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福州一路北,過邵武府便進入了江西的地界。
按照既定計劃,耿繼茂并沒有火速趕往南昌,而是在建昌府、撫州府一線緩緩?fù)七M。
尚可喜從廣東進入江西必經(jīng)贛州,再從贛州抵達(dá)吉安才能和耿繼茂大體匯合。
二人合兵之后再進軍南昌,這樣雙方都能夠接受。
已經(jīng)吃過一次暗虧,耿繼茂自然不可能再替他人做嫁衣。
尚可喜這個糟老頭子別看一把年紀(jì)了,可是歪心思著實不少,耿繼茂自然要提防一二。
此役耿繼茂可謂是拉出了老本。
除了留守福建的三萬兵馬,他幾乎把所有可戰(zhàn)之兵全部帶在了身邊。
付出這么大的本錢自然是要賺利息的。
而這利息便是南京城。
耿繼茂覺得他出兵的時機十分完美,又有施瑯伴隨左右這一仗不說是十拿九穩(wěn),但七八分的把握還是有的。
其實耿繼茂也很清楚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無法做到真正和清廷分庭抗禮,他拿下南京只是給清廷表達(dá)一個姿態(tài),告訴清廷如今能夠?qū)姑鬈姷闹挥兴⒗^茂。其他人都是一群廢物。
清廷只要看在眼里,自然會極力拉攏耿繼茂。畢竟南京在耿繼茂手里總比在明軍手里好。
這樣耿繼茂至少能夠成為吳三桂第二,而其掌控的地盤遠(yuǎn)不是吳三桂那窮山惡水可比的。
最好的局面就是三分天下。
明、清、還有他耿繼茂維持這種局面,誰也不輕易的出手。
“王爺,前面就是撫州府了。”
施瑯突然的發(fā)聲讓耿繼茂從神思之中抽離了出來。
“嗯?這么快?傳本王的命令下去,全軍在撫州先行扎營。不要再行軍了。”
沒辦法,尚可喜出兵路途比耿繼茂遠(yuǎn),耿繼茂只能停下來等他。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都很順利。
至少耿繼茂沒有看到大股明軍調(diào)動的跡象。
應(yīng)該說整個江西防守都很空虛,駐防的明軍肯定集中在南昌府,至于外圍府縣應(yīng)該加在一起也沒有多少兵馬。
“尊令!”
施瑯抱了抱拳,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這支耿繼茂的大軍加施瑯的親軍總共有十萬人。
十萬大軍行過猶如蝗蟲群一般,直是寸草不生。
施瑯其實也想過走海路進攻南京,但之前的那次慘痛經(jīng)歷留給他的陰影實在是太深刻了。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無法將其從腦袋里徹底抹除。
再說耿繼茂執(zhí)意要走陸路經(jīng)由江西進攻南京,施瑯也不好打耿繼茂的臉,只得順著他的意思來。
不過這樣也好,一路他們還可以搶到不少糧食錢財,就當(dāng)貼補軍餉了。
雖說耿家并不缺錢,但也不會嫌棄錢多。
士兵們得道了劫掠的糧食銀子,戰(zhàn)斗的**也會隨之提高不少。
所以一路不管是耿繼茂還是施瑯都縱容士兵們劫掠,只是苦了那些百姓,被亂軍搶的顆粒不剩,欲哭無淚。
施瑯自然是不會建議攻打撫州府城的。
他們的目標(biāo)只有南京,甚至連南昌城都可以放棄不打。
兵貴神速,只有在明軍發(fā)現(xiàn)之前火速拿下南京,才可以高枕無憂。
不然萬一明軍察覺出來不對,殺一個回馬槍,那可就糟了。
施瑯下令扎營的地方距離撫州府城頗有一段距離,故而不比擔(dān)心明軍突然殺出。
當(dāng)然,施瑯也不認(rèn)為這個時候撫州城中的明軍會主動出城,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找死嘛。
士兵們按照命令慢條斯理的搭建營帳,然后在營地外圍擺放了一些鹿柴。
他們其實只是做做樣子,因為他們內(nèi)心很清楚自己是安全的。
埋鍋造飯才是最緊要的事情,填飽肚子比啥都重要。
就在天色漸暗炊煙升起的時候,突然遠(yuǎn)處卷起一抹黃塵。
施瑯本能的警惕了起來,看這陣勢來的肯定是一支大軍。
不說比他們?nèi)硕喟桑隙ㄒ膊粫俚侥睦锶ァ?br />
雖然施瑯覺得明軍的可能性很低,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下令全軍做好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
等到對方又近了一些,施瑯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旗號。
原來是尚家軍!
施瑯不由得長松了一口氣。
平南王啊平南王,好端端的你不走吉安府,從撫州走個什么勁?
這不相當(dāng)于是繞遠(yuǎn)了嗎?
當(dāng)然可能總共也就繞遠(yuǎn)了百十里,興許尚可喜只是想早點會師合兵呢?
施瑯第一時間將消息告訴了耿繼茂。
正在吃飯的耿繼茂隨即放下了筷子和施瑯往營外走。
雖然心中對尚可喜腹誹不已,但二人既然已經(jīng)達(dá)成了合作,自然要盡量配合著走下去。
拿下南京對二人都有極大的利益,為此摒棄前嫌又算的了什么呢?
耿繼茂在親兵的服侍下戴了帽盔,一身銀甲顯得十分英武。
施瑯站在他的右側(cè),刻意往后站了半個身位。
卻說尚可喜率部前來,在距離耿繼茂大營一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
雖然他也看到了對方打出的旗號,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派人先行前確認(rèn)了一番。
在確認(rèn)無誤后這才打馬前來。
只不過在幾十步的距離尚可喜停了下來,騎在馬沖耿繼茂喊話。
耿繼茂心中暗罵這老賊真的是老狐貍一只,防備心理極重。
難道他還擔(dān)心被耿繼茂借機吞并了軍隊嗎?
事實證明,尚可喜怕是真的這么想的。
他建議雙方合兵不合營。
雙方大營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但又不至于拉得太遠(yuǎn),必要的時候可以互相援助。
耿繼茂心中冷笑,心道這老賊就連做一做樣子都不肯嘛,也罷。
既然是互相利用,那就這樣好了。
施瑯心中也暗暗稱嘆。
不愧是領(lǐng)兵多年的老將,尚可喜統(tǒng)兵的細(xì)節(jié)比耿繼茂不知道好了多少。
如果不是施瑯一直在旁邊給耿繼茂提建議。
就耿繼茂這個三流的布兵手段,真要是遇到了一支精兵恐怕要被打的抱頭鼠竄。
但尚可喜就不一樣了,別管明軍主力有沒有北伐,自始至終表現(xiàn)的很謹(jǐn)慎。
這是一個統(tǒng)兵將領(lǐng)該有的素質(zhì)。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只有如此,才能把風(fēng)險降到最低。
只可惜尚可喜年紀(jì)大了些,不然施瑯真的想再一次改換門庭投到尚家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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