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聽說你手受傷了？白野說是他的錯。今晚發生什么事情給我講講唄，我想吃瓜……”

    明顯可見，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聽樣子，好像是顏瑟開燈的時候碰到了什么東西。

    遲遲沒聽見回應，張文倩試探性地“喂？”了一聲。

    過了幾秒，顏瑟終于開口，嗓音里帶著幾分似有似無的無奈：“一只手太難了，我感覺我生活快要不能自理，不對，我現在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了。”

    低頭看著被包成個白粽子般的右手，她嘆了口氣，忽的又笑了一聲。

    這莫名奇妙的情緒變化讓張文倩完全摸不著頭腦，還以為是顏瑟手背傷得很嚴重，指尖緊張的拽緊被子，連坐姿也變得認真起來。

    “怎么了瑟瑟，不是說手背手傷嗎！傷得很嚴重？靠，白野怎么不和我說清楚，看他的語氣我還以為只是小事而已，完了完了，你等我啊，我馬上過來。”

    一口氣說完，她還真準備掛電話，顏瑟連忙阻止：

    “等一下等一下，文倩！我傷得不重，只是……包扎得有一點嚴重。”

    “包扎？”

    “等我，我微信發給你。”

    掛了電話，顏瑟舉著右手，拍了一段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視頻發過去，以展現自己這只什么都不能做的右手。

    整整看了三遍，張文倩發回來一個“捧著肚子狂笑”的表情包，按著語音鍵，又說了一長段話。

    發送完畢，沒等顏瑟回復，她又去欣賞視頻了。

    “瑟瑟，你這是找哪個醫生包扎的？這技術也太好了吧，就差在上面給你綁個蝴蝶結了。而且，這醫生說沒有紗布了嗎？為啥全用的餐巾紙哈哈哈哈，別說了，一說這個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張文倩的鵝叫笑聲逗得顏瑟也笑了，細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右手，倒覺得她那句“綁個蝴蝶結”是個不錯的提議。

    白野包扎的技術不行，紙巾在紗布上面胡亂纏繞，好幾個沒固定好的邊角都是隨意賽進去的，動作一大就會掉下來。

    悶頭思考了一下，她將目光落在一側的衣柜上，踩著拖鞋小跑過去挑了個粉紅色的絲巾，用牙齒和左手合作成功綁出了一個蝴蝶結。

    一切做完，終于覺得“白粽子”右手稍微順眼了一點，至少，多了一種顏色。

    重新躺回床上，照了一張新的右手包扎照片發給張文倩，單手不方便打字，于是她直接發了語音。

    “看，怎么樣？是不是還挺好看。我這右手不過是被玻璃碎片劃傷了而已，這么一點小傷，已經有三層包扎了。最下面一層紗布是宋醫生包的，中間這層最丑的紙巾是白野包的，最上面這層最好看的絲巾是我用來固定的。”

    聽見手機震動提示，張文倩退了視頻，掃了一眼顏瑟發來的粉色蝴蝶結圖片，而后，按下語音。

    語音有點長，花了她20多秒的時間。

    平日里顏瑟和她聊天時都是打字，很少有發語音的情況，更別想，讓她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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