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辰趕到醫院時,金學斌還在急救室搶救,翡翠商行的副總經理韋娜已經到了,中層也已到了七八個,另外一些正在趕過來的路上,還有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一臉的兇煞之氣,兩只眼睛似乎快要噴出火來。
“怎么回事?”何逸辰走了過去。
副總經理韋娜迎了上來,她認識何逸辰,金學斌曾經向她介紹過,說是翡翠商行的一個股東(并不知道是唯一的股東),韋娜當時驚異于對方的年輕,卻也沒太往心里去,以她多年的商場經驗很快就得出了個結論,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青年,應該只是站在前臺的人,幕后另有他人。
一干中層見到韋副總的舉動,也紛紛迎了上來,心中卻是疑問重重,這是哪家的公子哥,或者是衙內?居然讓韋副總親自迎接。跟在最后的黃明舉卻是知道,這是隔壁家那個頗有能耐的小子,金總受傷了,作為朋友,來醫院看望也是應該,只是,韋副總對他似乎頗為恭敬,這是怎么回事?
“何董事,總經理被人打了,幾個路人撥打的電話,我們也才剛剛趕過來,具體的情況……還不大清楚……”韋娜解釋道,韋娜是個中年女性,三十五六,帶著一副無框眼鏡,一臉的精明干練,因為匆匆趕來,只著了一身便裝。
董……董事……
一干中層都有些驚異,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董事會的人,只是,這小子,哦不,這董事,也未免太年輕了吧!
很快,絕大多數中層都得出了和韋娜差不多的結論,別看人家年紀輕,后面可站著大人物呢,千萬不可小覷了。
于是,一干中層的態度也跟著恭謹起來。
黃明舉著實吃了一驚,隔壁家這小子,居然是董事啊……那就是股東之一啦,不知占了多少股份……這翡翠商行的規模,少說也有數千萬,能成為董事,持股應該不會太少,那就至少是數百萬啦……隔壁家這小子,咋這么有錢呢,還能投資到這么賺錢的行當中來,真是大能耐啊……子頡丫頭要真跟了他,就等著享福啦……
何逸辰也看到了黃明舉,趕忙上前兩步,說道:“黃叔,您也在啊,這邊有些事要處理,小侄回頭再去拜望您……”
“好,好……你先忙……你先忙……”黃明舉有些激動地說道,這可是董事啊,在商行里,可是比總經理更牛逼的存在。
副總韋娜和一干中層看向黃明舉的目光馬上不一樣了……難怪黃大叔能力不咋滴,卻能撈個還算不錯的肥缺……難怪金總對他總是客客氣氣的……原來,人家后面真的有人啊……還好平時相處得比較和諧……以后可得更加注意些才行……
“何董事,我們已經報了警,警察馬上就過來,好心的路人說,是在康莊巷附近看到金總的……”說話的,是商行人事部經理陳建飛,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
“金總傷勢怎樣?”何逸辰問道,同時放射出“感應電波”。
“還不太清楚,據說送來的時候渾身是血……”依然是這個陳建飛接口答話。
“感應電波”反饋回的信息顯示,金學斌全身上下多處骨折,最為嚴重的是右手小臂的粉碎性骨折,各種挫傷更是不計其數,總算未傷及要害,撿回了一條命。
下手還真不輕啊,何逸辰微微皺起了眉頭。
“究竟是誰,竟然對總經理下這樣的毒手!”副總韋娜氣憤道。
“砰!”一聲悶響忽然傳來,眾人循聲看去,卻是那個一臉兇煞之氣的年輕人,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醫院的墻壁上。
“小曾,你別激動啊。”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女中層勸慰道。
“一定是他們干的!一定是他們干的!一定是他們在打擊報復!”年輕人咬牙切齒著,雙目漲得通紅,“我這就找他們去!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宰了他們!”
年輕人說著,就要往外走。
“小曾你別沖動!別沖動!”女中層趕忙上前攔住,幾個中層也都圍了過去。
“小曾,你別沖動,沖動解決不了問題的。”一位男性中層勸道,“警察一會兒就來了,交給警方來處理吧,你有什么懷疑或是線索,可以告知警方,何必自己私下解決呢……那畢竟是犯法的……”
“警察!?警察就一定破得了案嗎?”年輕人深表懷疑。
“……先交給警方吧……”男性中層勸慰道,“……實在不行的話……再想其他辦法……”
“你是曾毅?”何逸辰走了過去。
“是。”曾毅轉頭看向何逸辰。
“聽金總提起過你,說你是他老家的兄弟,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還說你肝膽義氣,敢打敢拼,在部隊時是連隊比武全能第二……金總很看重你啊……”何逸辰這話說得有點老氣橫秋,在場諸人卻沒誰覺得有什么奇怪的,董事嘛,說話就應該是這個調兒。
曾毅也不覺得奇怪,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不少的年輕人,處處透著沉穩大氣,難怪小小年紀便是董事了……一想到全身是傷的金學斌,他的眼睛更紅了:“何董事,是我連累了金總,金總要不是管了我的閑事,也不會有這次的禍事……”
“究竟怎么回事?”何逸辰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前一段時間,金學斌從看守所里撈回了這個年輕人,當時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接連上了數次各大媒體……自己正值心緒不佳,并未太過關注……估摸著,還有一些首尾尚未處理清楚……
“前一段時間,我在街上遇到一個偷手機的賊……我出言制止,那賊惱羞成怒……我自衛還手,那賊受了傷……他的同伙出現了……后來警察來了……那些賊勢力很大……要不是學斌哥,我鐵定出不來了……”曾毅簡要地把前段時間的事情說了一遍。
“應該就是這伙人干的。”何逸辰下了結論,“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事不怪你,金總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們不會讓這些人渣逍遙法外。”
這時,外間的門打了開來,走進三名警察,當先的一人左肩上掛著個執法記錄儀。
“是誰報的警?”當先的警察問道。
“我,是我報的警。”陳建飛應聲說道。
“當事人是誰?”
“還在里面搶救。”
“你們了解多少情況,都說說吧。”
“警官,我知道是哪些人干的!”曾毅大聲道。
“哦?”當先的警察眉頭微微一揚,“你說。”
曾毅把與盜賊團伙之間的前因后果和盤托出。
“警察同志,一定就是他們干的!他們這是在打擊報復!”曾毅肯定地說道。
“我們會傳喚相關人員到所里接受調查。”
“這些烏龜王八蛋,哪里會老實交代……”曾毅有些著急,“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干的!把他們都抓起來!”
“抓捕需要證據支持,你所說的這些,是辦案的重要參考,并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曾毅沉默了。
“還知道些什么情況?”當先的警察看向眾人。
一干中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出聲。
“出事地點在哪?”
“康莊巷。”陳建飛趕忙答道,“金總是在那里被人發現的。”
“……那個巷子啊……”當先的警察皺了皺眉,“我們這就過去……你們等消息吧……”
“……警察同志……可以調用警犬嗎?”曾毅忽然問道,“案發到現在,時間過去得并不很久,應該還留著些蛛絲馬跡……”
“……這個……很難……我們申請試試。”
“……謝謝警官。”曾毅目光愈加黯淡,調用不了警犬,這案子更沒有偵破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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