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煌把思路轉到“天河二代”路由器上。
由于占便宜的心理作祟，二期名額只有寥寥十幾個人。
宋曉東的提議，倒是給了他新的思路。
天河二代完全可以用“推薦有禮”的方式，再搞一波促銷。
甚至一代路由器，也不是不能搞。
399的路由器，除了“秒殺”活動時被搶購一空，其他時間段，銷售數據紋絲不動，一個星期，有兩三個漏網之魚拍了高價產品，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之前考慮成本、影響、信譽等諸多因素，399的路由器沒有降價銷售過，免得引起口碑雪崩。
“推薦有禮”就能很完美解決這個問題。
很快，在關煌的指導下，火神公司的趣購網站就推出新一輪優惠廣告：
“為感謝廣大消費者的厚愛，公司特推出“推薦有禮”活動，凡是在本公司購買“天河”一代、二代路由器的用戶，只要成功推薦一人購買相同產品，購物款原價返還。”
促銷廣告一出，銷量應聲而漲，之前一天時間賣不出一臺的399路由器，很快突破10、20……
699的眾籌項目，也開始了新一輪的增長。
有時候，優惠活動太復雜，用戶們懶得算，憑直覺購買。
小光是一個新黃牛，之前跟著老大們搶過火車票、電影票、掛號票等，倒騰過商場會員積分、銀行積分，后來覺得翅膀硬了，就脫離出來自己單干。
由于趕上好時候，輕松在網上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者，四處薅羊毛。
這天，有人在群里分享了一條“天河路由器推薦免單”的信息。
放在以往，他可能就忽略過去了，然而，閑了這么久，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小光順著鏈接點了過去，發現“趣購”網站的優惠活動，漏洞不小，“推薦免單”活動，理論上可以無限延伸下去，a推薦b，a免單，b推薦c，b免單……
可以用一臺路由器的錢，買無數的產品。
當然，現實中有限制。
小光特意看了下，699的路由器只有兩千臺不到，399的路由器，倒是沒說數量，不過肯定不會無限制放開。
為了保險，小光登錄淘寶，京東，查看了同類產品售價，官方價366、699，二手價，從幾十到幾百的都有。
這也說明對方不是一個騙子網站。
天河路由器有一定的市場占有率和品牌知名度。
想到就做，黃牛要得就是速度。
作為一個羊頭，小光手里養了一百多個虛擬人（銀行卡+手機號），由于還沒實現自動下單，他只能一個一個來。
用399和699的價格買兩百多臺路由器，怎么說也是血賺。
用100的價格轉手賣掉也是一兩萬的利潤。
辛苦下單的同時，小光的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
“哥這是靠智商吃飯，合理利用規則，笨蛋商家，什么優惠都敢推出來，估計事后要哭死！”
下完所有的訂單，小光點了一根煙，把活動大到自己的聯絡群中，用了一個“親測可行”作結語，隨即砸出一干潛水的人。
羊頭之間也是有聯系的，有時候為了壯大聲勢或者驗證真假，或者純粹樹立威信，很多羊頭自己占完便宜，就拉著同行一起薅羊毛。
“阿光又發財了。”
“光哥的路子野。”
“速度，速度。”
“已經下單。”
……
群里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大部分都是有過黃牛經歷，各自有自己的羊群。
消息一經擴散，就無法控制影響。
等到小光第二天上線，就發現“趣購”網站已經推出一條公告。
小光仔細閱讀后，冷笑一聲，反應雖然敏捷，可惜姍姍來遲。
699的路由器，兩千個名額，只剩下二十多個未滿額。
399的路由器，出臺了限制措施。
還算不笨，可惜遇到爺爺，讓你們買個教訓，不要以為優惠活動是可以隨便搞得，這是我們的天下。
小光美滋滋地看著電腦屏幕，他不怕對方不發貨，這種小網站，最怕負面輿論。
敢不發貨，組織水軍炒翻他們。
突然消息通知欄目出現紅色提示，點開看了一下，“尊敬的用戶，你好，根據我站后臺顯示，你的二百四十個訂單，收貨地址為一人，已經合并發貨，祝你購物愉快。”
小光點頭，這家網站倒是挺光棍的，認罰離場，不知道會不會哭？
既然這樣也就不給他們客氣，小光直接在鍵盤上質問：“什么時候退款？”
過了五分鐘，他以為不會收到回復了，系統彈來消息：“尊敬的用戶，所有貨款在你確認收貨后的一個月內返還完畢。”
“一個月？這么久！”
小光驚訝張嘴，煙都快從口中掉下來。
系統消息：“具體詳情見商品頁面。”
小光連忙找到購物頁，找了半天，終于發現“一個月返還”的提示。
“瑪德”，小光憤憤不平關了網頁。
這趣購網坑爹呢，雖然說是一個月內返還，哪有商家會提前的，肯定到最后一天了。
自己的十多萬，讓他們白用一個月。
小光氣憤至極，想去網站、q群揭發他們的惡行，卻又停了下來。
雖然拖了一個月，但對于用戶來說，影響并不大，除了他這樣大規模薅羊毛的人，普通用戶沒有太大意見。
“趣購”網確實是真金白銀的返還，購物前還有提示。
只是便宜沒有想象中那么大，讓薅慣羊毛的他，不太習慣。
對于普通人來說，只要退錢，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這事鬧開，對網站本身沒什么影響，人家本來就站理。
說不定，反而會增加一些曝光度。
小光仔細琢磨一番，沒有找到漏洞，很是痛苦地承認，只有吃了這個啞巴虧，讓網站占點便宜。
不過，人都是善于調節的動物，痛苦了一會，他就學會了自我安慰。
算了算了，一個月掙個一兩萬，也不少了。再說了，我小光可是立志要成為羊毛黨中“kol”，怎么能暴露出自己的糗事。
一場完美的營銷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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