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度翩翩的陸玉衡收起紙扇，桃花眼中盛滿了揶揄。

    張老四雙腿一軟，不自覺地跪了下去。

    地上的地痞流氓瑟瑟發抖。

    跟在陸玉衡身后的蕭三，涼涼地說了句：“這是要來打劫的嗎？”

    “大人誤會了，小人不是來搶劫，只是來要債的。”為首的小流氓忍著痛爬起來跪下來，“這張老四欠了我們東家一百兩銀子，說好今日還的。”

    “欠下一百兩？”陸玉衡目光落到張老四身上，“所以一百兩賣給這些人，謝姑娘出五百兩你就要坐地起價？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買賣？”

    “沒、沒有，大人這、這是誤會。”張老四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張大爺忙道：“御史大人，這瓷窯是小人做主的，小人說了算。”

    謝小寧不著痕跡地看了陸玉衡一眼，陸玉衡顯然已經張老四要賣瓷窯的內情，不過這個時候來，到底是趕巧呢還是故意？

    “小寧，這瓷窯我賣給你，不過你找到了燒窯的師傅沒？”張大爺問謝小寧。

    張老四急得團團轉：“爹，小寧剛才不是說要定瓷瓶而已嗎？”

    陸玉衡似笑非笑：“你好似很怕謝姑娘買了瓷窯？”

    聞言，張老四身子一顫：“沒、沒有……”

    張大爺說：“小寧，你要是真的想買瓷窯，我就賣給你，沒有師傅的話，我可以介紹幾個手藝很好的師傅給你。”

    謝小寧笑道：“我對瓷窯不懂，剛才說買只是純粹看不慣這些人趁火打劫而已，出五百兩抬高價錢罷了。”

    張大爺愣住，眼底掠過一絲失望。

    “不過定做瓷瓶是真的。”謝小寧斂起笑意，“但是在此之前，張大爺先處理家事吧！”

    她看向張老四。

    張老四的心一咯噔。

    到這會，了解自己兒子的張大爺還有什么猜不到？

    他黑著臉沖著張老四怒吼：“孽障，你給我跪下，老實交代這到底怎么回事？”

    “也是他聽呂秀英的攛掇，打瓷窯的主意。欠下賭債是假的，連錢都不想分給你們吞了這瓷窯是真的。”蕭三面無表情地道。

    “這幾個月來，你們的瓷器賣不掉，也是多虧張老四。”

    聽了蕭三的話，張老四臉色發白。

    而張大爺則被氣得差點倒下去。

    幸好蕭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張大爺指著張老四發抖：“你這個混賬東西，家里有什么對不住你，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老四，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張老大也怒了，“兄弟一場，你卻這樣算計我們？一個寡婦而已，比得上四弟妹嗎？你腦子壞了嗎？”

    張家其他人也義憤填膺地紛紛罵張老四。

    見事情敗露，張老四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那樣，耷拉著腦袋。

    他的媳婦沖上去，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嚎啕大哭：“張老四，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為了個狐貍精把家都搭進去，你還是人嗎？”

    “你敢打我？”張老四紅著眼，狠狠地將他媳婦推倒在地，爬過去將她壓在地上，一邊罵，一邊揚手打下去，“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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