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的話給胡子蕭的消失和出現(xiàn)做了肯定。老太太瞬間激動的看向胡子蕭,這個她只是看著面善,卻沒有第一時間認(rèn)出來的人,竟然真的是她離開了十幾年將近二十年的長孫女。
“瑚兒?”老太太輕輕的喊了一句,哪怕已經(jīng)從蕭陌那里等到了準(zhǔn)確的消息,但依然是不敢高聲大喊,生怕這是個夢。
也許這就是個夢吧,太離奇又太驚喜的夢境。想念了那么多年,懷著愧疚和困惑的心情,每一年都會有那么幾天特別想念蕭紫瑚,獨自流淚。
胡子蕭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老太太,和老太太四目相對,她眼淚終于忍不住的奪眶而下:“祖母!”
老太太聽著這一聲祖母,當(dāng)即淚如雨下,踉蹌著上前去接撲過來的蕭紫瑚:“瑚兒,真的是我的瑚兒啊。”
蕭紫瑚撲進(jìn)老太太懷中,被老太太緊緊的抱著不撒手,她也是用力的抱緊老太太。在蕭紫瑚還在蕭家的最后時刻,蕭紫瑚深刻的感受到了老太太對她的疼愛和公正。那種保護(hù),不是蕭閻氏只用嘴巴說說的保護(hù)。
蕭紫瑚那時候已經(jīng)陷入深淵,絕望和恐懼每天縈繞在她身上,她恨不得去死,但又沒有勇氣,直到蕭樹終于徹底撕破臉面要占有她,他的弟弟聞訊而來救了她,然后她的事情被二老知道。
沒有蕭閻氏口中的那些不相信,更沒有蕭閻氏說的二老不喜歡她,偏愛蕭樹,就會為了蕭樹而讓她受委屈或者除掉她。那是她在蕭家度過的最后幾日,而那幾日雖然她也驚恐,但卻也是因為驚恐,她那時候感受到老子二老給予的安全感和呵護(hù)也更加強烈清晰。
老太太日夜陪伴她,沒有呵斥她一句,反而從剛開始怒不可遏的咒罵蕭樹,到最后不敢當(dāng)著她的面提及蕭樹,老爺子更是已經(jīng)動了刀要殺了蕭樹,蕭樹被蕭陌一腳踹的廢掉了根基,老爺子還不放過蕭樹,直接親自動手將蕭樹抽打的皮開肉綻。
那一幕幕她都忘不掉。其實她后來也恨過,她不明白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么最后離開蕭家出去受苦的卻是她。她不明白明明應(yīng)該讓蕭樹死的,為什么蕭樹后來還活著。
可是后來她想明白了,祖父祖母有太多的顧忌,而讓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只有離開那里,她才能徹底的走出來,不去面對那個讓她傷痕累累的地方,才是對她最大的寬容。原來她不是母親說的累贅負(fù)擔(dān)不被喜歡的,她是被家人真心疼愛著的。
蕭紫瑚每一次想到這些,就由衷的厭惡和憎恨過去的自己,那時候的她太愚蠢了,竟然蕭閻氏說什么都相信,其實只要她不那么聽蕭閻氏的,只要她好好感受一下,就會知道祖母有多喜愛她。
每一年過年,其他的孩子不過是有紅包壓歲錢罷了,但祖父祖母總會格外給她準(zhǔn)備一份禮物,祖母也會每一年都親手交給她,還會告訴她說她是家里的第一個孫子輩的,還是第一個女孩,所以要格外重視。
而這些重視和好,蕭紫瑚以前統(tǒng)統(tǒng)辜負(fù)掉了。現(xiàn)在蕭紫瑚也終于明白,祖父祖母以前那些做大,也是在保護(hù)她,他們在用他們的行為告訴所有人,哪怕她是被蕭閻氏未婚先孕生下來的孩子,那也是他們二老喜愛看重的,任何人不能因為這個而輕視她。
蕭紫瑚又愧疚又難過的哭道:“祖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讓您擔(dān)心我這么多年,為了我讓您傷心這么久,真的對不起。我以前太愚蠢了,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要相信蕭閻氏,我以為她是我娘,就一定是對我最好的人,可是我沒想到我會被她設(shè)計害死。祖母,以前孫女辜負(fù)了您和祖父的一片拳拳愛護(hù)之情。”
老太太激動的渾身發(fā)顫,連連哭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是祖母不好,你小時候性格還沒有那么懦弱,祖母應(yīng)該將你帶到身邊來養(yǎng)育的,祖母也沒想到蕭閻氏會這么狠毒,害慘了我的瑚兒。只要你沒事就好。這么多年沒有你的音信,祖母心中覺得你可能是不在了,也不敢問你弟弟,也不敢問你祖父,就怕惹得他們也傷心。在一個祖母也想著,只要我沒有個確切的答案,就能想象著你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祖母也沒什么遺憾了。”
“好在、好在你回來了。你果然還活著,祖母現(xiàn)在能看見你好好的回來,這心別提多高興了。我還能見到你,我這把年紀(jì)就沒白活。”
“祖母……”蕭紫瑚滿面淚痕,放開老太太跪在地上,重重地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頭:“孫女以前不孝,讓祖父祖母操心擔(dān)心了,以后孫女再也不離開你們了,孫女會好好照顧你們,我會和你們的孫子一樣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的。祖母,今天回到您身邊的不僅僅是您的孫女,更是您的孫子。”
“不一樣了,真的是不一樣了。以前那個柔弱害羞的瑚兒真的沒有了,好,祖母喜歡現(xiàn)在的瑚兒,剛強厲害,再也不用擔(dān)心我的瑚兒被人欺負(fù)了。好,好啊。快起來孩子。”老太太又是狂喜又是哭的笑道。
這邊是大型認(rèn)親現(xiàn)場,氣氛濃烈,而那邊卻是電閃雷鳴一般的惡略氣氛,蕭閻氏看著蕭紫瑚的目光里充滿了厭惡和陰霾,忽然怒吼道:“你不是蕭紫瑚!蕭紫瑚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你騙過了所有人,可你騙不過我。”
“你閉嘴。你這個惡毒的賤人,我要休了你這個賤人,你不配做我蕭家的媳婦。我不會讓陌兒殺了你,但我一定會讓你自生自滅,你看著吧,你的下場不會好的。”老太太怒吼道。
蕭閻氏卻完全不怕的樣子,頂撞老太太道:“你沒資格休了我!你這個老不死的,要不是你當(dāng)年對我不順眼,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總是找我麻煩,還不幫著我,任由外人和家里的奴才奚落我輕視我,我能做那樣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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