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因為我跟你奶奶認識，我想幫你。”

    這話說出來，其實她有點作嘔。

    明明這么做都是為了替洛家夫婦贖罪。

    好在，劉奶奶默認了她說的話。

    夜里。

    容裳帶孩子下樓吃飯。

    餓了一天，他走路都沒什么力氣。

    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當時，容裳借著光看到身后老人家緊張的面色。

    她抿抿嘴唇，趕緊將張天賜扶了起來，“沒事，快起來。”

    她說這話，無形之中在安慰劉奶奶。

    對方擔憂的目光緊緊跟隨著。

    一直到后面張天賜跟著她進了廚房吃飯。

    劉奶奶的面色才稍稍好轉。

    可是，后面張天賜在吃飯的時候突然提起她另一個孫兒，劉君奇。

    劉奶奶這一聽，心情又不好受了。

    想到，他今年才七歲。

    而今他下落不明，都還不知道在哪一個角落，現在在干嘛。

    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覺睡。

    劉奶奶這心啊，就疼得不行。

    孩子吃飯的期間，她一直待在客廳里沒有離開。

    容裳知道，倒是沒有說什么。

    只是后來，洛夫人下來了。

    她都還沒看到劉奶奶，就沖著廚房里跑。

    只看到容裳一個人。

    沒看到底下那個小的。

    她開始大聲嚷嚷。

    “心蝶，心蝶不好了。”

    “那老鬼又來了。”

    “她又來了，她剛剛在哭。”

    “我快嚇死了，你這兩天去張家找到她的孫子沒有？”

    “你……”

    聲音，戛然而止。

    那會洛夫人對上容裳冷漠的目光。

    愣。

    收回，看到她身邊不到十歲大的孩子。

    洛夫人又愣了一下，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心想著，這孩子該不會就是那劉奶奶的孫子吧？

    要是這樣，那……

    “阿姨，你剛剛說什么？”

    張天賜放下手中筷子回了頭。

    那會他瞪大了眼珠子。

    有些話，他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聽不懂。

    容裳眉頭一皺。

    冷眼瞥了邊上的洛夫人一眼。

    洛夫人瞬間尷尬。

    “啊，我？我剛剛說什么了。”

    表情怪異。

    那會張天賜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抿嘴，漆黑的眸光忽閃忽閃。

    容裳在邊上讓他吃面。

    他也不說話。

    好久過去了。

    洛夫人和容裳對視一眼，有些無辜。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白天容裳把張天賜帶回來的時候她根本都不在家。

    眼下不知道是從自家女兒那里收到多少冷眼。

    洛夫人心虛。

    她摸了摸腦袋。

    扭頭看著飯桌前的孩子。

    咧嘴，洛夫人嘿嘿一笑，“孩子，這雞蛋面都快涼了，你快吃啊。”

    “……”

    “孩子？”

    再叫一聲。

    張天賜已經抬起頭來。

    那會，他眼中有淚。

    容裳看見了，眉頭一皺。

    “阿姨，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奶奶來了？”

    “她變成鬼來這里了是嗎？”

    萬萬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懂得這么多。

    可是，洛夫人不知道該回他什么。

    她支支吾吾的，一直說著，“沒，沒有。”

    “不是。”

    “哪有這種事。”

    可張天賜不相信。

    他就是覺得她剛剛說的孩子就是他。

    至于那老鬼，就是他奶奶。

    鬼啊。

    張天賜想知道。

    他奶奶真的來過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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