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處理干凈，一整張手帕都不能看了，滿是鮮紅的血跡。

    奚晗煙將帕子點火上燒了后，才坐回去。

    申屠雍坐在凳子上，羞得不敢抬頭，不過好在血是止住了。

    奚晗煙只以為他是上火了，想了想，說：“等回宮，你讓十七他們給你煮杯涼茶喝喝。”

    申屠雍抿著唇，到底沒好意思說自己腦子里在胡思亂想些什么，點頭算是應了。

    一想到他居然當著她的面流鼻血，申屠雍就有點崩潰。

    實在是太丟臉了！

    等他回去，就把涼茶當水喝。

    小二端菜上來時，恰好那穿嫩黃衫的少女回來了，手中還提著幾盞花燈，做工都很精巧。

    透過門扉敞開的縫，申屠雍見她進了奚霆所在的那間雅室，他隱約聽見少女清脆的聲音喚了一聲“阿爹”。

    隨后房門關上，隔絕了更多的聲音。

    他習武后，耳力也變得不錯，剛才斷不會是他聽錯了。

    剛才那少女，是叫誰阿爹？

    若他剛才沒聽錯，奚霆似乎應了聲，還喚了聲“云兒”。

    云兒……

    申屠雍渾身一震，頓時想到什么。

    奚晗煙似乎從未告訴他，她叫什么。

    他以前以為她是奚云，可如今看來，并不是。

    “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起初他還沒明白她這句話什么意思，可如今一想，似乎正印證了他的猜想。

    那么從一開始的不合理，也都解釋得通了。

    一切在此刻都豁然開朗。

    申屠雍心頭巨震，似乎不敢相信，可更多的則是欣喜。

    原來如此，他就說她為什么會幫他，原來不是什么大義滅親，而是……

    她根本就不是奚霆的女兒！

    怪不得！

    他心中大喜，不過片刻后，又滿心遲疑。

    可奚霆前些日子送進宮的東西，又怎么解釋？

    申屠雍不由抬眸去看奚晗煙，發現她正噙著笑，慵懶地半靠在椅背上，精致的眉眼間籠罩著一層淡漠，好似對眼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表情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察覺到少年的注視，奚晗煙緩緩抬起眼，長睫下的眼眸清潤透徹，映著屋內明亮的燭火和窗外璀璨的花燈，微微笑開時，有一層層水波漾開，里面的淡漠也在一瞬間煙消云散。

    “看我做什么？”

    申屠雍壓下心里亂糟糟的思緒，試探性地問：“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奚晗煙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她耳力極好，聽到的東西遠比申屠雍多得多，自然沒錯過剛才奚云進來時，申屠雍變化莫測的神情。

    他大概也聽到了，心中有了猜測，可又不敢確定，就來試探她的態度。

    奚晗煙倒是沒料到掉馬這么猝不及防，主要還是得感謝奚云，要不是她，估計還得拖很久。

    “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奚晗煙擺弄著手中精巧的茶杯，淡淡笑著。

    這時候她是不能承認的，得等他自己去查。

    這時候她越否認，申屠雍才會越懷疑。

    “你……”申屠雍見她不想多說的模樣，止住話題。

    轉頭他看向窗外的繁華，說：“等會兒我們下去看花燈吧，我瞧著這些花燈不錯。”

    雖然不甚精巧，但勝在有奇思妙想，各式各樣的，倒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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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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