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村……
“你叫什么名字？”他望著謝小寧，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謝小寧沒有回答，反問道：“將軍是去過永福村嗎？”
去過嗎？
何止是去過，他是在那個小村莊長大的！
那里有他的父母、妻兒、兄弟。
“嗯。”謝青森點點頭，“很多年前去過，但先生眼生，是才搬到永福村的嗎？”
“不是，我在永福村生活十幾年了。”
“那你認識謝青森嗎？”
“謝老三？他死了，死了很多年，前段日子他的墳還被雷劈開了。”
謝青森身子一僵。
“將軍認識謝老三嗎？”謝小寧又問。
謝青森沒有說話，眼底再次掠過痛苦。
“將軍？”沉默了一會，謝小寧又開口。
謝青森回過神來。
他死了……那他的孩子呢？
還好嗎？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謝青森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問。
謝小寧見狀，自顧自說道：“唉，謝老三沒了之后，他媳婦就病了，四年前過世了，他那對兒女過得是真的苦，大女兒差點死了。”
謝青森再也控制不住，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謝小寧立刻按住他：“將軍，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永福村！”他赤紅著雙眼，沖著謝小寧怒吼，“撒手！”
房外的陳副將聞聲，立刻沖進來，持劍指著謝小寧：“住手，松開將軍。”
謝小寧沒有理會陳副將，她緊緊盯著謝青森：“顧將軍，天大的事也沒你身子重要，你現在這樣去，是要讓救你的人白費心機，再送一次刺殺機會出去嗎？”
謝青森頹然，捂著腦袋發出困獸一般歇斯底里的低吼。
他為什么會忘記一切？
為什么不早點想起來？
他自以為守護著大梁，可卻連妻女都護不住？
秦若云和顧青璃聞聲趕來，看到這樣的謝青森，不由得紅了眼。
顧青璃望著謝小寧：“你跟我爹說了什么？”
多年征戰，謝青森早已不是永福村那個謝青森，他沒有讓自己失態太久，很快抬起頭對秦若云三人說：“你們先出去，我還有話要問他。”
“將軍……”秦若云憂心忡忡。
“出去吧，晚些我會給你們個交代。”
見狀，三人只好退出去。
謝青森又沉默下來。
謝小寧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等著。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他看著謝小寧，眼底沉淀的是肅殺。
“謝小寧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么不回去找他們？”謝小寧對上他的目光。
“沒有盡到身為父親的義務，是我的過錯，沒有任何借口和理由。”謝青森閉上眼，“他們很恨我嗎？”
“恨不恨我不知道，你既然已經有了新的妻女，我想他們也不想再認你的，畢竟小寧的母親是因為你而病死的！”
謝青森死死握著拳頭，壓抑著內心的悲痛。
如果可以，他怎么愿意拋下他們？
造化弄人，說什么都沒有辦法彌補了。
謝青森頭一次這么恨自己。
“我不是將軍夫人！”秦若云忽然推門而入，“將軍之所以不回去，是他忘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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