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雙雙垂眸，遮住眼底的掙扎。

    心中有個聲音叫她賭一把，可理智又提醒她不能這么做。

    田雙雙陷入兩難。

    “娘……”房里的紅葉忽然哭著大喊一聲。

    田雙雙立刻轉身沖進去。

    謝青樹也拖著瘸腿跟了上去看。

    噩夢中的紅葉不停地揮舞著手：“不要打我，娘救救我，嗚嗚嗚……”

    田雙雙頓時淚如雨下，將紅葉抱入懷中，壓抑著情緒柔聲哄道：“乖，娘在，沒人能打你。”

    紅葉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田雙雙低頭，看見那張小臉上的淚痕，心如刀絞。

    謝青樹站在門口那，跟著一陣難受。

    “雙雙……”他喚了一聲。

    田雙雙望著懷中的女兒，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說給謝青樹聽：“孩子的親爹是她的噩夢，我怎么還敢再自私賭一把呢？”

    “我不是王永東，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是怎樣的人，雙雙你不了解嗎？”謝青樹紅著眼。

    就在這時，紅葉忽然醒了。

    她摟緊了田雙雙，淚水汪汪問：“娘，為什么別人有爹爹疼，我沒有？”

    田雙雙呼吸一窒，竟生出一種狼狽不堪的感覺。

    她要怎么回答紅葉？

    謝青樹握緊了拳頭。

    “娘，寧姐姐說過，不是天下所有的父親都像我爹一樣壞的。”

    聞言，田雙雙仰起頭，將眼底的淚意逼了回去。

    “那你喜歡青樹叔叔嗎？”片刻之后，田雙雙輕聲問出這個問題。

    謝青樹屏住了呼吸，全身都在微微發抖。

    他知道紅葉的話，會決定他和田雙雙有沒有緣分。

    紅葉探出頭，看向門口的謝青樹。

    “娘，青樹叔叔經常給我好吃的，他不打我。”

    田雙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紅葉失聲痛哭。

    謝青樹不知所措。

    就那樣一直站在門口。

    紅葉抱住田雙雙，懂事得讓人心疼：“青樹叔叔，你會打我娘嗎？會對我娘好嗎？我吃很少的，也會聽話。”

    謝青樹一個大男人，聽到紅葉這番話，也忍不住掉眼淚。

    “不會，我永遠不會打你娘，我會對你娘好，也會對你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以后再也沒人能欺負你和娘。”他向紅葉保證。

    “娘……他不打你，你嫁給他吧！”紅葉說。

    田雙雙點頭了。

    謝青樹被這欣喜砸得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

    “你們餓不餓？我去給你們做早飯！”憋了半天，謝青樹就憋了這么一句話。

    “你等等。”田雙雙喊住他，然后哄紅葉睡下來，走出來示意謝青樹跟上。

    “青樹，我……”

    “你什么都別說，我會把紅葉當成我自己的女兒。”

    看著謝青樹滿心歡喜的樣子，田雙雙說他可以納妾這句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我在小寧的鋪子幫忙，小寧按月給我算錢的，以后這些錢都交給你管，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不用跟我說的。”

    “我這就回去跟我娘說，讓她找媒人挑日子，雙雙，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年。”

    謝青樹定定地看著田雙雙，眼底的情意遮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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