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樣,最后祝英臺還是去了。
祝英臺過去的時候,大夫正給蘇也換藥。
匪徒頭子那幾刀砍的很重,舊紗布拆下來后,便看見外翻的血肉,還有隱隱的白骨。
大夫行醫十數年了,也沒見過這么重的傷,忍不住感嘆起來:
“文才少爺福大命大,若換做普通人,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蘇也悶聲不吭。
祝英臺也沒說話,只咬著唇站在一旁,神色復雜。
梁山伯帶他去找大夫的時候,她看過他身上的傷,幾乎每一處傷口都快致命,每一處傷口都令人心悸。
杭州太守之子,那是含著金湯勺出世的,他哪里受過這種罪。
可偏生,他就是一聲不吭的受了,只是因為她。
大夫很快給蘇也換好上身的藥,然后便是被鎏金鐵球砸中的大腿,腿骨已經斷裂,鐵球又將那處皮肉也砸的血肉模糊。
不過這幾日蘇也一直昏迷著,大夫怕那時接骨會出意外,才計劃著等他醒來了再行接骨。
捋了一把胡子,大夫嘆了口氣,才道:
“雖說接腿骨有些難,不過還是可以接上的,但這處皮肉怕是……”
壞死的皮肉要盡快切掉,但能不能長的和從前一樣,大夫也不能保證。
畢竟,他也沒干過這種事。
但很明顯,當事人并不在乎:
“一點皮肉而已。”
蘇也是真的不在乎,但這種不在乎落在祝英臺眼里,她便越發難受了。
都是因為她,如果當時不是她強人所難,他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她還記得大夫剛給少年把完脈后說的那句話。
大夫說,他只能盡力而為。
是她,她險些害死了他。
“馬文才,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也不會……”
祝英臺愧疚的心都擰在了起來,她不知道要說什么,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
“跟你有什么關系,我馬文才想做什么,誰也不能左右!”
蘇也瞟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開口。
“我……”
“大夫要療傷了,你走吧。”
祝英臺還想說什么,蘇也已經下了逐客令。
只要看見英臺無事就好。
蘇也不想讓她看見一會兒狼狽不堪的自己。
祝英臺聰慧,知曉少年心性驕傲,咬唇深深的望了一眼少年,還是走了。
祝英臺一走,蘇也趕緊將馬統喚進來:
“香囊和耳環呢?”
馬統懵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趕緊將香囊耳環取來:
“少爺,在這兒呢,不過香囊上染了血,少爺如果喜歡,我去讓府里的繡娘再照著這個重新做一個。”
蘇也冷了他一眼:
“其他的本少爺看不上,行了行了,出去吧。”
馬統委委屈屈哦了一聲,乖乖出去了。
等馬統一走,蘇也看了一眼外面,才把玩著手中耳環,低垂著眸子,眼里微微帶著一絲苦澀笑意:
“我雖不怎么懂醫術,但懂人心,你方才是在撒謊。”
“……”
大夫聞言,愕然,而后沉默許久。
須臾,才苦笑一聲:
“文才少爺聰慧,老夫其實也知道此事是瞞不了文才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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