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虎牙關(guān)許多地方都一片漆黑,將軍府內(nèi)院卻燈火通明。
墻上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這地圖是軍用的景國地圖,上面每一個城池、關(guān)卡、官道、山川、河流都有標示。李云逸用紅色朱筆在上面圈畫了十幾個點,還有幾個巨大的紅黑色箭頭。
他坐在輪椅上,指著地圖說道:“你們看看,能看出什么嗎?”
熊俊龍隕丁瑜陳錚魯有山林睚都在這,其余統(tǒng)領(lǐng)則沒資格來這。熊俊他們仔細看了幾眼,最后熊俊說道:“紅色箭頭是蔡國軍隊吧?黑色箭頭應(yīng)該是景國的各路大軍,這邊幾個圈畫出來的城池,是景國這邊聯(lián)防的城池。在兩國大軍都往黑巖城集結(jié),大戰(zhàn)應(yīng)該就在十天半月內(nèi)爆發(fā)。這邊幾個圈畫出來的點,末將就有些看不懂了。”
熊俊是打了許多戰(zhàn)的老兵,龍隕丁瑜他們還差點,熊俊看不出來,其余人也都看不出來。
李云逸等眾人思考了一下,他拿著一根棍子指著上面圈畫的紅點道:“蔡國十萬大軍,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剩下七八萬,這么多軍隊要吃飯,東源郡被打得稀巴爛,就算有一些糧草也早被大將軍王他們征集完了。所以蔡國必須從本土運糧,而這些圈畫的點,則是運糧必經(jīng)之路,可懂?”
熊俊他們恍然大悟,仔細看了下,對比一下地形,發(fā)現(xiàn)果然如此。熊俊眼眸一亮道:“殿下,你意思我們?nèi)姵鰟樱ソ亓瞬虈筌姷募Z道?”
丁瑜龍隕他們都有些激動,七八萬大軍一日不可無糧啊,一旦糧道被斷,沒有軍糧,蔡國七八萬大軍軍心肯定不穩(wěn),無力進攻,只能撤退。
“不是我們!”
李云逸冷冷掃了一眼過去,鎖定丁瑜道:“是血狼營,你們?nèi)ソ偈裁醇Z道?糧道如此重要,蔡國肯定有騎兵護衛(wèi),你們雙腿能跑得過騎兵的戰(zhàn)馬?”
“丁瑜!”
李云逸沉喝一聲道:“明日血狼攜帶所有肉干和半月的軍糧出發(fā),你們的任務(wù)——就是攻擊我圈畫出來的點,如果能打得下小鎮(zhèn)小城就打下來,打不下不要蠻干,能毀掉的糧倉和路橋統(tǒng)統(tǒng)給我毀掉。現(xiàn)在是十月十八日,本王命你在一個月時間內(nèi),截斷蔡國的軍糧運輸?shù)缆罚谑辉鲁酰仨氌s到景城北面的御景山與我們匯合。”
“末將遵令!”
丁瑜不會說什么漂亮話,沉默寡言,只會嚴格執(zhí)行李云逸的命令,這也是李云逸選擇他做血狼營主帥的原因。
李云逸又交代道:“血狼的食物大半個月后可能不夠,所以在路上你們凡是發(fā)現(xiàn)有家禽牲畜,一律征用,但不得屠殺百姓。另外你們的臉上涂抹鬼妝,服飾也偽裝一下,偽裝成巫族的樣子。”
“你要記住一點,血狼的速度天下無雙,任何騎兵都攆不上你們,只要遭遇強敵,你們就跑。敵弱的情況下,全部吞下。本王交給你一千血狼軍,如果在景城匯合時少了三百以上,你提頭來見。林睚,你安排五個軍醫(yī)給他們,另外……血狼王先交給你騎乘一段時間。”
李云逸的聲音擲地有聲,這命令下的干脆果決。熊俊他們都是一怔,其余倒是沒什么,只是直接征用百姓的家禽牲畜,這個搶劫有什么區(qū)別?這事若傳開了,李云逸怕是會被千夫所指啊。
丁瑜反應(yīng)倒是很快,他躬身道:“末將領(lǐng)命。”
熊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殿下,征用百姓家禽牲畜,這會給您留下不好的名聲,日后怕是對您……登基會有影響。”
“些許罵名無虛在意。”
李云逸擺了擺手道:“血狼吃都吃不飽,哪有力氣跑?這一戰(zhàn)若是打不贏,景國被蔡國吞并,景國子民會變成二等子民,日子會更苦。另外……誰告訴你們本王要登基的?”
“呃?”
眾將一怔,見李云逸面色變冷,都不敢多問什么。
李云逸不給眾人發(fā)問的機會,他揮手道:“撼山營斥候營神弓營軍輜營明日一早隨我出征,去天南郡城。魯有山,你的一千新軍鎮(zhèn)守虎牙關(guān),多操練軍隊,有時間可組織上山采藥,另外收集軍糧。好了,都退下準備吧。”
這次幾人卻沒有領(lǐng)命退下,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熊俊張開嘴,卻又不太敢說,有些尷尬的望著李云逸。李云逸皺了皺眉,道:“有屁快放!”
“殿下!”
熊俊摸了摸腦袋,訕訕的說道:“烏…烏金丸!”
李云逸初來虎牙關(guān)擊殺聶陽時,給熊俊丁瑜五人服下了烏金丸,說三個月后沒解藥,神仙難解。現(xiàn)在丁瑜馬上要出征了,時間也快到了,他們自然惦記起這個來。
“假的!”李云逸擺了擺手道:“都是普通藥粉做的,對身體無害,下去吧!”
“……”
眾將你看我我看你,都苦笑起來,被李云逸給耍了一道啊。
眾將出去了,熊俊丁瑜陳錚龍隕很快高興起來,唯有魯有山一臉郁悶,這虎牙關(guān)有什么好留守啊?不能跟著出去,那就沒有軍功啊。林睚則有些忐忑,他只是一個大夫,現(xiàn)在卻要去打戰(zhàn),你讓他怎么不擔(dān)憂?
春芽秋葵她們都開始忙碌起來,要收拾東西,小道姑跟著收拾,還時不時朝李云逸的房間掃一眼,似乎生怕李云逸悄悄走了拋下他般。
第二天天一亮,李云逸他們就出發(fā)了。
大軍天沒亮就悄然分批出城了,早上在城外十里集結(jié),等李云逸的戰(zhàn)車出來大軍直接開拔。血狼營沒有來這邊集結(jié),半夜就出發(fā)了,直奔東源郡。
天南郡和東源郡中間隔著一個郡,不過這個郡也沒什么軍事力量,軍隊都被抽調(diào)了。血狼營只要低調(diào)一些,速度快一些,路上不會遭遇任何攔截。
血狼的速度很快,日行兩三百里不是問題,這邊距離東源郡就一千多里,順利的話幾天幾夜就能抵達東源郡。血狼營按照李云逸的吩咐,臉上都涂抹了粉彩,畫得和妖一樣,頭上還插著鳥毛,雖然也穿著軟甲,但遠遠看去和巫族的軍隊沒啥區(qū)別,最重要是騎著血狼,這看起來更像巫族。
李云逸這邊軍士全部騎乘戰(zhàn)馬,這邊只有一千多軍士,戰(zhàn)馬剛剛夠。大軍后面跟著幾十輛馬車,軍輜營這邊征調(diào)了三百名民夫,運輸糧草和物質(zhì)。
大軍速度不快不慢,大搖大擺朝天南郡城走去。這邊虎牙關(guān)剩下一千新兵,魯有山鎮(zhèn)守,南蠻山脈外圍的野獸這段時間都被清剿得差不多了,也不擔(dān)心獸潮暴動。
一千撼山營,前面五百,后面五百,神弓營護衛(wèi)將李云逸的戰(zhàn)車團團圍住。小安子春芽坐在戰(zhàn)車內(nèi),秋葵和小道姑坐在后面的馬車,福公公則坐在第三輛馬車內(nèi)。斥候營部分出去了,剩下一百多分散四周探查情況。
李云逸悠然的在戰(zhàn)車上看書,小安子給他按摩腿,雖然李云逸現(xiàn)在沒知覺,但小安子覺得按摩一下有助于恢復(fù)。春芽給李云逸倒茶,透過車窗朝虎牙關(guān)方向望了一眼,問道:“殿下,我們以后還會回來嗎?”
李云逸微微一笑道:“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們將會住在景城。”
“景城啊!”
春芽眼中一下亮了起來,那可是國都啊,整個景國最繁華的地方。小安子看到春芽如此興奮,翻了翻白眼道:“那地方?jīng)]什么好的,那地方是最危險的地方,每年都不知要死多少人。”
“呵呵!”
李云逸笑著摸了摸小安子的腦袋,小安子的話也沒說錯,一國之都那是權(quán)利中心。每年都有無數(shù)人想進去,想往上爬,位置卻只有那么多,所以必須死人,而且死很多人。
另外一輛馬車上,秋葵一臉的忐忑,小道姑江小蟬卻很平靜,抱著她的包裹和劍安靜的坐著。秋葵看到小道姑的神色,忍不住好奇問道:“小蟬,你怎么一點都不擔(dān)心啊,這次我們離開后,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而且都不知道要去哪呢,會不會死在路上……”
江小蟬抬起頭,認真的看了秋葵一眼,黑曜石般的眼眸眨了眨問道:“去哪重要嗎?”
秋葵怔了怔,想了想好像江小蟬的確不用想太多,因為她去哪都不重要,重要是跟著李云逸。只有跟著李云逸,她才能活命,所以只要李云逸不拋下她,其余的的確不重要。
秋葵頓了片刻,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她好奇問道:“小蟬,聽聞你很厲害,是九品上高手呢?你是怎么練的啊?你那么小,難道三歲開始一天到晚都在練功嗎?”
江小蟬認真的想了想,回道:“小時候天天亂跑,七歲的時候師傅才教我修煉。每天只是修煉一兩個時辰,練著練著就九品上了。”
“……”
秋葵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賦異稟嗎?隨便練練都是九品上了,這讓東神州那么多武者情何以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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