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和大阿哥關起門來,談了一個多小時。
大阿哥臨走時,朝胤禛深深躹了一躬:“四弟,你的那些侄子侄女們,就拜托給你照應了。”
胤禛雙手扶著大阿哥的胳膊,溫和地說道:“你我是兄弟,大哥如此就見外了。皇阿瑪待人一向寬仁,只要大哥的認錯態(tài)度好,皇阿瑪不會虧待孩子們的。”
大阿哥直起身后,沉聲道:“我是被那個位置蒙了心智,居然還想著踢掉你這個絆腳石。到頭來,才知道,我最想除掉的人,是待我最真誠的人。那個死婆娘說的對,那位置也只有四弟這般胸襟的人,才配得上。我是徹底死心了。”
胤禛把大阿哥送到門口,對蘇培盛吩咐:“我頭疼的厲害。你代我去送送我大哥,把他送回府,路上有什么閃失,我回來拿你是問。”
大阿哥對胤禛擺了擺手,“四弟留步。回去早些休息,養(yǎng)好身子,跟弟妹好好相處。多生幾個孩子。”跟交待后事似的。
胤禛道:“大哥也保重。”
胤禛回身往府里才走了三四步,高庸帶著李衛(wèi)迎了上來,“主子爺,李衛(wèi)找到前日行刺您和東家的兇手了。”
胤禛腳步未停地問:“人呢?是在大理寺嗎?”
高庸道:“是在大理寺,但已經死了。”
胤禛看了李衛(wèi)一眼。
李衛(wèi)道慌忙說:“奴才是想把他生擒的,他硬往奴才的刀上撞。或許他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被抓到會死的更慘。”
胤禛問:“查到什么了嗎?”
李衛(wèi)大步跟在主子爺后面,接話:“從他住處的東西推測,他跟蹤東家多時。開宴那日,大約是以為那一百萬兩的銀子在馬車上,所以提前埋伏在東家的必經路口,制造混亂,等翻車時,趁機把銀子帶走。卻沒料到主子爺在車上,控制著了馬車。”轉話,又說:“這是奴才的猜測。具體原因,還要等大理寺詳查。”
胤禛“噢”了一聲問:“他是哪里人?”
李衛(wèi)道:“行走江湖的,居無定所。外號叫草上飛向來獨來獨往,沒人知道他的底細。連柴小飛都不知道。”
胤禛又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道:“挺有能耐嘛,銀子沒便宜給別人。等大理寺結案,你就可以去香滿樓領那一百萬兩了。”
跟著他們一路小跑的高庸暗罵,李衛(wèi)這個兔崽子,真是走了狗屎運,能得那么多的銀子。
李衛(wèi)急聲道:“奴才是主子爺的奴才,奴才是為主子爺做事,賞銀應該歸主子爺。”說話的時候,到了福閣門口。胤禛對著他們擺了個手,“別的明日再說。這里沒事了,你們去休息吧。”
目送胤禛進了院子。兩人才轉身,往回走。
高庸想日后在主子爺那里,表現自己知道的多。笑問:“李兄怎么發(fā)現歹徒蹤跡的?怎么不聲不響的就把歹徒找到了?”
李衛(wèi)道:“江湖人行事,向來只看結果,不問過程。高總管請見諒。”
高庸:“”你現在是府里的奴才,不是鳥什子江湖人。李衛(wèi)剛立了大功,高庸只是暗自腹誹,也不敢多說什么。
胤禛先去西廂房沐浴室,洗漱了一番,才回正屋。
房間內的燈光比他走的時候,暗淡了不少。
挑開兩道門簾,進了臥室。
粉色的床簾半開著。
兩盞紅燭,一盞在梳妝臺,一盞在跋步床的床頭。
胤禛輕步過去,撩開另一半已經放下來的床簾。兩條青花被直愣愣的躥進了他的眼里。他站在床前猶豫,考慮要不要扔出去一條。
床本來就放兩條被子擠的慌嘛。
蘇櫻睜開朦朧的睡眼,道,“爺回來了。”
“嗯。”胤禛把伸了一半的手,縮回來,解著扣子說,“睡這么早啊,還以為你在等我。”
蘇櫻翻了個身,面朝外,又閉上了眼,輕聲慢語地說:“是想等爺的,困得睜不開眼,就躺下了。這一躺下就睡著了。噢,不習慣兩個人睡,昨晚很久沒睡著。今兒晚我放了兩條被子。”
“嗯。要是困,就趕快睡吧。”
胤禛熄燈上了床,輕手輕腳地睡在外面。
黑漆漆的夜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心里既覺得滿當當的,又感到沒有著落。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胤禛仍是沒有睡意。他從被子下面,摸到柔軟的小手,輕握了一會兒后。輕聲問:“你想不想知道,我跟大哥談了什么?”
蘇櫻沒應他。
睡著了?
胤禛有些失落。白天,時時都在盼著晚上趕快到來。盼來盼去,結果呢?第一個晚上,不敢輕舉妄動第二個晚上,又成這樣了。不能做那事,摸摸親親也好啊不急,反正時間長著呢。
悄悄掀開被邊,擠到里面,在黑暗中摟著柔軟的腰肢,把頭臉埋在胸口深吸一口氣。
好好聞。
唉……什么時候,才能隨心所欲地,為所欲為啊!
這個時候,大阿哥把三百萬兩的銀票、兩個鋪子的地契萬分不舍地交給了蘇培盛。
“這兩個鋪子在民安大街最好的位置,前些天張三還在出高價收,送給蘇姑娘了。銀票送我四弟。別的值錢東西,都是明的,不能動。”
三百萬兩的銀票,厚厚一沓,蘇培盛看得心臟狂跳,腦袋發(fā)脹,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些。更加佩服主子爺。主子爺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大生意。
蘇培盛走后,大阿哥把府里的召集在一起,說了一些感謝的話。又說了一些,這些年自己沒有善待大家的話。
大部分不知情的人,都莫名其妙。
知情的只有馬蓉和管家。
正在馬蓉覺得大阿哥也沒有那么討厭的時候,大阿哥說:“從此時起,馬蓉不再是大福晉。休書我已經寫過,至于原因,我就不公開說了,她心知肚明,管家也知道。”
馬蓉憤怒道:“你”
大阿哥對管家說:“把她押起來,等候宗人府發(fā)落。”說完,大步出了府。
十月初五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無比的漫長。有人懷著喜歡的心情,盼著天亮有人慌慌不安中盼天亮。
蘇櫻在睡夢中,被人搖醒。
胤禛輕捏著她的臉說,“我要起床去上朝了。”
蘇櫻瞇著眼,問:“幾點了?”
胤禛笑道:“三點五十。”
蘇櫻閉上眼,迷糊地說:“還是半夜呢。”
“五點早朝,我最遲四點半就要從家里出發(fā)。那就要在四點十分之前起床。還有二十分鐘。”胤禛摸著她光滑的后背說,“我們說幾句話嘛。”
蘇櫻依舊閉著眼:“你說。”
“我想了,什么樣的生意,就要由有這方面專長的人去做,才能做的好。等理順了之后,我們就不用每日去看鋪子,由他們每日報詳細帳,每半月報一次總帳。再三個月報一次總帳。我們只用管好帳。”這是昨晚,胤禛大半夜沒睡,想出來的。他等待著蘇櫻的夸贊。
蘇櫻“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胤禛問:“櫻櫻,你聽到我說什么了嗎?”
蘇櫻閉著眼說:“我們只用管帳。”
胤禛笑道:“請溫達來幫看細帳,我們只用抽查細帳,和看總帳就行。坐在屋里不用動,銀子嘩嘩的入口袋。櫻櫻,你說,一個月給溫達多少錢合適。能不能提前支他半年工錢?他要著人去年家提親,正需要錢。”
蘇櫻昨夜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乍一醒,有些記不清楚是什么了。極力回憶夢里的場景,有些不太想說話:“你看著辦吧。”
胤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還想不想讓馬蓉回來?我覺得她管錦繡河山最合適,到時候,我們再把送出去的股份,全部收回來。還有德水鎮(zhèn)的也是,以后只分紅利,不給股。”
蘇櫻睜開眼,道:“馬蓉啊。”
“嗯。”胤禛說:“經常拋頭露面,又有主見的女子,畢竟還是很少。有了馬蓉,你也有個伴。靜憲和巧慧都有家,她們自己也有一大家子的事,不能日日陪著你。”
蘇櫻揉著眼晴說:“你不覺得她做的事,都很可惡嗎?”
胤禛低聲道:“櫻櫻,她對不起你的那些事,已經過去了,都忘了吧。你想想,當初,你們在朱家里的那些日,你跟她相處的多開心。我們這些凡人,又不是神仙,誰沒做過錯事,就原諒她這一次吧。我有辦法,讓她以后老老實實地跟著你。”轉話,又說:“你要是實在不能原諒她,更應該讓她跟著你,把她當個奴才使喚,想敲打的時候,就敲打她。”
胤禛說完,有些緊張地等著蘇櫻的答話。他說的是馬蓉,其實心里想的是自己。櫻櫻若是能不計較,馬蓉曾經對她的傷害,同樣也就真的能原諒自己。
蘇櫻猶豫了一會兒,確認道:“爺有辦法讓她回來?”
胤禛笑道:“有。”
蘇櫻道:“行。”接著又說,“你趕快起床吧,詳細的回頭我們再說。”
“早飯你自己用,今日早朝大概會時間長,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胤禛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看了一會兒她的小臉后,又左右親了兩下,最后咬了一會兒小嘴,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早朝正如胤禛想的那樣,太陽出來了,還未結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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