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鳳鸞宮里的后妃被嚇哭了兩個，嚇暈了一個，和茹妃同住的關答應更是直接被嚇傻了。
楚衿閑閑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定聲問道：“你等都長著眼睛，本宮問一句，今日茹妃為何會搞成這幅模樣？”
眾人心驚不知如何作答，蕭嬪點眼第一個跳出來跪拜道：“嬪妾瞧得清楚，是茹妃她自己覺得傷了皇后娘娘的胎兒對不住皇后娘娘，又說自己日日被一女嬰在夢境中折磨，內心苦不堪言，舉止也瘋魔了。只說要自己拿刀挖了自己的乳，而后親手持針縫納在了腹部，與皇后娘娘無干。”
她這一句落，余下的后妃無論是哭的、暈的還是傻了的，皆齊齊跪地同聲道：“嬪妾等亦是如此瞧見。”
楚衿淺笑頷首，嘆道：“這事兒聽起來匪夷所思，若不是本宮親眼所見，本宮也不相信茹妃性子烈起來會做出這等事來。”她看一眼尚在昏迷中的茹妃，吩咐道：“三福，你將茹妃娘娘送回宮去吧。”
三福將茹妃的艷色氅衣裹在了她身上，吩咐宮人將她抬上轎。負責伺候茹妃的兩名宮人想跟在后頭一同去，卻被楚衿攔住，“你二人護主不利，害得茹妃命懸一線，還有臉跟上前去伺候？玲瓏，取匕首來，賜她們自盡。”
玲瓏諾了一聲，和北璧、西淳、南梅三人圍上前去，說是賜自盡，可卻拿匕首登時抹了她們的脖。
這日，待眾妃散去后，張妃心有余悸道：“你此番沖動了。你就是要動茹妃，也不應在這么多人面前下手。哪有不透風的墻呢？事情鬧出來，誰人一個錯了心思將你出首給皇上，這都是......”
“姐姐以為這些我不知道？”楚衿無謂搖頭，冷笑道：“茹妃殺了我的孩子就是在這鳳鸞宮的正殿里，就是當著這么些后妃做下的這事。要偷偷摸摸殺了她有何難？只是我不想讓她這般舒服就死了。我要她活著，要她自己折磨自己，要她丟盡臉面，這一輩子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可皇上知道這事兒了該怎么辦？以他如今對你的態度，你覺得他會不追究你的責任？”
“姐姐以為此時此刻我還會顧及他的感受嗎？”楚衿冷冰一笑，搭了玲瓏的手一把往寢殿行去，“我乏了，進去歇一歇，姐姐早些回宮去罷。”
在張妃眼中，喪子一事對于楚衿的打擊是巨大的。
這份打擊之下，還有玄玨已經變了的心。
她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般對待茹妃，必然是已經做好面對最壞結局的打算。
她怕什么？
欒宇有張太后疼愛，又是玄玨的獨子，他自會待那個孩子好。
那么，就算玄玨盛怒之下要處死自己，她也不怕。
起碼她做了一個母親該做的事，以慰了亡女的在天之靈。
這宮里的萬事萬物，因昔日與玄玨情好而被添了顏色。
如今舉目四望，四下皆灰，也全然拜他所賜。
此刻的楚衿終于能體會到昔日趙似錦的心情。
只是如果有可能，她寧愿此生都體會不到這樣的心情。
張妃一心記掛楚衿安危，她能做得并不多，唯有替楚衿奔走六宮，讓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將嘴巴管住，誰人若錯了心思，她便第一個不放過那人。
蕭嬪對這事格外上心，前前后后跟著張妃一并走遍六宮，提醒嬪妃們莫要說錯話。
張妃只當她是私心里狠毒了茹妃巴不得她死，故而也沒太在意。
因XX被切下時，玲瓏往茹妃的傷口上敷了大量的天香和地龍等止血的奇藥，她雖然傷重，卻并沒有累及性命。
她醒來時，太醫已經將她那一對被縫納在肚子上的XX給拆解下來。
皮肉血脈都斷了，想接也接不回去，于是那一對玉汝，就被宮人拿去丟掉了。
玄玨聽聞茹妃在鳳鸞宮做出了那樣駭人聽聞的事兒頭先里還不信，只等入了擷芳宮，見茹妃哭成了個淚人，又見她胸前坦蕩，纏了紗布還隱隱有血跡滲出，才敢相信這事兒不虛。
茹妃一見他就哭得梨花帶雨，而玄玨只問太醫胎兒是否得保。
太醫道索性救治及時，并未傷及龍胎，玄玨這才長舒一口氣。
茹妃說，這一切都是楚衿所為，是楚衿動手傷她至此，并非是她自己畏罪自殘。
后宮嬪妃眾口一詞指向茹妃，即便玄玨不信當真會有人對自己下此狠手，但拿不到楚衿傷人的證據，他也只能勸慰茹妃，“你好生養胎，旁的事不必多想，交給朕去辦。”
茹妃咬著后槽牙，含淚憤恨道：“皇上是不準備懲罰皇后？她手段狠毒至此，將臣妾折磨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您當真不管嗎？”
“你快閉嘴吧。”
玄玨的聲音很輕，茹妃聽在耳里簡直不肯置信，“皇上說什么？皇上要臣妾閉嘴？”
“是。”玄玨的聲音冷冰到了極致，“把你的眼淚珠子也收一收。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哭什么？沒了胸前的東西，你和個男人有什么區別？惡不惡心？朕告訴你，你若是誕下皇子朕還可容你守著茹妃的位份在宮中頤養天年，你若是誕下了個公主，又或是這一胎保不住，朕即刻將你送入冷宮，此生你都別想出來！”
茹妃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滿是震驚，她啜泣道：“皇上果真這般絕情，臣妾......”
“把你的狗嘴閉上！”玄玨喝道：“朕看著你就覺得惡心！以后無事你就在擷芳宮里待著，莫要在宮里晃悠，免得給朕丟人。朕若是在擷芳宮外的地方見到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東西，真真兒令人作嘔！”
話落，拂袖生風而去，徒留茹妃一人在宮中哭得背過氣去。
茹妃的慘狀并沒有絲毫影響到玄玨的心情，當夜敬事房的宮人端了綠頭牌來讓玄玨翻牌子，玄玨打眼瞧見茹妃的牌子還在，隨手抄起來就丟入銅爐里焚了，“往后這怪物的綠頭牌朕不想再見到。”說罷取了蕭嬪的牌子翻過面去，“去接蕭嬪來吧。”
（這章看完了別說楚衿降智了，如果是真的愛過，不可能在大起大落之后立刻黑化。這種情況下肯定先是心灰意冷感覺前路無光。我寫的是人不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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