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歲瓷這一日正從自己研究的小屋子里出來……

    屈老就沖她招了招手，似乎有事情要和她談，甚至表情還帶了幾分沉重，同情和厭煩。

    明歲瓷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屈老，怎么了？”

    倒是難得見屈老這樣。

    屈老哼了一聲，沉默了一下然后問道：“也不見你和家里怎么聯系，你是怎么想的？”

    明歲瓷一雙亮澄澄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他，仿佛再問，我家里什么情況您不了解？

    真以為我傻白甜不知道你接觸我之前，就把我調查個底朝天了？

    屈老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既然如此，我倒是好說了，他們也不配為人父母。”

    他原本還擔心說這件事讓明歲瓷心里難受，因此心里想了好久這話該怎么談……

    比起對待云仟艽思想教育的簡單粗暴，對待小瓷這樣小女娃，當然要溫和一點。

    明歲瓷不甚在意的撈了放在一旁的西紅柿啃，口齒不清的問道：“怎么了？”

    屈老看她這樣，倒是忍不住笑了，這小沒良心的，白白讓他糾結擔心了，索性也學著她坐在矮凳子上邊吃邊說。

    “真甜……”

    尤其在井水里澎了下，冰冰涼涼的夏日真是解暑極了。

    明歲瓷幽幽的看他一眼：“你就是要說這個？”

    屈老立刻正襟危坐，怎么會，他可是要說正經事的。

    小瓷被他們列為日后要重點培養人才，她的社會關系自然也是重點關注，不但明家，甚至她長大的紅林村，也有人盯著。

    所以，明家折騰出來的事情，根本瞞不住，屈老也會定期詢問，若是出現突發情況，那邊也會及時告知。

    明母自以為聰明，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旁人眼皮底下盯著呢……

    明歲瓷聽完屈老的話，三口兩口的啃完手里的西紅柿：“所以，她要來村子看望我這個下鄉的知青，假惺惺的展現一番慈母心腸？”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有些人真是自以為聰明，可辦的全是蠢事。

    明母，也就是季明蘭覺得靠著自己，能把周圍鄰居哄的團團轉，這種自我欺騙的小把戲，讓她忍不住想起他們見的那一面……

    明家的那幾個小的也就算了，打眼就能瞧出他們看不起自己，言語動作高高在上對她不屑，倒是明父明母，還死撐著一張根本不存在的臉面，裝模作樣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怪讓人惡心的。

    讓她懷疑腦子有問題。

    坦白說，她自己當初若是鬧起來，明家人根本討不到任何好，甚至直接淪落成笑話，臉面徹底撕下來。

    不過，她沒有。

    一是她從火車睡了一覺醒來，總不自覺自我探討一個深刻的哲學問題，我是我么？

    二來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旁人的一樣，她也實在難以對明家人生出什么所謂親近向往的親情。

    三則是有些人知道自己傻，可是有些自以為聰明的人不知道自己傻，而這種人相處起來就是折磨自己，和傻子論長短，她挺接受不了自己這么降低智商的。

    屈老肯定的點了點頭：“對，她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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