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當圣母從旁提醒:“老師,陳萼曾去過第一元會烙印世界。”
通天頓時靈光一閃,忙道:“你是說……陳萼曾在第一元會中做了什么,惹得師兄大發殺機?”
無當吞吞吐吐道:“老師與兩位師伯是于元會末才成道,之前……請恕弟子直言,也只是普通大能,尚未得到鴻鈞圣人賜下靈寶,而陳萼實力難測……”
說著,無當圣母閉上了嘴巴,向上看著通天。
有些話不需要點明,通天臉色沉了下來,哼道:“難怪為師那師兄要軟禁楊戩三人,想必已經去過第一元會打聽了消息,既然如此,為師也找幾個人過去。”
“老師,萬勿如此。”
無當忙攔住。
“哦?”
通天把不解的目光投來。
無當解釋道:“玉虛宮位于三十三天之顛,距離天道烙印最近,老師著人進去,必被師伯覺察,而師伯秘而不宣,想必不懷好意,老師不如將計就計,佯作不知情,將來以有心算無心,或能扳回一城。”
通天遲疑道:“此話雖有道理,可若是連出了何事都不知曉,又如何以有心算無心?”
無當微微一笑:“從天道烙印中走出來的,并非陳萼一人,還有廣寒宮素娥仙子,向陳萼詢問自是不妥,那素娥仙子或能知曉一二呢。”
“嗯?”
通天眼前一亮,撫掌笑道:“虧得你提醒為師,否則為師就要鑄下大錯啦!”
無當笑道:“弟子蒙老師收留,自當為老師謀劃。”
“好,好!”
通天連聲道好,對無當圣母越看越滿意,連點頭道:“此事交由你去辦,將素娥帶來,為師親自問她。”
“師尊請看!”
無當袖子一揮,一名昏迷不醒的女仙出現在了殿里。
這女仙,容顏秀麗,面色蒼白,正是素娥。
無當道:“此女與陳萼分開后,獨自游歷,弟子出手將之擒下,并未問過一字,師尊可將她喚醒詢問,弟子就先告退了。”
“嗯~~”
通天滿意的捋著胡須道:“你且留下,替為師詢問!”
說著,一指隔空點向素娥眉心。
素娥幽幽醒轉,第一眼就看到無當圣母,色變道:“是你?我與仙長無怨無仇,為何擒我?”
無當笑道:“座上是我的老師通天道人,最是愛才,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若如實回答,或許老師會收你入門,送你個天大的機緣。”
“原來是圣人,小女子有禮了!”
素娥站了起來,向通天施了一禮。
無當問道:“你與陳光蕊同時踏入第一元會,望你把所見所聞如實道來。”
素娥心中微凜!
在被無當圣母擒下之后,她就敏銳的預感到與第一元會有關,陳萼誅圣是天大的秘密,絕不能外傳。
但問題是,仙人不能說謊,她可以隱瞞,可以顧左右而言他,唯獨不能慌言相向,而今面對著通天和無當圣母,哪個道行都比她高,想蒙混過關是不可能的,不禁額頭滲出了汗珠。
“說!”
無當臉一沉道。
“無可奉告!”
素娥索性豁出去了,閉口不言。
通天頓時面皮一抽!
當著圣人的面說這種話,是想魂飛魄散啊!
無當的面色也寒了下來,哼道:“看來必是出了大事,你以為不說,師尊就不敢搜你的魂,煉你的魄?”
搜魂煉魄是觸犯天條的行為,被天道明令禁止,哪怕圣人不沾因果,也不敢輕易去抽取一個仙人的魂魄,搜魂煉魄只是迫不得己的手段,會遭受嚴重的天道反噬。
卻不料,素娥兩眼一閉,一股衰敗的氣息油然而生,容顏迅速衰老,有如一朵鮮花正在枯萎,這是要自隕了,死了之后,一了百了,是真正的魂飛魄散。
在天庭的數萬年里,素娥強顏賣笑,內心凄苦,看不到希望未來,心靈漸趨麻木,可是天意弄人,竟與陳萼在烙印世界里共渡了二十年歲月。
這二十年,是她生命中最為快樂的二十年,她心里填滿了陳萼的身影,她寧可魄飛魄散,也不愿出賣陳萼。
“不好!”
通天神色一變,揮手一道真元打出。
素娥渾身一緊,全身被束縛住,法力再沒法運轉,自隕的過程被強行中斷。
無當也氣急敗壞道:“老師是圣人,只是想問你些情況,你若如實道來,絕不會為難你,難道圣人還會與你食言?想不到你寧死也要守口如瓶,哈,那姓陳的有什么好?你該不會愛上他了吧?
你也不想想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表子,他對你也只是玩玩而己,你值得如此么?”
素娥虛弱著聲音道:“圣母想差了,陳狀元對我始終持以之禮,未有半點逾越,我不管他如何看待我,但我知道,凡有人對他不利,我拼死也要攔阻,我一介區區賤命,圣人與圣母想要盡請拿去,讓我出賣他,絕無半分可能。”
“哈哈~~”
無當象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哈哈笑道:“真是叫我開了眼,青樓姑娘也會愛上人,可是他有妻有妾,又點化了下界武周女皇為菩薩,如今正雙宿雙飛,逍遙快活,怕是早把你給忘了,你還要維護他?”
素娥面色平靜道:“圣母還是省些力氣罷,我不管他如何待我,我待他自此如一。”
無當圣母又道:“你以為替他保守了秘密,那你可知道,元始早已派人進入過烙印世界,只是秘而不宣罷了,難道你以為沒有你,我碧游宮就打探不到實情?你所以為的秘密,并非秘密,我還是那句話,你若實話實說,我可既往不究,你何必為此搭上性命?”
素娥暗暗冷笑,事已至此,哪怕自己說出來,碧游宮也必然會殺人滅口,不說反會有一線生機。
雖然無當圣母聲稱與自己既往不究,可是別人未必啊,這種把戲太下乘了。
而且焉知不是無當圣母在詐自己?
她知道在大能面前,只要有一絲軟弱,就會被抓住。
‘罷了,罷了,公子待我如知己,我便報之心命!’
素娥深吸了口氣,索性閉嘴不言。
無當圣母怒道:“莫非你真以為我奈何不得你?世上有些事情,遠比魂飛魄散更加痛苦。”
素娥哼道:“不過幾兩賤肉而己!”
“好,今日本圣母拼著遭受天譴,也要搜你的魂!”
無當圣母冷冷一笑,就要把手掌按上素娥的頂門,素娥也在竭力調動真元,試圖突破通天的禁制。再一次自隕。
“罷了!”
通天喝止道:“此女能不顧生死,為人守口如瓶,倒也可敬,此事好歹不急于一時,無當你帶她下去,慢慢勸說,早晚勸得回心轉意。”
“哼,老師仁慈,便宜你了!”
無當圣母心知通天并不是仁慈,而是身為圣人,不可能當面看著素娥受刑,圣人格外注重臉皮,如果傳出去的話,堂堂圣人竟把一個弱女子抓來拷問,那他的臉往兒擱?
于是袖子一甩,將素娥收了進去,心里卻暗暗發著狠,非得把十八般酷刑用在素娥身上,不怕她不說。
不自禁的,她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殘忍兇戾之色。
無當本體是白猿,猿猴像人又不是人,妒忌人類作為萬物之靈,卻缺乏人的自制力與道德底限,比之獅虎更加兇殘暴戾。
……
人間又是數日過去。
陳萼并不清楚素娥已經遭了難,他也不是如無當圣母所說的那樣,心里一點都不惦念素娥,他視素娥為友,自然要予以充分的尊重和自由。
這日,李令月來訪。
“原來是公主,陳萼倒是失迎了!”
陳萼一眼瞥見太平公主挎著個小包裹,暗道一聲,果然來了。
李令月把包裹往案頭一擱,硬糾糾道:“妾把印交給你了,皇兄可是對妾寄予厚望,你該不會讓妾為難吧?”
“這……”
陳萼沒想到李令月一改溫婉的作風,走潑辣路線,一怔便笑道:“看來公主有了鎮國封號脾氣也見漲了啊!”
李令月哼道:“一碼歸一碼,你就說吧,到底要不要?”
這刻,李令月就如個雌豹子,雙手叉腰,昂著脖子,實在看不出是個生了孩子的年近四旬夫人。
陳萼也不愿與李令月拼破臉,心知適可而止的道理,于是道:“看在公主的面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說!”
李令月淡淡道。
陳萼道:“請圣上下旨,由我家娘子為李唐宗室平反。”
“嗯?”
李令月俏眸瞇了瞇,她一瞬間就猜出,陳萼這是在為溫嬌撈功德,但是以她的身份,又不能挑明。
“行,此事我可以做主,明日就從圣上手里,為你討封旨意下來!”
李令月點了點頭,隨即嫣然一笑:“陳狀元,公事說完了咱們來說私事,妾又給你帶了些果脯過來,你好久沒吃到了吧。”
隨即就從袖子里取出一包果脯。
熟悉的香味,還是以鮮花加桃、杏敖制而成。
陳萼不禁頭疼,這果脯擺明了有問題,可是到底出在哪里,又完全搞不清,讓他沒法拒絕。
“陳狀元,是不是不好意思吃零食?沒關系,就妾與你兩個人在,妾不會和外人說的,來,妾喂你!”
李令月如個狐貍般狡詐的笑著,伸指拈了一片果脯,往陳萼嘴里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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