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一開始不清楚，后來才琢磨過味兒來。你對青玄碎片了解多少，三千浮屠和紫禁宮為何都要去找青玄碎片。”

    一劍西來背著手，搖頭道：“我翻閱眾多古籍都不得而知。但既然是主宰想要的，我便絕不能讓他得到。主宰其人諱莫如深，一直潛伏于暗處，三千浮屠只做斂財之事，從未有過這般大的動靜，如今他潛龍出淵，定是有遮天蔽日的算計。我也勸你，不要再插手此事，將此物盡快上交給紫禁宮。九州便可逃過一遭。”

    “多謝提醒。”

    一劍西來恭敬行禮，“云夢澤一事，多虧有慕掌門出手，在下感激不盡。江湖路遠，就此別過。”

    慕紫蘇凝望著月下這個疏離淡漠的少年，終究還是要同他分別了嗎。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以后是不是就沒機會說了。

    她想告訴他，她的心意。

    可是話到嘴邊，她突然覺得沒了意義。

    因為她想起了顧修緣的話，你愛的到底是一劍獨秀，還是一劍西來。

    即便他再像，也不是他。

    再說，慕紫蘇總覺得四周有人偷聽她講話，如果跟一劍西來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某個矯情又麻煩的男人一定又要碎碎念了。

    不管她愛的是誰，還是避免某些人生悶氣好啊……

    一劍西來道：“你是有話要同我說么。”

    慕紫蘇從思緒中抽離回來，“啊！對，想祝你一路平安！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后有緣再見！”

    “告辭。”

    然后，慕紫蘇在一次的看向他御劍飛向天邊。

    黎明的曙光遙遙升起。

    愿他此生平安。

    慕紫蘇拿著青玄碎片，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阿瑾不堪入目的死相，她覺得胃里一陣陣的翻涌著。死人的味道，總是那么難聞。

    顧修緣走來，問她，“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慕紫蘇強忍著心里陣陣惡寒，道：“沒事。”

    過了良久，她才緩和下來，輕聲道：“大師兄，你殺過人么。”

    顧修緣聽到這個問題有點措手不及，他眸子一黯，“第一次殺人，是為了爭八卦爐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度，殺了兩個神威門的弟子。可若是我不這么做，死的或許就是我們的人了。可那時我已殺紅了眼，周身麻木冰冷，沒有任何感覺，事后反映過來，覺得殺人比被殺是一件，更讓人痛苦的事情。他們有什么錯，只是被步松月逼的，可他們也有家人，也有朋友。”顧修緣有些語無倫次了。

    “那大抵不算。你是正當防衛。其實阿瑾算是我真正殺的第一個人。洛英不算，他死的死后根本不像個人了，死得也一點也不痛苦，瞬間灰飛煙滅，比阿瑾可舒服多了。”她的眼里迸發出濃郁的仇恨，“可他們都沒花叔叔死得慘。”

    顧修緣不知該說什么。他一直以為她殺人如麻，那不是以前，而是她以后。

    慕紫蘇望向遙遠的云端，道：“我師父以前告訴我，無論對方多么罪大惡極，都不可隨意裁決他的生命，要交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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