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來后，謝小寧想起那個趙公子前幾天好像已經來了找劉大夫。
于是她溜達去劉大夫家，打算問問看情況如何。
結果到了劉大夫家，發現趙公子的書童正在院子里攤曬藥草。
謝小寧進來，那書童還盯著她看。
劉大夫正在屋里給趙公子施針。
謝小寧放輕腳步，不敢驚擾。
兩刻鐘后，劉大夫才把針取下來，讓趙公子去泡藥浴。
謝小寧看到趙公子的臉雖然依舊嚇人，但不再像那日見到那樣流著血水，好了很多。
“謝姑娘。”趙公子的態度較之之前客氣了而很多。
“趙公子的臉似乎好些了。”謝小寧問。
“嗯，已經不似從前那樣難受，劉大夫說再過半個月就能清掉余毒，臉會慢慢恢復。說起來，還要感謝謝姑娘的指點。”
趙公子說著，朝著謝小寧深深作揖。
“趙公子客氣了，也是劉大夫醫術高明才能治好，既然有希望治好，但愿趙公子日后能振作起來。”
“小生不會辜負謝姑娘所望，小生還要去泡藥浴，要先失陪了，謝姑娘見諒。”
“去吧。”
謝小寧揮揮手。
待他出去后，謝小寧才看向劉大夫：“真的是中毒？”
“確實是中毒了，之前的大夫都診斷為火熱之邪內傾開方子，只會加重他體內的毒素，所以這臉就越發不好。若是再有一年不解毒，他就會被徹底毀容。”
“這是誤食了什么中毒嗎？”
“不是，根據我的判斷，八九不離十是被人下毒了。”
謝小寧皺眉。
這趙公子雖然在新平縣有名氣，可趙家卻連杜家都比不上，誰會莫名其妙給趙公子下毒呢？
“安全起見，我讓趙公子留在我這里解毒。”劉大夫又道。
那些大戶人家內宅的腌臜事，他作為大夫也沒少見，若是內宅所為，將趙公子留在趙家，只怕這毒根本解不了。
“嗯，劉大夫你這安排很周到，趙公子名聲不錯，若是能入仕，將來也會是位好官。”謝小寧贊同道。
“若非如此，我也不必冒著得罪人的風險救他了。”劉大夫笑道。
換成王永剛那種人，他倒是愿意眼睜睜看著人死也不會出手的。
得知趙公子的毒能解之后，謝小寧便離開了劉大夫家。
……
造紙坊走上正軌后，才逐漸在新平縣傳揚開來。
就連李大人都擔心謝小寧會被祁家和方家打壓，借著李夫人的丫鬟提醒謝小寧，讓謝小寧小心。
若是兩家動手，謝青森又遠在邊關，他一個小小的縣官根本保不住謝小寧的造紙坊。
謝小寧倒是不在意，讓丫鬟轉告李大人，她和祁家已經達成合作，祁家不會對她動手，讓李大人莫要擔心。
方家有呂炳章，她還有太子呢！
若是方家仗著有呂炳章，欺負祁家在通州的根基被動搖，就磨刀霍霍向祁家，那可就是要送人頭了！
而這時，黃志欽的黃記雜貨鋪已經徹底壟斷了皂團。
想買皂團的，還得到黃記雜貨鋪搭上一定數量的東西，他們才會賣出皂團。
不僅如此，較之百寶閣之前定價二十多文錢，皂團的價格已經升到了七十五文錢一塊，而且清潔能力還不如之前的。
有人上門找黃記雜貨鋪說道，卻被雜貨鋪的伙計給打了出去，還囂張地放話說，誰再敢質疑，以后一塊皂團都不賣，鄉下人不配用他們的皂團。
掌柜也默認了伙計這行為，誰也奈何不了黃記雜貨鋪。
可饒是如此，皂團的生意已經火爆，因為之前已經在大梁流傳開來，家家戶戶都喜歡上用皂團，沒有人會因為黃記雜貨鋪伙計的態度而不買的！
就在黃志欽每天笑瞇瞇數著錢，計劃著如何將祁家吃下去的時候，祁家的雜貨鋪突然也開始賣皂團了。
而且他們的皂團定價在三十文錢，比起黃記的便宜一半，并且還有多種不同香味可供客人選擇。
另外，祁家還出了一種專門洗澡用的香皂，據說用了之后，持香長久，一天都不會變淡。
飽受黃記雜貨鋪欺辱的人，毫不猶豫地轉去了祁家的雜貨鋪。
短短十天之內，黃記雜貨鋪的生意一落千丈，就連作坊的訂單也驟降，不少客商甚至寧愿不要訂金，重新到祁家作坊下單。
黃志欽被當頭一盆冷水潑下來。
他急得團團轉，連走了幾家比較熟悉的客商，表示愿意降價。
但客商拒絕了，理由是祁家的更物美價廉，而且之前黃志欽的作坊出貨還短斤缺兩的，連說理的人都找不到。
黃志欽滿頭大汗，說是要補回去，但還是被人送客了。
為了吞下皂團這生意，他不顧家族反對，下了重本，砸了大半身家進去，就指望著皂團翻倍掙回來。
這美夢還沒做多久，就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
黃志欽氣不過，直接去找祁竹川談判。
“祁四少爺，你還年輕，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可別什么都做得太絕了！”黃志欽看著對面氣定神閑的少年，急得嘴角都冒泡了。
祁竹川一臉無辜：“恕晚輩年輕，聽不太懂黃老板的意思。”
“你別裝蒜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什么故意的？”
“你偷了我們的皂團配方！”
“配方你的？”祁竹川好笑，“黃老板到底有沒有見過我們祁家作坊出的皂團？這么含血噴人可不好，我們的配方成本可遠遠比你的低！”
“我就不信還有第二份皂團配方，是不是謝小寧又把配方賣給你了？”
祁竹川也不急著解釋，抬手拍了拍。
管事很快將準備好的皂團放在小托盤里捧上來，遞到黃志欽面前。
“黃老板自己看把！”祁竹川道。
比起黃志欽的心急如焚，祁竹川顯得十分淡定從容，兩人似乎完全調換了過來，黃志欽像是愣頭青，而祁竹川則久經沙場。
這一對比，高下立現。
黃志欽還沒拿到手，就已經知道，他作坊的皂團和祁竹川的沒得比。
還東西還沒靠近，就能聞到那淡淡的香氣了。
黃志欽白了臉：“祁四少爺，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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