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謝小寧這才知道，在她處理掉那群殺手走了之后，小樹林里竟又死了人。

    而且衙役們還在小樹林那撿到了一個馬鐙，譚千戶問過守城的士兵后，得知只有她一人從南城門騎馬離開的。

    并且，仵作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與她出城的時間相差無幾。

    “于是譚千戶以此斷定，殺人兇手是謝小寧？”陸玉衡似笑非笑。

    譚千戶冷汗涔涔，陸玉衡的厲害他是聽說過的。

    之前陸玉衡來了新平縣，他在南府郡城里也老老實實的，不敢亂動什么，就生怕招來了陸玉衡。

    可沒想到他拼命躲開了，最后卻與陸玉衡撞了正著。

    為什么京城里沒有傳來陸玉衡離京南下的消息？

    “陸大人，本官也只是想將謝小寧帶回去審問一下，并沒有斷定她便是殺人兇手。”

    “可是本御史剛才聽到了譚千戶說謝小寧是付能的同伙！”

    譚千戶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他忍不住抹了一把汗：“本官只是隨口一說。”

    “那譚千戶可知道你這隨口一說，會置人于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大梁律例明文規定，為官者斷案必須講究證據，不得屈打成招！”

    “本官不敢。”

    陸玉衡嗤笑。

    隨后，他看向謝小寧：“謝姑娘，你能否說說你昨日出城之后的事。”

    謝小寧避開殺手的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說完了。

    “陸大人，若是此事與謝小寧無關，那為何昨晚謝小寧騎馬回來，如今院子里卻沒有謝小寧的馬？”譚千戶急聲道。

    “千戶大人，誰規定馬就一定要拴在院子里的？”謝小寧反問，“我覺得馬臭，安置到馬房不行？”

    “大寶，去把馬牽過來讓千戶大人瞧瞧。”

    大寶立刻跑到屋子后面，將馬牽到前院。

    譚千戶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就算是沒殺死謝小寧，那謝小寧的馬也得死才是！

    他們可是專門給謝小寧的馬準備了毒藥的。

    “千戶大人，勞煩您看看，我的馬有什么不對嗎？”

    譚千戶哪里看得出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謝小寧的馬長什么樣的。

    陸玉衡見狀，冷聲道：“譚千戶不說說？”

    “陸大人，是本官太心急了，判斷有誤，讓陸大人見笑了。”譚千戶又抹了一把汗。

    大梁的千戶不是世襲，而譚千戶這個官又是靠關系坐上去的，被陸玉衡這么一質問，哪怕是品級高過陸玉衡，他也雙腿發軟。

    “既然如此，此事本御史會如實上報陛下，身為朝廷命官，如此斷案，簡直拿人命當兒戲。”陸玉衡道。

    譚千戶猛吞口水，說話都不利索了，完全沒有剛才審問謝小寧的氣勢：“陸、陸大人，本、本官也、也是急、急于求、求一個公、公道……”

    陸玉衡微微抬手，制止了譚千戶的話。

    他拿出一份吏部任命文書遞給縣丞：“本御史此次前來新平縣，除了為付能一事，還有便是給李大人送吏部文書，恭喜李大人升任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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