒,姐也不關(guān)心這個。姐關(guān)心櫻櫻一胎生幾個。現(xiàn)在流行多胎,生個十幾個吧。把四四前世那些孩子,一胎生完省事。
作者:一百個?少嗎?
櫻櫻:以后請叫我櫻豬。不對不對,豬豬一胎生不了那么多。叫我櫻蛙,青蛙的蛙,青蛙一胎生的多。
四四:摳鼻孔。
作者:換個話題。
讀者:什么?
作者:求月票了。順便感謝投過月票的讀者朋友們。
讀者:最近元寶太多,沒月票。
作者摳鼻孔。
四四:提醒的好,櫻櫻生雙胞胎的話,男孩叫元元,女孩叫寶寶。
櫻櫻:單為陽,雙為陰。在皇家,雙胎不吉利。
四四:櫻櫻生啥都吉利。
讀者:不用太多,一胎九寶就行。是單數(shù),不犯忌諱。名字已經(jīng)起好了,叫大毛,二毛,三毛依次類推到九毛。
作者:為什么叫這名字?有什么意義嗎?
讀者: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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