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的墨水在指尖暈染開，順著掌紋蔓延到手心。

    江新雪聒噪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誰從窗臺上扔筆下來，這么沒素質。”

    白野抬眸，正好抓住三樓那個冒冒失失的小姑娘。

    水汪汪的大眼睛，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上，白皙的臉頰上泛起窘迫的緋紅，嬌柔婉轉之際帶著一股輕靈之氣。

    顏瑟趴在窗臺邊不停揉捏著手指，鼻尖微紅。

    白野對著她揚了揚手里的鋼筆：

    “你的？”

    對方的小腦袋像搗蒜般點頭飛快，好似恨不得立刻把鋼筆拿回去。

    “不好意思，不小心掉了。”

    他揚了揚眉，目光落在手中的粉色鋼筆上，忽然發現，摔下來時筆尖已經壞掉了。

    正準備告訴對方這事，再次抬眸時，看著女生那緋紅的鼻尖和臉頰，默默又將話收了回去。

    只是掉個筆就鼻尖紅紅的，要是發現筆壞了得哭鼻子吧？

    于是乎，他硬生生將話改成了：

    “要上課了，我下次再還給你吧。”

    等到女生乖巧的點頭后，他才離開。

    快走到操場時，江新雪追了上來，跟在他的身側問到：“你認識十班的顏瑟？”

    顏瑟？

    腦海里那個鼻尖紅紅的小姑娘和顏瑟這個名字重合在一起。

    “你說剛剛趴在窗邊的女生？”

    “嗯。”

    “不認識。”

    他的語氣很平淡。

    江新雪的目光鎖定的在他的表情上，停留了許久，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可她完全不明白，既然不認識，為什么不直接把鋼筆丟在地上讓顏瑟自己下來拿。

    見著白野和甘飛章加快的腳步，她慌忙跟上，猶豫了一陣后，裝作大方的開口：“要不你把鋼筆給我吧，我等會幫你還給顏瑟。”

    為了避免懷疑，她特意補充：

    “你看，墨水把你的手都弄臟了，況且你不是約好了打籃球嗎，拿著筆怎么打？”

    她的聲音甜甜糯糯的，還有幾分少女的嬌弱，很是惹人疼愛。

    聞言，白野驟然頓住腳步，似是很不耐煩她接二連三的話，連頭都沒有轉：

    “不需要。”

    他的語氣清冷里透著疏離，丟下這句話后，加快步伐離開。

    江新雪怔住，尷尬的楞在原地，雙腿像綁了鉛球般一步也挪動不開。

    …

    高三的體育課很簡單，跑完八百米后就自由活動。

    老師一離開，約好打籃球的男生們齊齊圍攏過來。

    “走啊，白野。打籃球去。”

    “走走走，打半個小時就去吃飯。”

    “快點，等會沒場子了。”

    “……”

    白野看了一眼時間，沉聲到：“你們打著，我有點事。”

    “你有啥事呀？”

    “打完籃球再忙事唄。”

    “誒，你手里拿著個鋼筆干嘛？還是粉色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甘飛章突然笑了兩聲，迎上一群人好奇的目光，得意的推了推眼鏡框：

    “我知道這鋼筆是誰的，但我不告訴你們。”

    他可是一直站在白野旁邊，目睹了全程的人，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快樂。

    “靠，你居然知道？你知道還不說？那筆一看就是女生的，什么情況？”

    “誰的筆呀？我們班女生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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