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棠沒有錯過應懷忱臉上劃過的一絲難堪。
她轉眼元逸飛惡意滿滿地道:“應懷忱像你這種人,若是以后憑借元相的關系進入朝廷,那就是大昭的噩夢?為官不義,為富不仁。怎么,過的話不承認了?還有,你如今怎么跟這種渣滓站一起了?還飲酒作樂?你不看看自己現在都成什么樣子了嗎?”
元逸飛捏碎了酒杯,狠狠砸在余棠棠腳下:“夠了!”
余棠棠被他嚇了一跳,連忙縮回腳,但卻不忘繼續挑撥道:“怎么?惱羞成怒了?我還沒完呢……”
這時,一道邪氣的笑聲打斷了她,余棠棠循聲看去,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少年,樣貌不俗卻帶著一身雅痞,嘴角掛著的笑,耀眼奪目,卻令人心里有些發憷。
“寧毓初?”
寧毓初墨眉輕挑:“呦,你這甲班的好學生,對我們丁班的裙是無比了解,恐怕我們班主任都要自愧不如了。”
余棠棠睜大眼:“你”
寧毓初嘴角微扯:“怎么?爺還錯了?你管管地,還管人家交友放屁?這位同學,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沒你這般八卦惹人嫌。”
余棠棠羞紅臉:“你!”
寧毓初輕嗤:“你什么你,爺還錯了?不就是讀書好點嗎?可那又怎么樣?佛家有云,眾生平等,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成了優生地位最高,差生地位最低?這什么道理?世間又不是圍著你轉的,憑什么要按照你的規則走?”
余棠棠指著他,咬牙道:“你可真能強詞奪理!”
唐黎走到寧毓初身側站定,她人本就不舒服,聽了這么多聒噪的話,像是有只嗡嗡文蒼蠅不斷地飛舞著。
她眸眼冷淡地看著余棠棠:“這位同學,人外有人外有,你在江南書院的成績,也許是不錯,但以你內心所建立的鄙視鏈,總有一日會反噬到你身上,奉勸你一句,別太狂傲自信,紫瑯最多只能算是一口井,多出去看看,別活得像只惹人笑話的青蛙,只會孤寡孤寡孤寡”
最后一句惹得眾堂皆笑。
應懷忱看向她的眼神,除了驚艷,還有幾分欣賞。
元逸飛他們笑得最開心,感覺胸口那口惡氣終于一吐為快了。
余棠棠花容失色:“你居然罵我是井底之蛙?”
唐黎無辜眨眼:“我罵你了嗎?我只是好心建議你,多見見世面,才能洗滌那一股家子氣。跟你方才對應同學他們的初衷,是一樣的,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
話里話外都被堵回去了,余棠棠憋得滿臉漲紅,所有人都在笑話她,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跳梁丑,丟人極了。
“棠棠,別再了。”
一道清朗玉質的聲音響起,余棠棠轉臉,求助地望過去。
這時話之人出現在門框中,墨發雪膚,眉目淡淡,淡灰紫色荷花暗紋錦衣,將他出色的樣貌襯得更加清雪溫潤。
柏昀驚道:“洛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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