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和溫眉對視的那個北歷恒王。
“和頤,去哪兒?”
皇上話說到一半,也注意到了公主裙子上的酒漬。
皇后也不由蹙眉,“怎么回事,酒灑了?”
她的目光就往公主身后的溫眉幾人掃去,雅兒幾個嚇得直接跪了下去,溫眉已經傻了,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她簡直恨不得找根地縫鉆進去。
“君父,娘娘,這個是兒臣不小心自己打翻了酒盅,不過小事,兒臣去換身衣裳就來。”
“哦?”對面恒王饒有興致的拉長聲音,道:“我怎么看見是你身旁這個婢女笨手笨腳的把酒倒在公主身上的呢?”
溫眉如遭雷擊!!
她做了什么?這得多大的仇啊!堂堂恒王竟然就把她記恨上了?
她簡直欲哭無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睚眥必報?
就在溫眉如秋風掃落葉般瑟瑟發抖之際,護短的和頤公主黑了臉:“倒不知道堂堂北歷恒王,竟然也有閑心關心婢子的一舉一動,不過是撒了些酒水罷了,也值當掛在嘴上不依不饒?”
連珠炮似的話一出來,全場都靜了下來。
一邊是國朝公主,一邊是別國親王,都是最尊貴的人物,這下掐起來,可就不僅僅是兩個人斗嘴的事了,而是兩國的邦交了!
“和頤,不得無禮,先下去換身衣裳。”
皇帝不能坐視不管,雖偏袒自己的掌上明珠,此時也不能不顧全大局,讓女兒退一步了。
和頤公主心里明白,這樣的場合任性不得,剛才她也是一時情急,怕溫眉受委屈,如今君父開口,也沒有責難溫眉的意思,她自然也不會揪著不放了。
“是!”
她轉身,帶著溫眉往外去,恒王鼻中一息,深深的看了兩人背影一眼。
“公主自幼被我和皇后嬌慣壞了,倒讓恒王見笑。”皇帝頗有大家風范的說著,眼底的不虞之色,卻是一閃而過。
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就這樣揭過,宴會恢復了平靜。
誰也沒注意到恒王什么時候離了場。
“公主原來這兒。”
身后聲音傳來,正站在假山石旁和溫眉說話的和頤公主被嚇了一跳,回頭就看見一身黑色錦袍的恒王負手而立,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
“做什么,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和頤公主面色很難看,下意識的抓緊看溫眉,溫眉也有些緊張,這恒王陰魂不散,窮追不舍,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想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事。
“公主很緊張?”恒王笑著,自顧自的擺擺手,“你別緊張,我只是覺得你身邊這個婢女有些意思。”
他說著,眼睛就轉向了溫眉,那雙眸子里,深不見底,溫眉只在徐時卿眼里見過這般神色,那是他看向別人時的樣子,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
“不過是笨手笨腳灑了酒,當不得恒王這般夸贊。”
這不過是和頤公主的推脫之詞,卻不想那恒王竟然當了真,一臉認真的點頭道:“既然如此笨手笨腳不得力,不如公主賞個臉,把這人送給我?”
要人?和頤公主立刻把溫眉拉到身后,不悅的道:“恒王有所不知,這丫頭與我自幼一起長大,情義不必尋常,只怕要讓恒王失望了。”
“情義不比尋常?”恒王冷笑,忽然兩步上前,竟然就要去抓溫眉。
他動作敏捷,一看就是習過武的人,和頤公主雖也會些拳腳功夫,可在這個男子面前,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雅兒幾個剛才被恒王這孟浪的舉動所震驚,這會兒回過神來,忙大喊著來人。
可這會兒人都在御花園里守著,一時半會兒哪里有人啊,溫眉又是個正兒八經的深閨弱質,此時一個不留神,就被恒王抓了去。
“我是小瞧了你!”
這話也不知道是對溫眉還是和頤公主說的,他抓著溫眉,轉身就要走。
和頤公主急得不行,看這個恒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若是真被帶走了,只怕溫眉是兇多吉少,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追了上去。
不管打不打得過,把人留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公主想比試,還是改天吧!”
他說著,腳下生風,就要離開,忽然手腕處一陣撕裂的疼痛傳來,他險些疼的直接一掌擊在溫眉后腦勺上,動作卻在中途生生停下。
他疼的撒了手,溫眉摔倒在地,膝蓋磕在石階上,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恒王?久聞大名,幸會!”
從前面的石階上,一個人影快速逼近。
“右相,真巧,在這里也能碰上。”
恒王面色不善,盡管眼睛是看著徐時卿的,可余光卻緊緊鎖定在溫眉身上。
溫眉心里又急又惱,擔心徐時卿沒認出自己,卻又怕與他此時相認,會給他添麻煩,一時間如置油鍋,真是煎熬無比。
“倒還真不是巧合,我來是為接人。”
他目光就落在了溫眉身上,意有所指的笑道:“我家丫頭調皮,怨我不帶她入宮玩,竟找了和頤公主帶她進宮,讓恒王誤會了。”
言簡意賅,簡單的說就是:這個女人是我的,你恒王別想染指。
恒王面色冷然,和徐時卿幾步之遙,氣氛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溫眉瞠目結舌,旋即心中一熱,知道,他這是知道自己在這里,還知道自己的處境,特地趕過來的。
這個臭男人……還是有可取之處嘛!
溫眉心里想著,嘴角忍不住浮上笑意。
“還不走,傻坐那兒干什么?”
徐時卿的聲音把溫眉心里的遐想連篇都打飛,溫眉急急忙忙起身,看向公主,卻見她一臉羨慕之色,不由面上一紅。
正欲開口,公主卻擺擺手:“行了,你就跟他走吧,若是再出點事,我護不住你,怕是要被記恨死了!”
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溫眉心里很是感激,“你的事我記住了!”
公主知道她的意思,不由也紅了臉,罵道:“再不走,我可把你送人了!”
兩人人打啞謎似的,相視而笑,然后分了手。
“右相說人是他的,公主說是你的,你們大周規矩還真是奇怪。”
和頤公主心有余悸,此時聽恒王說話直覺心中生厭,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恒王面如鍋底,大掌不由捏緊,右相?若非他是大遼太子,誰會把他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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