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寧心情復雜地回到家。

    謝老太太幾個人都坐在院子里頭沒睡覺等謝小寧回來。

    一聽到謝小寧的腳步聲進了院子，幾人都看過去。

    謝青樹敏銳地察覺到謝小寧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怎么了？”他問。

    微弱的燭光下，老太太臉上深深的皺紋，藏了無數的風霜，渾濁的眼眸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謝小寧忽然有些不忍告訴老太太這件事。

    可憐天下父母心。

    “小寧，族長怎么處置他們？”大概是母子同心吧，謝老太太開始不安。

    謝小寧看了謝青樹一眼。

    謝青樹的心咯噔一下。

    “你說吧，奶奶受得住。”謝老太太緊緊抓住拐杖。

    “他們打起來，二伯娘失手殺了二伯。”謝小寧深深吸了口氣。

    謝老太太聞言踉蹌著后退幾步。

    謝小寧眼疾手快扶住她。

    “這、這是真的嗎？”謝老太太死死抓著謝小寧的手，顫聲問道。

    謝老太太的力氣有些大，抓得謝小寧生疼，謝小寧一聲不吭，點了點頭。

    “造孽啊……”謝老太太悲痛欲絕，“我的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謝青樹也忍不住掉淚了：“小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謝小寧簡單說了一遍。

    老太太垂足頓胸，傷心得不能自抑。

    謝小寧在心底嘆了口氣，將謝老太太扶到房間去。

    她擔心老太太傷心過度，安慰一番后，給老太太吃下安神的東西，讓老太太睡了過去，給她個緩沖的時間。

    謝小寧走出房間，瞧見謝青樹站在院子里，背影沉重。

    她走過去：“小叔叔，你很傷心嗎？”

    “嗯。”謝青樹點點頭，哽咽道，“他再過分，始終有割不掉的血緣，他死了，我還是難過，小寧你會怪我嗎？”

    謝小寧搖頭：“不會。”

    她覺得很正常，對于很多人來說，死者為大，生前的事就不要計較。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也許在小的時候，也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兄弟，人死了就會主動過濾掉不好的，只留下美好回憶。

    謝青樹靜默不語，望著祠堂的方向。

    過了許久，他才說：“小寧，我想去見他最后一面。”

    “去吧。”謝小寧說。

    謝青樹一瘸一拐地走去，悲傷落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這一夜，永福村很多人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謝小寧早早起來做了早飯。

    謝老太太一夜之間似乎蒼老了許多，連早飯都沒吃幾口就放下了。

    但大寶他們的訓練去沒有落下。

    謝小寧問過大寶，要不要去二房那。

    大寶拒絕了：“他們太壞了，我不會原諒他們。”

    謝小寧摸摸大寶的頭，什么都沒說。

    太陽出來后，謝小寧將谷種拿出來攤開煉芽。

    至于二房那邊，她連近都不近。

    不是她心腸冷硬，是大房二房不配。

    老太太大概也知道謝小寧討厭他們，并沒有要求謝小寧過去。

    這一天謝小寧都呆在家里，做些雜七雜八的計劃，過得格外安靜。

    到了傍晚的時候，有人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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