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一眼瞧見了她那肚子,連忙擱下杯子,起身道:“你有身孕呢,是我叨擾了,快快坐下。”
“不礙事,月份還小呢。”阿音落座道。
“那也是矜貴的很呢。”惠太妃說著坐在她一旁,柔柔的看著她那肚子,不禁感慨,“還是咱們玉兒有福氣,所以說是你就是你的,別人怎么搶也是搶不走的。”
阿音笑笑,沒有搭話。
“原本啊,前些日子我就應(yīng)該將這些賬面送來了,還有后宮的一應(yīng)事宜統(tǒng)管都交給你,可是陛下有旨,你有身孕呢,不讓打擾,所以才拖到現(xiàn)在。”惠太妃說著,微微一招手,一旁站著的那五六人便端著一摞摞魚鱗冊站在了阿音跟前。
阿音忍住扶額的沖動(dòng),乖順道:“太妃客氣了,這些原都是太妃一人做的?那真是辛苦了。”
惠太妃聽她也沒有推辭的意思,便心中有數(shù)了:“這些是近兩年的,一起拿過來是有些嚇人的,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事兒,都有下人打點(diǎn)。皇后娘娘向來聰慧能干的,一定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太妃如此說,到時(shí)候我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時(shí)時(shí)去叨擾太妃,若是太妃要說我愚笨我也是聽不見的。”阿音說著,微微擺手,一旁便有人上前見這些魚鱗冊全都收了。
惠太妃抿著唇角,正要進(jìn)入正題,卻聽見阿音冷不丁的問道:“你是喜鵲吧。”
喜鵲一愣,連忙行了一禮:“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那日你在文平城受傷不輕,卻不想已然回京了,我竟然一點(diǎn)兒也不知道。”
“奴婢在奎木關(guān)等了月余,沒有等到娘娘和公主的消息,殷將軍……殷木蘭便派人送奴婢回京了。”
“是么。”阿音看著她,所有所思,“那日在客棧,你被人襲擊,知道是誰么。”
喜鵲也是一怔,一臉茫然的看著阿音,隨即跪了下去:“王爺……皇后娘娘明察,奴婢不知道,奴婢就看見一個(gè)黑影,匆匆喊了一聲就……就暈過去了。”
阿音那雙琉璃色的眸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震驚的惠太妃,抿了抿唇角:“我只是問問,不必這樣緊張。”
惠太妃聞言,緩過神來,問道:“阿音,琦兒失蹤快半年了,到現(xiàn)在還未有消息,我聽說齊丹也一直在找,那夜襲擊究竟何人所為?”
“眼下還不清楚,我只能告訴太妃,云琦失蹤多半是她自己不想嫁。”
“……”惠太妃匆匆看了她一眼,廣袖下的手心微微一緊。
聽見阿音緩緩道:“太妃看來也是知情的,我說一句,眼下也未必是我們找不到云琦,或者是云琦故意躲著我們呢。太妃若是真的擔(dān)心她,應(yīng)該想一想,四公主出嫁之前有沒有什么不對(duì)勁兒的。”
惠太妃不用問別人,一下就想起了女兒的那些事情,那邊喜鵲也沉默了下來。
喜鵲下意識(shí)的否認(rèn),卻聽見惠太妃說道:“其實(shí),如今鬧成這樣,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太妃?”
惠太妃不禁攪著手里的帕子,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還是說道:“其實(shí),琦兒一直喜歡慕家的那位二公子,也就是如今的慕相了,出嫁前那段日子總是偷偷的寫他的名字。”
阿音眉梢微微一動(dòng),還有這事兒。
“我每次看見了都不讓她寫,總覺得魔怔了一樣。”
“是啊,在出嫁的路上,公主也會(huì)偷偷的寫,有一回……就是在都州的時(shí)候,奴婢瞧見了,不讓她寫怕您瞧見了,她卻說瞧見也沒事。”
阿音扯了扯唇角:“她倒是什么都不怕。”原來,云琦的執(zhí)念竟然比她以為的還要深。
竟然在都州的時(shí)候還沒有放棄……等等!那個(gè)時(shí)候她還沒有放棄?
阿音心頭一動(dòng),想起云琦放她走時(shí)的話,她說齊丹綁了她,是為了抓她。現(xiàn)在想想,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從云琦的婚事開始的,要是云琦沒答應(yīng),那齊丹的計(jì)劃根本就實(shí)行不了。
幾年前齊丹求娶云琦的時(shí)候,她明明死活不同意的,去年卻一口答應(yīng)了,原來……原來是因?yàn)檫@個(gè)么。
“阿音……阿音?”惠太妃見她沉默不語,不由得勸道,“我知道云琦惦記別人是不對(duì)的,但是眼下已然如此了。再說了她一直是真心喜歡你的,還說過,你若是能嫁給玉兒,做她的嫂嫂,她一定會(huì)對(duì)你很好的。”
“……”那一瞬,阿音看著惠太妃,有什么在她的腦海里轟然炸了。
那年傅煊大婚,郡公府里,梅林落雪。
她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介意跟你共侍一夫,不過……”
“我勸你還是認(rèn)真的考慮一下我大皇兄,畢竟他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阿音猛然回過神來,手心驟然一緊:原來,她說的每一個(gè)字,都不是隨意說說的,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云琦,她跟齊丹聯(lián)手,將我?guī)У疥P(guān)外,可是她又背叛了齊丹,放走了我,讓我在路上救了云墨。從一開始,她就盤算好了,要將我送到云墨的身邊。
所以,她不僅利用了齊丹,還勾連了別人。
誰?究竟是誰!
“阿音。”惠太妃并未察覺阿音的心思,握著她的手溫言道,“我知道眼下陛下事情繁多,可是我就這么一個(gè)女兒,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我這心里……”說著不禁落下淚來。
“太妃。”喜鵲還跪在那里,連忙拿了帕子遞過去。
阿音見她那傷心的樣子,不著痕跡的抽回手,道:“太妃也不必多思,說到底云琦是皇上最親的妹妹,又是婁煩的王后,怎么能不找呢。”
“果真么。”
“嗯,放心,我一定會(huì)跟皇上說,總會(huì)有消息的。”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做了什么好事,不然也不會(huì)特意巴巴的將自己送到她跟前來。
惠太妃得了她一句話,終于稍稍安心下來:“這就好,這就好……”
阿音抿著唇角,一雙琉璃色的眸子,一時(shí)深不見底。
“我瞧著如今你這月份越來越大了,本來就庶務(wù)繁多,本不該來給你添麻煩的。”惠太妃試探道,“況且長公主還太小,你也沒有帶孩子的經(jīng)驗(yàn),不如……”
“娘娘。”門口的余田忽然打斷了惠太妃的話,“榮華郡主求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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