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深以為然，但也不敢附和皇上的話。

    但是呢，慕辭并不知道皇上就只對她感興趣，所以也不能說慕辭就是有恃無恐，慕辭這鍋背得有點冤。

    再說回永安宮。

    慕辭目送獨孤連城走遠，很快就把獨孤連城拋在腦后。

    在她看來，獨孤連城不只是惡毒，而且心眼特別小，一不留神就端皇帝的架子。還好她并不懼怕皇帝，她已貢獻了自己的身體，在其它時候她可不愿意委屈自己。

    絲竹跟在慕辭身后，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么？”慕辭索性轉(zhuǎn)身面對絲竹。

    絲竹跟在她身后近半個時辰，是什么事讓她難以啟齒？

    絲竹搖搖頭：“沒什么。”

    她只是覺得皇上此前對娘娘的動作太過親昵。

    娘娘教訓(xùn)了德妃，那可是皇上的寵妃，可是皇上也不生氣，而且還關(guān)心娘娘的手是否遭罪。

    這種種跡象說明，皇上似乎很在意娘娘。

    但娘娘似乎沒看出來。

    即便她說出這個可能性，娘娘大概也會一笑置之，娘娘根本不相信皇上會有真心。

    慕辭見絲竹竟然沒把話說出口，頓時來了興趣：“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哀家說的？”

    “不過是小事，說出來娘娘也不會在意，索性就不說了。”絲竹說著，退了開去。

    怕娘娘再追問，她讓迎春在慕辭跟前伺候。

    迎春是藏不住事的，她一到慕辭跟前就開始叨叨不休：“皇上可喜歡娘娘了。方才看到娘娘的手掌疼，還給娘娘呼呼呢……”

    慕辭只把這種事當(dāng)笑話聽，由著迎春自說自話。

    迎春自顧自繼續(xù)：“小時候娘娘在外面淘氣，傷到了自個兒，夫人也是這樣給娘娘呼呼的。”

    她這話勾起了慕辭小時候的回憶。

    娘親半生不如意，平時不茍嚴笑。

    她卻很頑皮，只覺得娘平素為人太嚴肅了些，反而不愛跟娘親近，多數(shù)都是膩著慕直。

    但當(dāng)她受了傷，慕直只會喝斥她，娘卻會很溫柔地給她上藥，也會給她呼呼。

    那個時候的娘親，是最最溫柔的。

    “要能和娘住在一塊就好了。”提起耿氏，慕辭整個人變得溫柔了起來。

    “那簡單吶，把夫人接進宮不就成了？”迎春瞬間就被慕辭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太后娘娘身份尊貴，想要誰進宮住幾日都可以。

    慕辭只嘆迎春想事情簡單。

    “后宮險惡，讓母親進宮，無疑是讓母親成為后宮的靶子，這是萬萬不可的。還是府里安全，若無必要，哀家不會讓母親進宮。”慕辭淡聲回道。

    想上回她詔耿氏進宮，就被有心人士利用，差點引來殺身之禍。

    她是萬萬不會讓娘再受這樣的委屈。

    如今慕府有白氏在，林氏暫時沒空對付母親，所以在慕府反而是最安全的。

    若不然，她也沒必要費心安排白氏進慕府。

    “是奴婢短視了。”迎春沒敢再亂出主意，她很快想起趙靈：“娘娘要防著德妃才行，那個女人手段厲害著呢。”

    慕辭聽得這話打趣道：“你還知道德妃厲害？”

    “奴婢雖然愚鈍，但看人還是很準的。不過吧，娘娘比德妃更厲害，就是得防著德妃出賤招，反正多長個心眼總沒錯。”迎春關(guān)切地道。

    慕辭聽她這么說，心里暖暖的。

    這丫頭看著大兒化之，說話很多時候不經(jīng)大腦，但原來也有細心的時候。

    “你管著自己就行了，別給哀家拖后腿。”慕辭不善表達，她說話就像是在說教。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迎春想起御膳局因為自己引起的沖突，暗暗便下了決定，往后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讓娘娘難做。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趙靈主仆被慕辭掌摑一事很快在后宮傳得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在說慕辭善妒，見趙靈爬得太快，深得皇上寵愛，慕辭因此捻酸吃醋，才借故對趙靈下手。還有流言稱，慕辭的真正目的是想毀了趙靈的臉，奈何皇上在場，才沒辦法下毒手。

    沈曼云得知這件事后，立刻去寒云軒找安蓉，問她的想法。

    “太后不像是會捻酸吃醋的人。”安蓉對流言持懷疑態(tài)度。

    這些事，聽聽就可以，多半都不是真的。

    即便趙靈的傷確實因慕辭而起，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你怎么就確定慕辭不吃醋？”沈曼云確定身邊只有她和安蓉的近侍，才低聲道：“她和皇上的關(guān)系擺在那里，看到皇上獨寵趙氏，慕辭不吃醋才怪。”

    可是當(dāng)著皇上的面，慕辭就對趙靈下毒手，這膽子太大了。

    還是說，慕辭認為皇上不會拿她怎樣，才這般有恃無恐？

    安蓉只是笑笑，沒接話。

    沈曼云見狀，叨叨不休地又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也曾聽說過以前慕辭追著皇上跑，只要皇上身邊有女人就把那些女人通通趕走。后來她若不是以退為進，改嫁給先皇，皇上也不可能注意到她。如今她好不容易才成為皇上的女人，怎么會容許其他女人騎到她頭上？”

    這不，趙靈就是最好的例子。

    皇上給趙靈的恩寵，整個后宮無人能及，有多人羨慕趙靈，她有時也很羨慕，可是呢，到頭來趙靈竟然還是不及慕辭。

    慕辭也容不下趙靈。

    眼下慕辭已經(jīng)毫不避諱，和趙靈扛上了，以后的戲才熱鬧呢。

    “這就得問太后娘娘了。我還是那句話，姐姐別輕舉妄動，看戲即可。要論手段，我還是覺得德妃不及太后娘娘。”安蓉徐徐回道。

    再者，慕辭還有皇上撐腰。

    慕辭能讓皇上掛心，哪怕因著她特別的身份，皇上也甘冒天下之大韙，就該知道在皇上的心里，慕辭占據(jù)著重要的位置。

    這一點，趙靈遠遠比不上。

    “我覺得未必。趙靈善者不來，她還要為趙美人報仇，肯定會伺機報復(fù)。對了，趙氏既然痛恨慕辭，為什么在暢音閣還要救慕辭？”沈曼云目光灼灼地看著安蓉。

    她心里隱隱有猜到，但安蓉的答案更能讓她信服。

    ——

    出城開年會嘍，今天是預(yù)更，愛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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