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長姐讓你這么作的?”云潤霖柔弱的聲音微微顫動著,帶著欲哭的腔調。
云潤霖本是一場驚慌失措的,但經由李氏的一番引導,她便順勢將臟水往云凌霄身上潑。
云潤霖對云凌霄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有顏色無腦子的形象上。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便是心中再有天大的脾氣,人前總是要遮掩,謀個美名的。
可云凌霄不是。
每回見她,她的眉間的躁意幾乎要沖天,行為乖張如男子,沒有一絲大家閨秀的模樣,莫說是大家閨秀,便是小家碧玉的模樣都沒有。
如此不知為后路鋪陳,不是沒腦子,又是什么?
“我是哪里做不好,讓長姐生氣了?要這么對我?”云潤霖所立的地磚上,一滴一滴的眼淚滴落,淚斑零落成花,格外的惹人憐憫。
“潤霖做不好的地方,長姐可打我,可罵我,但怎能如此對我?如此天大的幾莊罪名怎么可以扣在潤霖的頭上?”
云潤霖的嚶嚶哭泣聲漸漸響起。少女的聲音,何其悲愴,和若萱的哭聲比,多了柔情輾轉,斷人心腸的嬌弱。
不禁讓人聯想起,帷帽下的女子,美麗的容顏,是如何梨花泣雨般的惹人憐。
“你個心腸毒辣的女子,我家凌霄兒,雖然脾氣不好,可她行事光明磊落,敢做敢當,才不會像你這樣兩面三刀的!敝弦活w鐵打的心,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半點不買云潤霖的賬,直接指著她的鼻子嗤罵起來。
忽然一抹白色的倩影斜斜飛入小偏廳內。
倩影廣袖一揮,一記響亮的巴掌甩在云潤霖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云潤霖的帷帽被打飛離了,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秀發被打地散開,遮掩了半副容顏。
雖然只是露了半副容顏,卻讓李府的眾人和孫氏母女倒吸了一口冷氣。
紅腫的臉上,密密麻麻的疙瘩,看了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曾經的青云城第一美女?比個麻風病人還要到人胃口。
云潤霖難以置信地抬頭望了來人一眼。
凌氏女。
卑賤的凌氏女,打了她?
云凌霄本來是在屋頂看戲的,可云潤霖說了一句,她云潤霖若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以打她,可以罵她。
既然她云潤霖誠心誠意地求了,云凌霄覺得自己該大發慈悲地滿足她。
畢竟她是她的長姐。
云潤霖做的錯事不少,云凌霄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懶得管教她?伤茲櫫馗抑\害親姑姑,若不管教,對不起小姑姑這些年不離不棄地陪在她云凌霄身邊。
云潤霖心頭的脾氣幾乎要沖天而出,卻聽到李長空的一句話,“表妹,你怎么........?”
云潤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容顏暴露在眾人的面前,一聲凄厲的驚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云潤霖顧不上說什么,抓了被打飛出去的帷帽,胡亂地蓋住整個腦袋,將容顏藏了起來,林滾帶爬地沖出小偏廳,消失在院子里。
“潤霖!”李氏心疼地驚呼了起來。
若芳若萊趕緊地朝著云潤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云凌霄!”李氏收回眼神,怒喝一聲,舉手便要朝著云凌霄的臉甩下一巴掌。
云凌霄微微一側,李氏狠狠地一巴掌甩空,連著慣性,一個向前的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頭上的別住發髻的金釵掉了一只,散了幾絲的長發出了,狼狽之極。
“怎么,適才云潤霖讓她長姐可打她罵她,話可是云潤霖自己說的,云夫人怎么就動起手來了?”
樹上的花傾落,丟了手上的果子,從數上躍下來,笑嘻嘻地說道。
“我的潤霖做錯了什么事,要她云凌霄來管教?”李氏怒問道。
“喲,做局子排除異己、毆打無辜婢女、謀害親長,還問做錯了什么?”之南冷冷地問道。
“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那便是構陷官眷!”李氏有恃無恐地喝道。
之南正要上前和李氏對質,云凌霄忽然伸出一只素手把之南攔了下來,她清冷的眼神望向王嬤嬤,不緊不慢地向著王嬤嬤問道:“縱火落兮閣一事,你知不知道?”
王嬤嬤錯愕地望著眼前的云凌霄,不知道為何,一瞬間,她的心里竟然有種錯覺,云凌霄仿佛化身為一位高高在上的天神,仿佛能審判她的罪孽,也能救贖她的罪孽。
王嬤嬤愣很久,動了動嘴皮子,卻又僵住了。
她恨云潤霖要打死她的兒子張好德,可張好德終究是被長空少爺救下來了。
李氏母女和李府息息相關,背靠李府這棵大樹,便是今日難看了些,有李府老夫人護著,終究還是人上人。
李府不是她一介奴仆能惹得起的,也不是云凌霄一介鄉野來的小女子能惹得起的。
王嬤嬤心一橫,咬牙說道:“老奴不知道大小姐說什么!若萱是魔怔了,說的都是胡話,也不知道是哪個見不得自己妹妹好的混賬人指使了來害潤霖小姐。”
聽了王嬤嬤的話,李氏得意地笑了,“云凌霄,你聽聽,你聽聽!有你這么害自己的妹妹的嗎?”
之南氣不過,幾乎要越了云凌霄的手去,向著王嬤嬤怒罵:“你個老不死的婆子,都是要入土的人了,還敢滿口胡言,就不怕閻王爺派黑白無常收了你去!
“你這丫鬟說得對,老奴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老奴的兒子做了不堪的事,也差點讓潤霖小姐處置了。
可老奴不能昧著良心,胡亂攀扯!潤霖小姐良善,對下人極好,老奴怎么忍心構陷小姐!”
王嬤嬤一臉剛正地說道。
云凌霄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邪魅而張狂。
王嬤嬤心里噔噔打鼓,忍不住地往后退了兩步,她怕云凌霄打她。
王嬤嬤可是陪著李氏去看了演武的,這乖張暴力的云家大小姐,可是一拳將演武臺砸出一個半米的深坑。
她一身老骨頭,可挨不住云凌霄的一拳。
云凌霄笑笑地看了看王嬤嬤,忽而收回眼神,望了一眼若萱,問道:“謀害我姑姑,你可認罪?”
若萱咬著牙看了云凌霄一眼,“認罪!
“既然認罪,那就隨我去認罰!痹屏柘龅f道。
“大小姐,此賤婢是夫人買下的,當由夫人處置,怎么能隨了大小姐而去?”王嬤嬤說道。
云凌霄斜眼望了一眼王嬤嬤,從衣袖里摸處一錠銀子,隨意地扔到王嬤嬤身上,王嬤嬤囫圇地接住了。
王嬤嬤看了一眼手里的銀子,錯愕了幾秒,寒酸地連打賞讓春花罵了幾日的人,哪來的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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