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楚衿激動的情緒緩和些,玄玨才敢小心翼翼試探地坐在榻沿上,滿眼疼愛望著楚衿,徐徐道:“你知道,朕是龍,并非是凡人。朕的體內有龍毒存在,若與衿兒你親近,龍毒必會染及你。中龍毒之人,無藥可解,死后還會被吞噬了魂魄,永世不入輪回,成了游蕩在世間的孤魂野鬼......朕......朕不能害了你。”
龍毒?
等等,這個詞怎么這么熟悉?是在哪兒聽過?
楚衿凝眉想了須臾,才想起原是昔日自己替顧成歌療傷的時候,聽他談及過自己身中龍毒一事。
不過他那時與自己說的是:他的師父用數十年的功力為他鎮壓住了體內的龍毒,才得以保全他的性命,并未說他會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且看他活得樂呵滋潤,如今還和趙似錦不知去何處逍遙去了,哪里有半分活不長的意思?
顧成歌中龍毒,是因為他跟他師父去屠龍被龍所傷。
玄玨又不會傷害自己,自己哪里會中了龍毒?
“誰跟你說得這些屁話?”
“是......是顧成歌。”
“呵呵,我就知道是他。”楚衿翻了個白眼,將玄玨一把按倒在榻上,“那就沒事!”
見楚衿的純又要貼了上來,玄玨將手掌橫在彼此的純間擋住了她的‘溫柔暴擊’。
“不是衿兒!真的有事!哪怕有萬分之一有事的可能,朕也不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你是真傻呀?”楚衿遽然發笑,在玄玨胸口上用力拍打了兩下,語帶嘲諷道:“我問你,你是前幾日才變成龍的嗎?”
玄玨搖頭,楚衿又道:“那你跟我在一起的這三年睡了多少覺你自己記得清嗎?你要是有毒我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如今還能好端端的在你面前立著?還能給你生兒育女?這世上哪里有這樣的美事?你腦子里一天天想得都是些什么......”
咦.......好像說的.......是有點道理厚~~
“那.......衿兒的意思是,他在騙朕?”
“廢話!”楚衿白了他一眼,心想一年不見他這么越變越傻......于是沒好氣道:“他一心要幫襯趙似錦,所以拘著你不想讓你重回大昭。可你是真龍啊!你那么厲害,他一個區區凡人怎么能對付的了你?所以就只能使用這種下三濫的心理戰術,讓你覺得自己會傷害到我,繼而對我敬而遠之。你說你處理起政事來頭頭是道的,怎么到了這種事上就腦子里就拌了漿糊了?”
玄玨嘟著嘴,委屈道:“朕怕呀......你知道的,只要是關于你的事,朕都沒辦法保持一顆理智的心去對待。”
楚衿借助微弱的月光仔細端詳著玄玨。
他還是從前那副俊朗中夾帶幾分憨憨傻傻的模樣,一如初見。
也不怪他能聽信顧成歌的胡言亂語。
若同樣的話,同樣的事發生在楚衿身上,她也定會亂了心智吧。
畢竟面對自己所愛的人,哪里會有人能再去理智的分析問題呢?
她側身躺在玄玨的胸膛上,側耳傾聽著他的心跳聲。
這樣的聲音,在冬日微微寒涼的夜里,給予楚衿無限的溫暖。
她笑,“再說了,有毒就有毒唄,我又不怕。”
“你傻了嗎?”玄玨攥著楚衿的手,輕聲道:“朕不許你有事。你這個人,這條命,是屬于朕的!你自己做不了主。”
“屬于你?”楚衿呵呵一笑,用力掐了一下玄玨的虎口,痛得他直叫。
“這話只能我說,不許你有樣學樣!”
玄玨連忙認慫,“好好好,朕錯了朕錯了。”
窗外,雪一層蓋一層落下,銀月為它們披上光華,將長街和甬道都映照成拂曉之色。
冬日的夜很靜,沒有蟬鳴的窸窣,也沒有微風浮動落葉的沙沙聲。
這一次,換玄玨貼上了楚衿的唇。
這一吻,綿長且溫柔。
伺候在門外守夜的劉奇看著滿天無邊無際的雪花,露出一記清淺的笑意。
他掏出一早準備好的棉花遞給三福,三福會意一笑,一邊將棉花往耳朵里塞,一邊打趣道:“好久都沒收到你給的棉花了。”
劉奇眉頭一挑,道:“那你往后可有的是收到這好東西的時候了。”
同時冬寒的夜,距大昭千里之外的幽都新址‘云間境’卻如春日般煦暖。
遷都來此,除卻她所居的皇城外,百姓們的居所還未有著落。
他們只能自己一磚一瓦的再建造起來屬于自己的家,不敢有半句怨言。
算來,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遷都了。
雖說趙似錦新擇的這地方物資富足依山傍水,但再好的景致,也無法抹去他們顛沛流離的苦。
然而所有的苦只有他們受,趙似錦卻過得十分滋潤。
她所居的皇城雖比不上在幽都和大昭的皇城氣派,卻總也是個寬敞富麗的地兒。
她立在寢殿門前看著滿院盡綻的花卉,臉上凝著悠然笑意。
忽而肩上如有蝶落,是一件蠶絲披風披在了她的肩頭。
她回眸,撞上了顧成歌湛藍的眼眸。
“怎還未睡?”
趙似錦很自然的投入顧成歌的懷抱中,聲音輕柔道。
“你不也沒睡?”
“夜半醒了,便起來瞧瞧。我很喜歡如今這新環境。你呢?可也喜歡?”
顧成歌面無表情,只麻木地點頭,目光眺望著不知名的遠方,“喜歡。”
趙似錦莞爾,“我打算再過些時日便向臣民們公布咱們的關系,給你個名分。”
這話聽來好笑。
哪里有女子許諾要給男子名分的道理?
豈非本末倒置顛倒陰陽?
而顧成歌對于這些卻渾不在意,“你開心就好。怎么樣都好,一切聽你安排。”
他的語氣仍然淡淡的,似是在和趙似錦探討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趙似錦從他懷里掙出,凝眉望著他,“自來了云間境,常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你是在擔心什么?”她停一停,面帶不豫道:“是在擔心楚衿?”
顧成歌搖頭,“玄玨已經回去了,我擔心她什么?”說罷嘴角上揚,沖趙似錦擠出一記微笑。
趙似錦看得出,他這笑,并非出自真心。
可誰又在意呢?
趙似錦的目光凝在他好看的唇上,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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