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瘋子。
現(xiàn)場的演職人員看到現(xiàn)在的許諾,心里浮現(xiàn)出來的都是這樣一個詞。
他們是知道許諾對演戲的執(zhí)著,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瘋魔。
余勝男的猛擊是真的。
許諾的捶打也是真的。
這些最真實的戲份不是說說那么簡單,而是會給身體帶來傷害。
但他們卻根本不在乎疼痛,而是根據(jù)情緒的爆發(fā)而演繹角色的本能。
精彩絕倫。
寧高對許諾的演技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現(xiàn)在暗暗感到慶幸,慶幸能找到許諾,慶幸他答應(yīng)來演這部戲。
許諾的演技,就像洋蔥似的,一層層的揭開,每層都會帶給人不同的感覺。
捶打過后,許諾對著方向盤開始痛哭起來。
眼淚止不住地一滴滴往下掉。
完全沉浸到這種壓抑悲憤情緒中的許諾,已經(jīng)將自己當(dāng)成了潘肖。
想著自己過來時原本是一帆風(fēng)順,想著自己明天甚至要開媒體發(fā)布會,可現(xiàn)在卻淪落到這種田地。
殺人!
這可是死罪啊!
“我的事業(yè)完蛋了。”
“我的人生也完蛋了!”
許諾崩潰地念叨著。
“大哥,你不要這個樣子嘛。”
旁邊的余勝男忍不住勸說道。
“所有的媒體都要來。”
“本來是要上頭條的,現(xiàn)在……現(xiàn)在也能上頭條了!”
許諾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濃濃的辛酸。
他剛才說的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余勝男放過自己的話不是瞎說的,而是真的,說的是真心話。
一個即將被判死刑的人,還有什么舍不得的?
熟讀法律的許諾,壓根就沒有想過第二條路。
在他的世界觀中,遇到這種事肯定是要背負法律責(zé)任的,那就是死刑。
逃跑!躲避!毀尸滅跡!
他是想過這樣做,但不是沒有能做成嗎?
沒做成的情況下,這些就都成為壓倒他心理承受底線的稻草。
尤其是當(dāng)余勝男發(fā)現(xiàn)尸體,更是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
除非他也將余勝男殺死,不然這事暴露出去,結(jié)果只有一個:就是他死。
死無葬身之地。
死在自己最熟悉的法律手中!
“出名有啥好的。”
“你要是不想出名,現(xiàn)在不就不用害怕啦。”
“你有二十萬啊?”
余勝男揚起銀行卡,臉上帶著滿滿的驚訝。
在這里,她對這個角色的拿捏也是恰如其分。
從最開始的那種瘋狂狀態(tài)中冷靜下來后,她開始理解和同情許諾的遭遇。
她能感受到許諾和自己遇到的那些騙子,那些流氓,那些惡棍不同,他是一個雖然說有點假正經(jīng),小虛榮,但骨子里還不算壞的律師。
“二十萬,夠干嘛用的呀。”許諾失落地說道。
“我兩年就存了兩萬塊錢。”
“我都打聽好了。”
“在我們老家酒泉,過去有個安溪,那地方嘛,誰都不認識我,我就在那里租個房子,裝幾個鏡子,開舞蹈學(xué)校啥的。”
余勝男抱著自己的毛絨熊,神情中透露出一種向往。
“你不說你是河北的嗎?”
余勝男聽到這話,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種尷尬表情。
“我告訴你啊,干我們這行的吧,要是前面說,我老實告訴你吧,那后面說的就都是假的。”
“這個我們這行也一樣。”
“其實嘛,我覺得潘肖你不要這個樣子。你可以開個服裝店,你雇幾個人,租個地方。”
余勝男眨了眨眼,建議道。
“走吧,你走吧。”
許諾苦著臉,揮了揮手,
“要不你買個出租車,現(xiàn)在車也不貴啊。”
“啊呀,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行不行?”
……
兩人就坐在汽車里面聊了起來。
似乎以此來化解煩悶和焦慮!
劇組的人看到兩人的對話,也都覺得這畫面非常好。
只是想到后座上還躺著一具尸體時,不由得感覺有點悚然。
這算是什么浪漫?
“啊!”
就在這時,余勝男忽然發(fā)出一道刺耳尖叫聲。
這道尖叫聲也將旁邊不知底細,正在看戲的劇組眾人給嚇了一跳。
隨后他們看到一只血手從車后座伸出來,死死抓住車座后,跟著,黃波慢慢坐了起來。
我去,差點沒嚇死我!
劇組里面膽小的人看到頓時覺得頭皮有點發(fā)麻。
他們雖然知道黃波沒死,也是有著心理準備,但是陡然聽到尖叫,看到那只血手時,還是心跳驟然加速。
“給黃波特寫!”
寧高立即吩咐道。
這會兒的黃波就是主角。
光頭的黃波灰頭土臉,身上血跡斑駁,眼神有些迷茫,頭腦仍然有點不清醒。
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給人的感覺很驚悚。
“你沒死啊?”
從驚愕中走出的許諾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在確定黃波是真的沒有死后,語氣頓時高昂起來。
“你沒死啊!”
前面是疑問,后面是驚嘆。
同樣的話隨著語氣的不同而表達出不一樣的感覺。
“你怎么會沒死呢?”
“那太好了!”
“他沒死啊!”
“沒死沒事了就!”
“兄弟,你把我嚇死了,你搞死我了。”
“這什么事啊,這開玩笑嘛!”
這段聲行并茂的對白,完全就是許諾的個人秀。
他給旁觀的那些演員都上了一課,告訴他們怎么樣才能夠?qū)⑦@種情緒的變化,利用言語和表情,來表現(xiàn)得自然圓潤。
質(zhì)疑!驚喜!興奮!釋然!
原本以為自己真殺了人的時候,心情是驚恐不定,暴躁不安,以為自己完蛋了,要吃花生米了。
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個被殺的人竟然奇跡般活過來時,絕望的心情從低谷一下子就升到了高空。
許諾就將這種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的感覺演繹的非常精彩。
他不斷嘮叨著,身體從之前的僵硬變得格外放松,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眼睛浮現(xiàn)的滿滿喜悅,都在說明他心情的變化。
在他眼中,剛醒來的黃波,也已經(jīng)變了模樣。
他變得這樣可愛,這樣有趣。
就連先前的死,似乎都變成了一個惡搞的玩笑。
許諾用教科書的表演,詮釋著從之前的那種憤怒悲哀的情緒中應(yīng)該怎么掙脫出來,他那種哭笑不得的表情最為生動。
直到黃波面露猙獰,拿出了改裝的手槍。
許諾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他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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