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廢話,來人吶,將楚貴人身旁這婢子給本宮拿下!”
辰嬪一聲令下,她身后的婢女與內(nèi)監(jiān)蜂擁而至,便準備向玲瓏動手。
玲瓏都被嚇傻了,步子不由自主向后退著。
楚衿一伸手攔在了玲瓏面前,橫在她和辰嬪的婢女、內(nèi)監(jiān)中間,定聲問道:“玲瓏是嬪妾的貼身婢女,辰嬪娘娘如此冒然入昭純宮要將玲瓏拿下,可得給嬪妾一個說法。”
“說法?哼~~”辰嬪冷笑道:“本宮懷疑你這婢子手腳不干凈,偷了本宮母親送給本宮的東西!”
“懷疑?”楚衿目光悠然漾在辰嬪恣肆神態(tài)上,“單憑娘娘一句懷疑便要拿人,怕是不合規(guī)矩吧?”
“你要護著她?”
“不是嬪妾要護著她,只是抓賊拿臟,玲瓏跟著嬪妾久了,嬪妾相信玲瓏的人品,自不會做出此等偷雞摸狗之事。”
“你信她的人品?哈哈哈~簡直是笑話。常言道,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什么樣的狗。你楚家偷了朝廷那么些錢銀,一屋子都是得道了的黃鼠狼,為上者不尊,為下的偷雞摸狗,可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辰嬪譏諷完楚衿這一句,繼而目光生厲看向滿面驚恐的玲瓏,喝道:“本宮問你,今日可在小樹林見著了本宮,本宮崴了腳,你還替本宮正骨揉捏來著?”
玲瓏支支吾吾不敢回話,還是楚衿沖她使了個眼色,她才道:“并.....并未.....奴婢今日并未見過辰嬪娘娘。”
嗯?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辰嬪一愣,很快又道:“你以為你不認本宮就奈何不了你了嗎?本宮見了你之后,那隨身攜帶的戈壁玉髓便不見了。想來此刻,那東西應還在你身上吧?來人吶!給本宮搜她的身!”
“我瞧著誰敢!”楚衿護著玲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辰嬪目眥欲裂道:“楚貴人!本宮是嬪位你不過是個區(qū)區(qū)貴人!本宮要拿人,你敢攔著?”
“辰嬪娘娘先入為主將嬪妾的貼身婢女當做賊人看待,如若今日搜身未果,要玲瓏日后在宮中如何做人?”
辰嬪信誓旦旦道:“你放心,若是從這丫頭身上搜不出什么來,本宮便親自與她賠禮道歉。可好啊?”
這蠢貨,還當真容易上鉤。
楚衿向后挪了挪,交代玲瓏道:“你是清白的,自不怕她搜身,也好還你個清白。”
想想今日事,玲瓏便覺得心有余悸。
若不是楚衿及時發(fā)現(xiàn)了不妥,盡早將戈壁玉髓處理了去,如今辰嬪這么快帶人來搜,屆時人贓并獲,她縱使跳入黃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其實玲瓏也并非是沒有腦子的人,只是要她如何能想到,后宮的爭斗,居然變態(tài)到連她一個婢女也不放過?
玲瓏敞開雙手任那些婢女在她身上搜刮著,婢女搜得極其仔細,半晌才滿面為難向辰嬪回話道:“這......娘娘,沒有呀。”
“沒有?怎么可能!”辰嬪一把推開了婢女,“你閃開!本宮自己來!”
那戈壁玉髓如今怕是早已經(jīng)入了劉答應的妝臺屜子里去了,辰嬪又能搜出什么呢?
在玲瓏身上搜不出她還不甘心,“婢子肯定是將東西藏在了殿內(nèi)了!來人吶!進去西偏殿,給本宮搜!”
“慢著。”楚衿不慌不忙攔在了西偏殿的門口,定聲道:“辰嬪娘娘搜過了玲瓏無所獲,便要搜嬪妾的居所嗎?東西六宮,唯有得了太后、皇上或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才可搜宮。敢問辰嬪娘娘,可有這旨意?”
辰嬪迫近楚衿兩步,鼻尖抵著鼻尖與她面面相覷,刻薄道:“本宮沒有旨意,可本宮今日偏要搜你的居所不成!你越是裝腔作勢,便越是嫌疑大得緊!說不準便是你指使你那婢子偷盜的!倘若本宮今日在你房中搜出了戈壁玉髓來,你看本宮不報給皇后娘娘,將你和你婢子的那纖纖玉指都給你夾折了去!”
說罷推開楚衿,帶著宮人浩浩湯湯入了楚衿的寢殿。
楚衿再不攔著她,只與玲瓏站在門外靜靜瞧著。
玲瓏低聲對楚衿道:“小姐,對不住,我......”
“無事。”楚衿回首和藹沖玲瓏一笑,“辰嬪這是急著作繭自縛呢,由著她去。”
這日辰嬪險些將昭純宮都給翻了個遍,可卻連半點戈壁玉髓的影子也尋不著。
她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累得自己精疲力竭,才肯作罷。
她尋不得罪證,心頭疑惑亦惱火,憤憤然欲離去之際,楚衿卻攔道:“辰嬪娘娘這便走了?”
“怎地?你還當真要本宮同你那賤婢道歉不成?”
楚衿淡然微笑,搖頭道:“并非如此,娘娘丟了東西,便是宮中出了賊。娘娘懷疑玲瓏,便是懷疑嬪妾,這事兒就同嬪妾有關系。替娘娘尋出偷盜之人,寶物物歸原主,也還嬪妾和玲瓏一個公道,嬪妾責無旁貸。平日里出入娘娘宮殿最多的人便是劉答應,嬪妾覺著,理應從劉答應宮中先搜起,娘娘以為如何?”
辰嬪將事情已然鬧大了,若是她不答允楚衿的話,必然有人懷疑她是監(jiān)守自盜要找楚衿的麻煩,于是只得應下。
可入了永樂宮,那宮女還沒怎么搜,便從劉答應的妝臺屜子里尋出了那枚戈壁玉髓。
彼時劉答應與辰嬪皆是腦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人贓并獲,劉答應哭著喊她冤枉,楚衿卻道:“得了,如今真相大白,辰嬪娘娘也別誤會嬪妾了。”
辰嬪知道是楚衿動得手腳,仰起頭來鼻孔喘著粗氣,低聲道:“算你厲害!”
說罷便要走,半分也沒有要懲罰劉答應的意思。
這般楚衿如何肯依,于是攔道:“辰嬪娘娘喊著要抓賊,怎地賊抓到了娘娘卻急著要走?方才娘娘說了,宮規(guī)森嚴,偷盜之人是要夾斷手指頭的。”說著指了指辰嬪宮里的內(nèi)監(jiān)手中拿著的夾棍,“娘娘帶著夾棍來昭純宮尋嬪妾的晦氣,如今尋見了真正的賊人卻不處罰,難免要人以為,娘娘是故意要挑嬪妾的麻煩。”
“你......”
辰嬪如同被趕上了架的鴨子,進退維谷。
事到如今,自己棋差一招,唯有自保才是良策。
她走到劉答應身邊兒,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低聲道:“你居然敢在宮中偷盜,實在是放肆!本宮今日便要以宮規(guī)處置你,你好好兒受著吧。”
劉答應大呼冤枉,拼命向辰嬪叩首。
要說辰嬪當真狠心,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吩咐內(nèi)監(jiān)行刑。
這一夾棍下去,劉答應的十根手指頭霎時成了青紫色。
而她呼天搶地的尖叫聲,也透過長樂宮的上空,回蕩遍了整個帝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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