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張習(xí)遠并未同玄玢多說什么。他滿目鄙夷瞪了玄玢一眼,拂袖去了。
第二日晨起,當玄玢拿著狀書來張習(xí)遠房中尋他時,料不到那狀書卻被張習(xí)遠死了個粉碎揚在空中。
“將軍,您......”
“你有這份真心已經(jīng)難得。老子將瀟瀟交給你,可以放心。”
玄玢這才明白昨日種種不過是張習(xí)遠對他的試探,倏然舒展眉頭,笑道:“晚輩多謝張將軍成全!”
“還叫什么將軍?叫爹!”張習(xí)遠在玄玢的肩頭拍了拍,“老子是定不會讓瀟瀟再回宮去受那番委屈了!你們這門親事老子定了!等老子讓瀟瀟寫封休書給皇帝將他給休了,就給你二人主持婚事,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你!”
嗯?這就叫爹了?
這......額,幸福來得未免也太突然了些吧?
玄玢連聲應(yīng)和下張習(xí)遠的話,張習(xí)遠見他笑得眉眼都擠弄到了一處,癟嘴笑道:“瞧你這沒出息樣!你可給老子記好了,你若是敢欺負瀟瀟,老子這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張習(xí)遠右手握拳,沙包大的拳頭在玄玢面前晃了晃,而后用力一拳砸在桌案上。
五寸厚的桌板旋即被張習(xí)遠砸出了個大洞,看得玄玢倒吸一口涼氣,“那個......爹,您手沒事兒吧?”
張習(xí)遠無謂搖頭,大大咧咧說了句沒事。可手上的痛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淚往心里流,臉上卻仍是一副威風(fēng)模樣,嗆聲道:“瀟瀟要是受了委屈,老子一拳把你頭打歪!”
為人父母對孩子的關(guān)心不正是如此?
哪怕昔日張習(xí)遠是為了鞏固自己在大昭的地位才將張妃送入宮中去的。
但如今知道自己女兒過得不快樂,張習(xí)遠寧愿冒天下之大不韙跟皇帝翻了臉面,也要讓自己的女兒過得開心。
他知道張妃在情感上的缺失和對情愛一事的渴求。
張妃看似強悍,實則內(nèi)心比小女人還要柔軟。
玄玢是那個可以令她卸下偽裝之人,他若欺負了張妃,那她定然承受不住,恐怕還遠沒有楚衿活得堅強。
而張習(xí)遠能做得,就是給女兒一份安穩(wěn)。
如此,也算是全了他昔日執(zhí)意送女兒入宮的愧疚之情。
待篤定了玄玢是足以信得過之人時,張習(xí)遠用過早膳后閑來無事,入了張妃的房中去瞧她。
來時她正逗著欒宇玩樂,而張習(xí)遠在見到欒宇后一改素日里兇神惡煞的模樣,憨態(tài)可掬的笑了起來。
“哎呦呦,這孩子長得可真俊~~~”
他伸手在欒宇的臉蛋上捏了捏,欒宇卻不依,鄒著眉頭別過臉去躲開了他的手,“娘親說了,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是不能隨便讓別人掐臉的。”
“哈哈哈,年紀不大,懂得倒挺多。”張習(xí)遠撫掌桌案之上,語帶旁意向張妃念道著,“瞧瞧,皇后的孩子都這般大了。你打算何時也生個外孫出來給爹抱著玩玩?”
張妃瞥了張習(xí)遠一眼,紅著臉道:“爹爹說什么呢!誰要給那狗皇帝生孩子?”
“爹說的是四王爺。”張習(xí)遠打斷了張妃的話,含笑看她。
這一句,說得張妃面上的赤色一路蔓延到了耳朵根,“爹爹亂說!我又不喜歡他,哪里會給他生孩子?”
“不喜歡?”張習(xí)遠看著張妃一臉?gòu)尚吣樱怕暣笮Γ骸跋膊幌矚g爹能瞧不出來嗎?你也別挑三揀四的了,自己這條件又不是多搶手,有個四王爺這樣的男子為你傾心你可該知足了!”
你瞅瞅這是親爹該說的話嗎?
張妃悶哼一聲,板著臉道:“爹爹怎說話呢?誰說女兒不搶手了?喜歡女兒的人多了去,是女兒礙著從前是皇帝后妃的身份沒法子挑罷了!如今挑花眼了,指不定要選誰呢!”
見張妃嘴犟,張習(xí)遠刻意逗她,“這么說,是當真不喜歡四王爺?”
張妃用力頷首,“當真不喜歡!”
“好!爹本應(yīng)下四王爺與你的婚事,不曾想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爹這便去回絕了他,讓他莫要空想著癩蛤蟆貪嘴天鵝肉的事兒了!”
說著起身便向外走,可把張妃給急壞了,一把拉住他嚶嚶道:“哎呀爹爹!四四當真跟您提親了?”
張習(xí)遠冷笑,“你又不喜歡他,你管他說什么了?”
“哎呀,喜歡!我喜歡還不成嗎!?”
張妃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逗得張習(xí)遠樂個不停,連欒宇也跟著一并笑了。
張習(xí)遠指著欒宇,道:“瞅瞅看,稚子都知道瞧你笑話。”
欒宇咂了咂嘴,將手中的撥浪鼓放到一旁,一臉認真地看著張習(xí)遠,“阿伯,你什么時候走呀?”
他冷不丁問了這么一句,令張習(xí)遠有幾分尷尬,“阿伯昨天才來,你就急著趕阿伯走?”
“我是喜歡阿伯才叫阿伯早些走的,不然以后我都見不到阿伯了。”
孩子嘛,總會莫名其妙冒出一些不為大人所理解的話來。
張習(xí)遠和張妃都未將欒宇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聊著張妃和玄玢來日成婚的喜事。
這日晚些時候,張習(xí)遠與玄玢聯(lián)名上了一份奏折給玄玨。
奏折所述有三:
一為速速將幽都趕出大昭境內(nèi),莫要再做出折損大昭利益之事。
二為若玄玨執(zhí)意如此,張習(xí)遠與玄玢會即刻發(fā)兵,討伐大昭。
三為張習(xí)遠代筆張妃所寫‘休書’一封,其上言明張妃要與玄玨和離,再不回帝苑城。
玄玨這才驚覺原來張妃已經(jīng)離開了帝苑城,且伙同玄玢和他父親做出了此等挾制自己的事。
他氣得牙癢癢,將奏折丟入炭盆里焚了,徑直往仙壽宮去問張?zhí)髠明白。
張?zhí)蟛⑽捶裾J,直言便是自己將張妃縱出宮去,更道:“左右皇上瞧著她礙眼,哀家將她放出宮去對你、對她都好,有何不妥?”
“朕再不喜歡她她也是朕的妃嬪!哪里輪得到她寫封休書來休了朕?這是要打了朕的臉嗎?”
張?zhí)蟮穆曇羲钠桨朔(wěn),“打不打皇帝的臉還是其次,哀家以為皇帝還是先仔細考慮清楚如何處理幽都之事當為首要。否則哀家的那兄弟要做出什么逾矩的事兒來,哀家也管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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