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用的是素描還是水墨畫法?”
“線條好流暢,看得好舒服。”
“嘖嘖,原本還以為要分鏡頭拍攝,現在完全可以一鏡到底了!”
“沒看出來啊,這個許諾居然真是個畫家。”
……
劇組的工作人員紛紛暗暗嘀咕,看著那個專心致志的年輕人,沒有誰還有質疑之色。
他們不得不承認,導演莊武強的眼光絕對老辣,許諾以無可爭議的姿態和實力徹底征服了他們。
此刻,許諾全身心地投入到繪畫當中。
趴在地面上的他,仿佛忘了時間和空間,眼中只有面前的這張郵票。
對,他畫的就是一張郵票。
就在這時,就在這個陰沉昏暗的監獄中,一個獄警推著餐車過來,邊走邊用泰語喊叫著。
“寄信回家,十塊!”
“寄信了!”
“要寄信回家嗎?”
獄警隨意拉開一間牢房的小窗戶,放過去一份餐的同時喊道。
“十塊十塊!有信要寄嗎?”
被關押的犯人跟著就會將信拿出來,上面放著一張十塊錢。
鏡頭給到了獄警掏出來的郵票上面。
這張郵票竟然和許諾剛才畫的一模一樣!
身為畫師的許諾,靠著墻壁上的涂料,硬是畫出來一張以假亂真的郵票!
簡直讓眾人為之驚嘆。
牢房中。
當許諾將最后一個孔扎出來后,整張郵票就被取了下來。
他拿起郵票對著窗戶外面射進來的陽光看著,略顯滄桑的臉上,此刻涌現出來的是一種滿滿的期待之色。
“寄信了!要寄信給家人嗎?”
獄警來到牢房前面,將飯放過去后,沖著站在門口的許諾嗤笑道。
“有錢了嗎?我是說真的錢!不是你的假錢!”
“啊啊啊!”
就在許諾的盯視中,對面牢房中的一個罪犯開始拼命喊叫,剛才還嘲笑的獄警趕緊喊道。
“快來人,309號倉有狀況!”
監獄里有些混亂。
許諾就趁著獄警去喊人的時候,趕緊將飯菜端進來,然后很快就將自己寫好,貼上那張假郵票的一封信,投進獄警的郵包中。
“Thank you!”
許諾沖著對面牢房幫助自己的獄友說道。
“沒事!老子注定要在這里等死!你離開之后得去找點樂趣哦!”
在這位獄友的嘶聲喊叫中,獄警過來將他帶走。
與此同時,一名獄警站到了許諾面前。
“港島警方來帶你走!出來!開門!”
“咔!”
當許諾邁著沉重步伐走出來時,莊武強抬起手臂喊停。
許諾走過去問道:“莊導,怎么樣?”
“OK啦!”
看著鏡頭前的畫面,莊武強是滿臉喜色。
選擇許諾來飾演李問,這個決定簡直太英明了。
想到自己剛才所看到的畫畫場面,他跟著說道:“剛才那條過了,現在我需要你再重新畫一張郵票,這樣的話,我可以從其中再挑選一些畫面進行剪輯,可以嗎?”
“沒問題!”
許諾知道,剪輯的時候是需要從不同角度來選擇最好的鏡頭。
既然這樣,自己再畫一次就是,沒有絲毫難度,繪畫+999,就是這么神奇!
“那就開始吧,各部門準備!”
許諾又重新回到牢房中,不過這次和剛才不同,不需要其他演員配合。
那些泰國的臨時演員,看到許諾又要畫郵票的時候,全都一窩蜂地湊過去。
他們也被許諾那精湛的畫技折服。
“天啦,你們看到沒有?剛才那張郵票和真的沒啥不同。”
“我第一次看到演員居然還能畫畫的,華夏的演員真是太有才了!”
“我敢打賭,他在入行前,絕對是個優秀的畫家!”
……
幾個泰國臨演小聲嘀咕。
許諾自然不會去關注這些竊竊私語,整個人沉浸到剛才的繪畫狀態中。
和剛才沒有什么不同,他是穩穩握著畫筆,從頭到尾將這張郵票畫了出來。
劇組眾人再次被深深震撼了。
“咔!”
當許諾拿起郵票對著陽光在看的時候,莊武強第二次喊咔,然后心滿意足的說道。
“好了,抓緊收拾東西,等會準備專場,去拍攝下個鏡頭。”
“收到!”
監獄這里的鏡頭很快就拍完。
搞定收工。
今天這場戲對于許諾而言,并沒有多少難度,也沒有什么挑戰性。
他并不需要情感上的太大波動,也不用說非得演出什么跌宕起伏。
只需要正常發揮表演即可。
可誰能想到,他的畫畫實力卻取代了演技,成為今天眾人熱議的話題。
……
午飯后。
劇組繼續轉場。
這次是要在一個度假酒店中拍攝,這段是劇情最后需要用到的,取景地也是在泰國。
既然這樣,肯定要一次性的都拍完,省得回去后再麻煩。
就是在這場拍戲中,劇組的人總算見識到許諾的演技,他們明白了,許諾能夠接下這個角色,并不只是單純靠著畫功。
和令人贊嘆的畫功相比,演技仍然是排在第一位。
別墅內,拍攝進行中。
秀清從外面拎著兩包東西回來,當她進門后,看到眼前的情景時當場愣住。
她一步步的走著,眼中充滿著憂慮。
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畫面,是一片狼藉,是充滿悲涼。
狼藉說的是游泳池內漂浮著樹葉,滿地都是散落著的報紙,白色窗簾隨風飄動,房間內是砸爛的茶杯和摔壞的器皿。
悲涼則是說的許諾。
此刻,他手里正拿著一張報紙,眼神呆滯地坐著。
沉默不語。
宛如雕塑。
“鑫叔一家五口在澳門被殺了!”
“畫家還沒死!”
“警察找不到他的尸體!”
“你為什么把報紙藏起來不讓我看?”
許諾沒有去看秀清一眼,就這么雙手拿著報紙,神情麻木的望著前方。
他張嘴說出來的每句話聽著像是在詢問,其實是在說出自己的決定。
秀清走進房間,把東西放下來后就開始收拾打掃殘局。
“我買了你喜歡的酒,今天晚上吃土鍋!”
“我不能留在這里!”
“下個星期,她會為駱先生開追悼會。”
“畫家會去找他的!”
背著背包的許諾,從地面上拿起來自己的衣服,即便是這樣說著,都是沒有去瞧秀清一眼。
他心中是有怨恨的,怨恨秀清明知道自己的想法,卻仍然選擇對他隱瞞。
這,是一種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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