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楊斌想起再次見她時，她冷漠又疏離的態度，他就有點懷疑沈玉說的話。

    “當然是真的，你都沒瞧見，她看到字條一眼就認出是你寫的字，手顫了好一會兒，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看著都揪心，當初……哎……”沈玉故作惋惜地搖頭嘆氣，似乎很為他們之間無疾而終的感情痛心。

    楊斌神色瞬間黯然下去。

    沈玉又接著說：“當年不怪我姐，是羅錚想娶我，我不想嫁，我姐她……是為了保護我，就挺身而出代替我嫁了過去，楊斌哥，你可不能怪她。”

    楊斌搖搖頭，“不會。”

    “你可能不知道，昨天她見了你之后，情緒非常低落，不小心還把腳給扭傷了。”

    楊斌一怔，緊張地問：“那現在好些了嗎？”

    “好了，我見她早上起來活動，還能洗衣服，沒啥事兒。”

    “她腳傷了，那個男人還讓她干活？”楊斌不由憤怒起來。

    沈玉又是一陣嘆氣，“沒辦法，羅錚不愛她，估計還在生氣當年替嫁的事情，我真恨不得把我姐救出來，我去替她受苦。”

    楊斌一臉憂色，“我晚上帶瓶藥酒去看看她的腳傷，這傷可大可小，搞不好會落下病根。”

    “楊斌哥，你真好，我姐果然沒看錯你，也不枉她日思夜想念了你這么多年。”

    把話沒完，兩人就在玉米地里分開，然而這一幕卻被不遠處的婦女看得清清楚楚，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夜幕降臨。

    吃過晚飯，幫孩子們洗了澡，沈檸在堂屋里教孩子們寫字，羅錚在院子里用涼水沖澡。

    這個男人好像很喜歡沖涼水澡，沒辦法，年輕體質好，怎么洗都不會生病。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油燈光線不好，沈檸擔心壞了孩子的眼睛，就沒繼續教，讓孩子們玩會兒就睡覺。

    大安好像得了解放，上躥下跳的，“明天我繼續去抓蝌蚪蚯蚓，把咱家的小鴨子喂得胖胖的，給咱們下蛋吃。”

    他不喜歡認字寫字，就喜歡跟狗子們山里田里野，招貓逗狗掏鳥蛋，這是世界上頂快樂的事情。

    小茹性子安靜，喜歡靜靜地窩在娘的懷里，學寫字，喂兔子，還喜歡讓娘給自己編辮子。

    羅錚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進來，坐在沈檸身邊的時候，沈檸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涼意。

    沈檸不由說道：“下次還是用鍋里的熱水洗吧，老是用涼水洗，當心著涼。”

    “我習慣了，洗了好多年，越洗越壯實，不信你摸摸。”羅錚把自己結實的手臂伸過去讓沈檸好好感受感受她男人的肌肉。

    沈檸才不摸，小茹伸出小小的手拍了拍，咯咯笑起來，眼睛真像兩道月牙兒，明亮璀璨。

    “爹壯不壯實？”羅錚問女兒，小茹歪了歪頭，大安也過來秀起自己還沒結實的肱二頭肌，“妹，你也摸摸我的，我壯實還是爹壯實？”

    沈檸被大安逗樂了，她發覺自家兒子咋越來越有逗比潛質。

    羅錚沒回來前，大安一直跟小大人似的，想著幫娘干活，想著保護娘和妹妹不被欺負，可是自從羅錚回來，大安就開始放飛自我了，有了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快樂和童真。

    晚間，沈檸哄孩子睡覺，她今天腳傷好了，可不打算跟羅錚在西屋睡了，她要跟倆寶貝兒睡。

    雖然跟孩子睡覺操心的事情多，可是她心里踏實。

    他在黑暗里輕聲問她，“媳婦兒，你今晚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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