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寡人今天說了好久，就是沒有將該說的說出口。”耶律文軒說道。

    “若是有些事情會讓阿姒難過，震驚，或者讓她沒有辦法選擇，本王以為，太上皇還是爛在肚子里好了，阿姒，我會護著她，一生一世，若有來生，我依舊會護著她。”帝御烜說道。

    看著宣誓主權的女婿，耶律文軒點頭：“也好啊，也好啊，我已經跟耶律齊和耶律彥說了，他們也會好好愛護她的，她是他們的親妹妹。”

    “嗯！”帝御烜點頭。

    所以，這翁婿二人的對話，到這里就結束了，并沒有蘇云姒想象的多么和睦，多么綿長。

    蘇云姒在外面呆了好一會兒，她問老太監：“公公，這對面山上有很多人家嗎？”

    “并沒有的，小郡主，那些燈盞，是為了晚上看風景準備的。”老太監笑著道：“已經十八年沒有點亮了，這十八年來，一直有人打理。”

    “十八年，一直打理這些燈盞，那邊沒人，還點這么多？太上皇這住寺廟也不是清修啊！”蘇云姒覺得，這位太上皇真是奢靡，那些燈盞看著就是上好的琉璃燈盞，不怕風吹雨淋，哪怕是刮臺風，也不會吹滅了燈盞里面的火。

    “哎，一晃眼，十八年了，想當初，蘇將軍啊……呃！”老太監正說著，突然便住了口閉了嘴。

    “嗯？”蘇云姒轉頭看著他：“你說，這些燈盞和我娘有關？”

    “呃，這個……”老太監顫顫巍巍的，他躬身，低頭。

    黑羽在一旁看著，眼神銳利的看著老太監，心道：完了，爺那兒一心要瞞著，所以才特意和太上皇說了這么許多話，現在看來，這邊卻是瞞不住了。

    多聰明的小郡主啊，之前只是沒往那兒去想，若是稍微有一點兒提醒，怕是她什么都能夠想明白。

    隨著老太監的雙膝跪地，汗濕后背，蘇云姒的臉色也慢慢陰沉了下來。

    四周圍，依舊是山風獵獵，帝御烜收到訊息，立刻起身來走出禪房。

    “怎么了？”帝御烜問道。

    “爺，小郡主下山了。”黑羽道。

    “……”帝御烜深吸一口氣，隨后轉身便走了。

    “怎么了？怎么了？”耶律文軒剛要走出來，老太監卻已經在門口磕腦袋了：“太上皇啊，老奴該死，您殺了老奴吧。”

    “你告訴阿姒了？”耶律文軒幾乎要呼吸不暢了。

    “老奴只是說，那山上的燈盞，十八年沒亮了，小郡主她，她就什么都明白了。”老太監老淚縱橫，喊道。

    “這……可如何是好啊！”耶律文軒一屁股坐在地上，搖頭：“她會恨我的，她會怨怪我的，這么多年，我從未關心過她，她九死一生，我也未曾在意過，還有蘇瑜，當初她受了多少苦，最后被人算計成那樣，我……我都未曾幫她一把。”

    耶律文軒在書房坐了一晚上，腦袋里什么都沒有想，一片空白。

    翌日一早，太陽剛剛升起，老太監再一次推門進來。

    “不是說了，寡人不吃嗎？”耶律文軒說道。

    “主子，是大燕長公主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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